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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meimei尹采兰来,他倒更像是尹太后的孩子。再年长几岁定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这可是要麻烦的。”尹沉婴笑眯眯地对立在他身侧的张福海说,他在流渊阁不过等了短短一盏茶的时候,却跟张福海说了好多话。张福海的反应一向很平淡而合规矩,尹沉婴却一点也不觉得扫兴。“尹大人可是觉得有哪里服侍不周?”“不。”尹沉婴眼睛的余光瞥到宋映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前,他越发笑得和颜悦色起来:“张公公很是合我心意呢。”“舅父合心就好。”不等张福海做声,宋映辉先是接上一句话。虽然心里觉得不悦,但凭他还是不敢和尹沉婴当面争执的。“臣参见陛下。”尹沉婴冲宋映辉点了点头,也不从椅上站起身来行礼,反正宋映辉也受不起他的礼。“丞相多礼了。”宋映辉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尹沉婴身边的位子上,张福海也顺势退下。“陛下,也长大了呢。”尹沉婴单手持茶,目光一直停在宋映辉身上,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友好。“当年陛下初继皇位之时,不过还是孩童呢。这才过去不过几年而已,陛下就要十六了,到了能独当一面的年纪了,臣真是不得不服老啊。”“舅父说笑了,舅父正值壮年,哪里会老呢。”宋映辉客套归客套,尹沉婴今年不过四十而已,实在也算不上是老。尹家的女子自小都是美人胚子,男子自然也是仪表堂堂,尹沉婴又是读书人,除了相貌不差,还带着一股儒雅的气质。只不过他的面颊上有两道明显的法令纹,倒是与那张年轻的脸不相符,宋映辉一直觉得这是因为他笑得太多。“真的老了。”尹沉婴的笑像是从来不从脸上消失一样,只有深浅之分罢了,他叹着气说:“我也只认识些老家伙了,陛下’身边的人却都如同您一般神采奕奕。”“我远比不上舅父的。”宋映辉看着尹沉婴的笑脸心里却觉得发憷,他哪会真心对自己笑呢,只是宋映辉明知道尹沉婴心里的算盘在噼里啪啦地作响,却完全不知是何意味。“臣能高过陛下的只有年岁了,如今陛下尚未经过家国大事的历练,已是天分初显。这一统大昭江山,也是……”尹沉婴故意停顿片刻,然后才拖长了声音说道:“指日可待。”宋映辉本能觉得危险,他后背上隐隐冒出的冷汗越发加重了他的不安,反观尹沉婴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这片江山又岂止是靠朕一人之力可以支撑的,还是要仰仗我大昭文武英才的。”“一人撑不起一片江山,却可以统帅天下。陛下莫要妄自菲薄。”尹沉婴呵呵地笑出声来,“陛下三日后上朝可好?这月末的宴席陛下可要亲自去邀共同护我大昭疆土河山的满朝文武啊。”“丞相安排便是。”宋映辉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心却突然觉得难受,受制于人真的很难受。他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手指,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到,空有志向而已,不想再受制于人一定要强大到任何人不敢限制于他才可以。“臣自然愿为陛下鞠躬尽瘁。”尹沉婴似乎就喜欢看宋映辉毫无防备的惊愕,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陛下,恕臣冒昧,臣能见一见帝师吗?”“什么!”宋映辉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你要见贺稳做什么?”“陛下可能有所不知,贺帝师曾经拜于臣门下,如今他成了帝师,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臣自当恭喜的。不过帝师身份贵重,臣怎好私下求见呢。”尹沉婴若是不提这件事,宋映辉不会想起贺稳是他的学生,这理由倒是完美无缺,至少宋映辉不知该如何是好。贺稳是他唯一的出路,近来也稍有缓和,这时怎能让尹沉婴掺一脚进来呢。正当宋映辉如坐针毡之时,张福海从门外端着一杯茶快步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到:“陛下,贺大人来了。”事已至此,宋映辉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他转头对尹沉婴说:“丞相料事如神,贺夫子现已在殿外。小福子,请贺夫子来。”“多谢陛下。”多半是张福海在外和贺稳说了些什么,贺稳见到尹沉婴的时候异常淡然,甚至是熟视无睹地走到宋映辉面前行了个礼,然后坐到了尹沉婴对面。近来天气愈来愈热,贺稳也总穿些浅色的衣衫,配上他万事不入心的神情,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不过尹沉婴对着张福海都能说上话来,他也不介意先开口去跟贺稳说话:“贺大人,好久不见。”“丞相大人客气了。”贺稳对着尹沉婴比对着旁人还要更冷上几分,宋映辉看着贺稳明显是不悦的表情,有几分担忧,怕尹沉婴对他不利;又有几分欣喜,他还一度以为自己是贺稳最为厌恶的人呢,如今看来他至少还是排在尹沉婴之上的。“贺大人还记得……”“丞相大人想要当陛下的师祖吗?”贺稳毫不客气地打断尹沉婴。尹沉婴倒也一副习惯了的样子,他似是无奈一般说:“哪敢呢。我不过是怕贺大人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不认得我了。”“天下谁人不识得丞相大人,贺稳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贺大人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更是叫人怀念起来了。”尹沉婴明明是对着贺稳说话,脸却冲向着宋映辉,宋映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尹沉婴那种早就和贺稳相识的语气带着炫耀的意思,很讨厌。“贺稳并不记得曾有幸和丞相大人相熟,您怕是记错了。”贺稳平日待人几乎一向是以礼数为先的,如今这样的贺稳让宋映辉想起自己被他掀了被子的那一天早上,贺稳都是一脸的大无畏。尹沉婴比宋映辉更耐得住得多,不过是笑得更深,他的两道法令纹也更加明显。面对贺稳不加掩饰的拒之千里,他还是神态自若地把话接下去:“怎会,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贺大人这等人物还是能能记清的。”这显然实在故意惹贺稳烦的。贺稳又岂是等闲之辈,他若是不想和一个人说话了,总是能找到方法堵住对方的嘴的:“丞相大人,贺稳虽然不过一寻常读书人而已,如今受任帝师一职,却有了辅佐陛下之重任在身。今日早课的时间已到,丞相大人还是让陛下专心读书为好。”贺稳一本正经说着大道理的样子有一点像尹沉婴,毕竟曾经是师徒,耳濡目染来的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陛下是为我大昭的江山社稷而读书的,若是耽搁了,臣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尹沉婴说着便起身对宋映辉点了点头,是告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