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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匿名君文案忽发奇想脑补了一个几乎被死亡压垮的小人物的故事,大概会比较虐。我已经尽量温正光可了,不过现在管的严,有些情节绿绿大概还是不让显示,要是感觉影响,cp青花鱼有原文,咳咳内容标签:三教九流布衣生活搜索关键字:主角:黄杨,小郎君┃配角:琵琶┃其它:☆、1这扇厚重的黑漆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他一直盯着那扇门,从早上到现在不错眼珠的盯着,所以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爬起来试图扑上去,没料到刚起身却眼前一黑,险些跌倒,扶住旁边的墙才站得稳当。这一闪神,便被周围那些远比他快得多的人挤在了人群后面。面前是高高的人墙,都是成年人,破烂的衣衫东漏一处西破一处,双臂和双腿大半裸露在外,粗糙皲裂,但明显粗壮有力。像他这样的半大孩子,无论怎么挤也挤不进这样的人群,站到那些有钱买下他们的贵人面前。卖不出去,就没饭吃。没饭吃,就得饿死。他再弄不到一口吃的,就真的要饿死了。高高的台阶上站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人,用挑牲口一般的眼扫视着人群,人群sao动着,却一丁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刘府的规矩大,整个镇子的人都晓得,他家买人,从来不要那些呱噪的,必定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才有机会被买进去。定河县旱了两年多,定河水浅到露出了稀烂的黑泥和嶙峋的石头,原先繁忙的航道行不得船,在水里讨生活的人便纷纷失了生机,只得到镇上来想法子谋生。这些只晓得卖苦力的人也没别的本事,只有一把子力气,刘府最近要盖园子,招工,便成了这些人最大的希冀。连着三四天了,刘府慢悠悠挑挑拣拣地招着人,半点不着急,外头那些人饿得眼睛发绿,只得一再往下压价钱,只求刘府能把自己招进去,挣口饭吃。他爹娘都饿死了,最后一口吃的塞进了他的嘴里,阿娘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得好好活着,活着。”可是怎么才能活下去?他双眼无神扶着墙站着,望着高高的台阶上那几个人指指点点地挑人,选中的人便喜出望外地奔旁边的家丁扑过去,被棍子抽打着,排起一条长长的队,挨个领一碗稀饭,一个硬馍,拼命地吃着。人群sao动得更厉害了,食物的香气犹如瘟疫,很快就传遍了这一片空地。他扶着墙无力地坐了下去,鼻子不由自主地耸动着,嗅着空气中的食物香气,肚子里像有把刀在搅合,带来有几分麻木的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火一样的太阳照下来,晒得缺水的草木都要着火了,他却觉得有点发冷。是要死了吧。听说,死之后会见到自己的亲人,阿娘看见自己这么快就跟着饿死,大概,又会哭吧。他渐渐软下去的身子忽然被只铁钳一样的手拎起来,有人在他旁边说话:“这个么?要死了。”“是慎一堂指的。”“啊,那怎么办,总不能送个死人进去。”他用力挣扎起来,眼睛猛地睁大,石破天惊地喊了一嗓子:“我没死!”一碗稀饭灌下去,他活下来了。没死。修园子用的都是壮劳力,他被买进去,不是修园子的。管事也没和他说究竟让他做什么,就放在外院和几个差不多岁数的半大孩子一起学规矩,他小心翼翼地学,学得最快,也最好,开始几天因为抢饭抢得太凶被打了几顿,后来再没因为这个挨过打。学完规矩,便叫他们识字,他也不晓得让他们识字做甚么,只晓得自打开了识字课,他挨打便又重新多了起来。不过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睡觉,挨打也是吃饱穿暖的挨打,打死都值。再之后,他挨的打渐渐又少了。换了冬天厚棉袄后没有多久,他被管事领进了二门。他也不敢抬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管事的脚步,曲曲折折走了不晓得多久,进到一间热烘烘的屋子里头。他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跟着管事喊:“夫人万福。”一个女声响起来:“抬头。”他不敢迟疑,依言抬头,向声音处望,却见一个穿着绿色绸缎衣服满头珠翠的少女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不是给我看,是给夫人看。”说着悄悄指了指在正中坐得端端正正的中年妇人。中年妇人头上的珠翠更大更多,所以,这个应当就是夫人了。他慌忙拼命磕头:“夫人万福!夫人万福!”耳中听到一阵笑声,鼻子里传来浓郁的香气,两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站在他面前,绿色的裙摆微微拂动,少女笑着说:“我看陈管事说的不错,这孩子真是个老实的,夫人看呢?”一个略带苍老的女声叹了口气:“但愿是个老实的。阿一既要他,便给他送过去,有郑嬷嬷在,想他也翻不了天。”那少女脆生生答应了一声,又道:“请夫人赐个名。”“叫阿一自己取,我起了,他又不满意。”少女又是一笑,裙摆悉悉索索似乎是行了个礼,便对他道:“你随我来。”管事暗暗捅了捅他,他恍然,慌忙站起来随着那少女脚步望另外一个院子去了。又是一阵曲曲折折,到了一扇月亮门前,少女站定脚步,道:“你且在这里候着。”说完便进门去了,门口看门的婆子陪着笑送少女进去,转回来依旧翘着脚晒太阳,仿佛他根本不存在。又过一会,门里走出两个少女,一个是方才那绿衣的,另一个穿着一件黄色衫子,看起来年岁要大些,黄衣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这就是小郎君指着要的那个?长得还干净,就是看着实在不伶俐。”绿衣少女掩口笑道:“要那么表面伶俐的作甚,外院陈管事说他学规矩最快,字也学了三五百个了,想是个聪明的,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这样的人伺候小郎君正合适。咱们打个赌,我猜他起码能留到年后。”黄衣的吐了吐舌头:“也就你敢说这话,我可不敢和你赌。”说完吩咐那婆子道:“领他去换了衣服,来东厢找我。”看门婆子应了,便领他进了月亮门。刘府院子里多植花木,虽是隆冬,间或也有几枝梅花开放,这院子里却全是桃树,叶子掉光了只剩枯枝,冬日里一点旁的颜色都没有,似乎有几分清冷。正对面一个漂亮大屋,门额上写着三个字“慎一堂”,看门婆子领着他进了旁边的厢房,厢房中另有一个婆子,听看门婆子说了两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便掏出钥匙打开内室墙角的衣笼,翻出一套青布棉服在他身上比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