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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何似接过,从下摆撕下一块布来,沾湿了,对楼倾城道:“把脸转过来。”倾城听话的把脸凑过来,给细细擦干净了。他从地上捧起楼何似的饭碗递到眼前,道:“娃娃也给哥哥喂饭!”只听见旁边切的一声,道:“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瓜?”楼何似连忙接过碗来,道:“刚吃完饭不要吵架,你们去揣摩一下以后的逃跑路线,不然温习咒术去!”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把头一转,背对背完毕。楼何似想笑又笑不出来,端了饭碗开始扒,正填了一半,碗里突然落进一块玫瑰鸭脯来,抬头见却是快羽,小脸有点红,支吾道:“我不喜欢吃,所以才给你!”瞄了瞄这孩子身后的空碗,暗道如果真不喜欢吃,何必留到最后还揣了那么久,再拿出来搁到他碗里?想到这,又见快羽端了那半碗水来,转脸道:“你也洗一下吧,要不沾上了…挺可惜的。”那一瞬间,楼何似第一次认真思考起楼快羽对他的态度来。第49章鬼屋夜晚降临,三个孩子抱着,都睡下了。没有被子盖,又怕两个小鬼得风寒,楼何似只好把两人抱着,一起偎着,拿些轻薄的烧草盖在身上。正睡了没半个时辰,突然迷糊中听见远处有人叫骂的声音,呼喊一阵,又没了。楼何似自然不去理会,只是心里留了个意,翻身又睡着了。阳光笔直的从头顶射进来,朦胧的张开眼睛,映出四方高高堆着的柴草。眨了眨,才想起他是睡在哪里,身体一动,只觉得两边都有重物压在上面,手脚都麻了。转头一看,右边是倾城,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左边是快羽,紧紧的抱着他一只左手。快窒息了……用力动了几动,道:“给我起来,想压死人啊?”倾城蹭了一蹭,迷迷糊糊的道:“没有…娃娃好久没和哥哥睡觉了,所以才想抱着嘛……”心一软,在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道:“好娃娃,起来了,咱们得换个地方睡觉。”快羽一动,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道:“什么时辰了?”楼何似看了看上方射进来的光线,笑道:“怎么也到辰时末了吧?你们两个小懒鬼,原来长老可不是这么规定的。”倾城坐起来,吐了吐小舌头,道:“才不管那个老头呢,难得娃娃在逃难,可以睡久一点。”……你到底是在逃难还是旅游……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听得外面有搬运说话声,还有劈柴声,便又静了会儿。直到只剩下劈柴声,才先探了个头出去,瞄见木门半掩,有粗布衣袂在外面闪动。招呼了一声,三个孩子从里面跳出来,把门一开,直接对转头过来的劈柴长工施了个障眼法,然后齐齐溜出了院子,向主屋方向过去。跑过一条石板小路,躲在一丛花后面。楼何似做了个手势,道:“我们躲在柴房,追兵不难想到这一点,所以那里只能住一天,现在你们去各处探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传说闹鬼或者封闭空置不用的屋子,我们住那去,运气好的,家具都是全的。”倾城与快羽点点头,然后刷的一下都跑了。楼何似转身从花丛后溜出来,擦过一个小丫头后面,直接跑进了长廊,廊里一时没有人,他沿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来,准备随时窃听。逛过一个大院子外面,远远就看见两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在门口说话。楼何似绕了个大圈,躲到了对面一丛竹子下,细细倾听,只听一人道:“你听见昨晚那声音没?可惨的很。”另一个稍柔和的女声道:“你别乱开口,若是给大公子听见了,可有得死。”第一人有些忿忿不平的道:“大公子也着实有些…屋里养了七八个姬妾娈宠,还从外头抢了个男人回来,这可真真希奇。”另一女声轻道:“小声些,你忘了他被关到哪去了么?你也想进去?”楼何似躲的比较远,勉强能听清两人的对话,只见第一人微微打了个哆嗦,随即道:“大白天说这个干什么,回去喂鹦哥儿罢。”见两人抽身进了院子,返身把门关上,他琢磨起昨天晚上的叫喊声来,莫非就是这件事?他明白的听见有“放我走”这三个字。想了会儿,一边在竹丛里往前走,突然眼睛被一双小手遮住了,后面软软微沙哑的童音笑道:“哥哥,你说我是谁?”楼何似想笑,道:“娃娃别闹,你可听到了什么消息?”软嫩的小手放下来,楼倾城跳到他前面,嘟起嘴巴道:“哥哥每次都猜到。”楼何似轻咳一声,道:“你就算想要我猜,也得把‘哥哥’两个字减去吧?”楼倾城身子一转,道:“偏不,如果到时哥哥猜是别人,娃娃就要哭了。”楼何似有些哭笑不得,戳了戳倾城的嫩脸蛋,道:“不说这个了,你找到地方没?”心里突发奇想,道难怪凤凰和潇湘都喜欢揉他的脸……原来真的很舒服。楼倾城点了点小脑袋,道:“找到几个,有个搬空的客房,有个放杂物的矮屋子,最好的是一个闹鬼房屋,听说几年前有个女人吊死在里面,桌凳和床都没有动,东西都是齐的,现在用来关特别不听话的下人,他们好象都很怕那里。”身后的竹子突然一动,快羽跳了下来,把话一说,都差不多,也就是那么几个屋子,闹鬼的房屋无疑是最好的,既然有桌有凳,有床有被,他们可要赶着去住了。把“长期借用”的那几个碗带着,三人便轻巧的潜了过去。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子,剥漆大门紧锁,只是最近有开启的缘故,下面铁锈落了一片。三人从墙上翻过去,跳到荒废的里面,只见几扇红阁门也上了锁。凑到门边,转头问道:“感觉到里面有人没?”快羽点点头,道:“应该是那个被关的,听呼吸,好象不是醒着。”楼何似点点头,几人绕到房后窗户前,伸手到中缝去,凝气一吐,只听轻轻咯啦一声,里面的闩子已经断成两截。推开窗户,三人各各跳了进去。一窗明媚的阳光照进了阴暗的房间,进来的地方是内室,地上桌上灰尘积了几寸厚,一只老鼠叽叽叫着飞窜而过,钻到了红漆大立柜后面。床上还整齐些,但也没整齐到哪去。楼何似走到床边,拍了拍满是灰尘并且已经有些湿硬的被子,道:“把里面清理下罢,小声点,就算只住两三天,这样也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