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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漠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发现有条微信未读。点开一看,是李浬仁发过来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了,陈漠刚离开衣服店那会儿。李浬仁:“买好了吗?选了哪身?”陈漠想了想:“不告诉你。”他刚想拧小电驴的把手启动,手机又响了。李浬仁:“不是你的男朋友就不让知道不让看了啊?”陈漠顿了一下,觉得屋外头的阳光好晒。这话问的,他虽然知道李浬仁口中的“男朋友”不是他想的那个“男朋友”,但是看到还是觉得有点害羞。他拨正话题:“今晚餐馆里有旅游团包场,很忙,老板让我提前给你送餐,我这就来了!”发完陈漠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来什么消息都不看了,先把饭送到再说。夏天天黑得晚,这时候太阳还高高挂着,街道上行人很多,陈漠小心地开着小电驴,来到李浬仁店门口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你的手艺果然是好,经你一做,不起眼的陶土跟镶了钻似的,随便挑哪样带回家当礼物都倍有面子。”“再经你一说,我店里的东西直接挪去博物馆得了。”陈漠掀开门帘进来时,刚好看到李浬仁正在跟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在讲话。这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了吧,很英俊,也很儒雅,他手里拿着一个上了色的花瓶,色彩五彩斑斓,很是好看。两人聊得有点投入,陈漠已经进来了,李浬仁愣是没发觉。“喜欢我给你挑个好看的盒子装上?”李浬仁问道。“嗯,”男人点头,“有劳你了。”说完,李浬仁转身往店里头走去,都没往陈漠的方向看一眼。陈漠看着那个男人转着手里的花瓶,一看就是李浬仁精心制作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一副很满意的样子,陈漠莫名觉得胸有点闷,估计是被晒到的关系。他本来想张口喊一声“老板!晚饭到了”,不过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动作稳重,那到嘴边的话又被自己咽回了肚子里。这个男人浑身透着一股贵气,跟李浬仁似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很精致,不是自己穿了一身一千多的衣服就能比拟的。陈漠突然意识到昨晚第一次见到李浬仁,被他上下打量,自己那身看似不羁,说白了就是流里流气的穿着,跟李浬仁的风格,好像真的很格格不入。一时间,陈漠有点难受。这时严琰刚好从店里头走出来,看到陈漠扬了扬眉:“咦?那么早就送来了?”陈漠不太有聊天的心情,何况餐馆里所有人都需要他,晚上居委会也盼着他回去上班,他没有理由再多留在这里一秒钟,于是把食品袋递给严琰,冷冷说道:“哦,我刚才微信里跟他说过了,走了。”陈漠转身便走,一路上小电驴拧得差点儿飞起来。李浬仁挑了个素雅的木盒子走出来,就看到严琰手上拎着的食品袋。严琰提了提,说:“小帅哥送过来的。”李浬仁往外望了一眼:“他人呢?”“走了。”“那么快?”“嗯。”陈漠回到餐馆,招呼客人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歇下来的时候,他从来没觉得那么累过。今晚上老板算是小赚了一笔,于是自己掏钱,炒了几个热菜,上了几听啤酒,打算好好慰劳慰劳店里的伙计。陈漠没什么胃口,他问同事要了一根烟,自个儿蹲在门口对着大马路络绎不绝的行人抽烟。老板看出陈漠似乎有点心事,叫了几次,陈漠都没上桌,后来干脆让人把饭桌搬到了门外头,露天吃。陈漠不好再高冷,只好入座,拿起筷子兴致阑珊地夹了几口菜,咽进肚子里也不知道吃了啥,没什么味道。陈漠在外面混日子混了挺长时间了,一直过得挺随波逐流的,就是那种有一天吃喝就过一天,明天的事情,今晚躺下前绝对不去多想的状态。虽然过得清贫,倒也轻松,无牵无挂的,整个人活得很空。陈漠放下筷子,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破旧的假名牌钱包,看了眼里面那张五十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本昨晚觉得自己有点儿填进了些东西,可才一天的功夫,又有种空回去了的感觉。“cao!”陈漠骂了一声,他相当讨厌目前自己这种状态,病病怏怏的,一点不爷们。“咋了?”“你怎么了?今晚没精打采的?”几个同事关心地问了问。陈漠不好明说,只得举起啤酒:“来来来!哥几个痛痛快快地干了!”一桌人吃了两个多小时,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才收场。餐桌上的菜早就被扒光,地上还滚着几个空酒瓶。几个人喝了估计得有两箱啤酒,陈漠今晚战斗力十足,一个人喝了不下十听。这会儿酒劲有点上头。他红着一张脸,几个人一起把店里打扫清楚了,才关门歇业。陈漠把小电驴推进餐馆里停好,打算今晚慢慢走回去,吹吹冷风,让自己显得更凄凉点。陈漠一手插着兜,一手拎着新买的衣服,正在纠结明天要不要拿去退货时,看到眼前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身材挺拔的正装男,牵着一个花衬衫白裤子的男生的手,一点不避嫌地走在大街上,就在陈漠的正前方,十分抢眼。是今天跟他买早餐的那男生和跟李浬仁聊得很火热的那男人,陈漠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两人颜值也很高,就算不从正面看,光是他俩的背影和那牵在一起扣得紧紧的十指,都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了。原来……他俩才是一对?陈漠叹了声气,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突然释然的感觉,脚底的步伐都跟着轻松了。陈漠生怕被跟前的两人发现,只好往旁边的商铺里躲,一家一家的换,不时探出头来看他俩,跟做贼似的。陈漠还挺好奇,他俩这么光明正大地牵手逛街,都会做些什么呢?陈漠自己没谈过恋爱,完全对“约会”这两个字没有一点儿概念。特别约会的还是两个男的,他更加好奇了,心脏都跟着砰砰直跳,仿佛他是来抓jian的。不对,我是来学习的,陈漠心想。“陆天一,”严琰停在一个挂着“旧货”牌子的小摊位前,指着一个有点儿裂开的木制面具,“这个你说会不会是古董?”陆天一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小商品市场上批发来的吧。”他也不怕老板投来恼怒的目光,拿起来指给严琰看:“这儿,漆太鲜艳了,明显是新的。”“哦哦哦。”老板不耐烦地回了句:“我们是后期修补的时候才漆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