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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便于行动的干练衣服,他今日特意为对方选了一件轻纱飘逸,男女界限模糊的款式。黎昕往他面前一站,头发披散下来,肤如凝脂,媚长的双眼含笑看着他,让成帝想起上一次对方披散着头发,醉醺醺躺在他怀中,主动献吻。姬昊空想入非非,大感吃不消,幸好他这身衣服不勒裤子,不过还是要防着别流出鼻血,坏了自己威武光辉的形象,虽然他现在完全没有形象可言。“黎昕……”姬昊空开口竟觉得自己有点结巴了。黎昕大大方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道:“怎么样?可以一起去逛灯会了吗?”“可……可以——”姬昊空突然有些后悔,他紧皱起眉头,低头去寻找四周,看到瑞兽面具,眼睛一亮,赶紧拿起来给黎昕戴上,遮住了对方的脸。“这下可以走了!”姬昊空嘴角上翘道。朕的黎昕如此美貌,怎么能让旁人看到他穿女装的模样?被当作小娘子抢走了怎么办?就算被调戏了,朕也会心疼呀!关心则乱。凭借他的天生神力和黎昕的好武艺,寻常人哪里能近身?如果有不长眼睛的,不用姬昊空出手,也不用保护在他左右的晋义卫,光凭黎昕一个人,就能将臭流氓打得哭爹喊娘。其实在黎昕眼中,最需要防备对他动手动脚的人,就是眼前的成帝。此人臭不要脸,是晋国最大的臭流氓!他只顾着挡住黎昕的脸,没挡住自己的,就拉着对方要出门。黎昕将另一副兽面拿在手上,故意不提醒对方,陪对方开开心心逛夜市,猜灯谜赢花灯,观看街上有人表演踩高跷,划旱船。每个迎面过来,看到姬昊空的路人,都不约而同避过脸去,太辣眼睛了。黎昕笑够了,觉得不能太坑对方,将藏在手里的面具,主动给对方戴上。成帝比黎昕高,低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微笑着让对方给他戴了上兽面。不过他左右看了看,趁着一支舞狮队伍过来,大家都去看热闹,摘下黎昕的面具,又飞快取下自己的兽面,迅速吻了对方一口。禽兽!黎昕调整角度,趁着保护他们的晋义卫视线盲区,撞了对方一肘子,让姬昊空痛并快乐着。第93章天魔之舞大概今晚的月色太好,成千上万的彩灯照耀了京城,照得人心中也亮堂堂、暖洋洋的,被姬昊空偷袭的一下,黎昕也没有介意。他们携手逛完了整个京城热闹的街区,等到天蒙蒙亮,街上热闹的行人才散去。黎昕上了马车,困得靠在姬昊空肩上闭目养神,摘下的兽面丢在车厢一边,对方轻轻抚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手拍在他背上的力道很舒服,一阵困意袭来,黎昕就真睡过去了。梦中有个烦人的小虫,不断叮他的脸,一会儿是额头,一会儿是脸颊,一会儿是嘴唇,又轻又痒,他一巴掌拍了过去,打中目标,啪的一下,周围顿时就安静了。等到黎昕清醒过来,才意识到不对,冬天哪有蚊子?他狠狠盯着姬昊空的脸看了一会儿。不过也许是睡得迷迷糊糊产生了幻觉,或者对方的脸皮太厚,姬昊空神色自然,脸上也没有突兀的被拍打后的红晕,黎昕只能作罢。别说没看出破绽,就算看出来了,他那一巴掌招呼在君王身上,可是大逆不道呀!还是当做不知道吧。黎昕不说话,成帝却开口了。“黎昕一直看着朕,是因为这段时间没见到朕,格外想念朕吗?”姬昊空不正经道,露出了促狭的笑,“是否朕又英俊了?黎昕有没有心动?”完全没有!黎昕心道。刚好已经到了地方,他开门下了车,朝对方挥了挥手。几日之后,黎昕回皇宫当差。刚过完节,人心都比较懒散,他们这种宫中当差的侍卫,没有太多的油水,不像身居要职的六部官员,炭敬没少收,拜年的应酬也多。黎昕与宫中当差的人见面彼此打个招呼,相互拜年也就算过去了。宫中当差马虎不得,白指使第一天就将他们召集起来,让他们收心。总结过去遇见的问题,又重点提今年需要改正和加强了地方,勉励了一番,让他们当好差事,这新年过后,皇宫中的第一天,也就正式开始了。黎昕见到姬昊空,不过和那日上元节时比,对方眉宇间多了一丝凝重。刚过完节,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按理说是喜事,不过黎昕一来就听说了,太后娘娘的身体恐怕撑不住了。朝阳宫中,姜太后倚在枕头上,气色比之前更加差了,她干枯的手往前伸出,被姬昊空的一双大手裹住,她这才张开暗淡无神的双眼,慢悠悠道:“昨个哀家又梦见先帝了。”“母后!”姬昊空用自己的手掌,将姜太后冰冷的手焐热,强颜欢笑道,“太上皇当初没少打朕手心,那时候朕特别顽皮。都是靠着母后说情。”姜太后嘴角微微勾起,回忆着那段过往,眼中有了一丝色彩。她或许不是先帝最爱的女人,不过最终能座上皇后的宝座,又为对方孕育三位子女,说明她是对方心中最合适这个位子的人选。姜太后幽幽道:“先皇说想哀家了。”“……”姬昊空的手一紧,又怕伤到姜太后,拼命忍住心中的惊慌,没有表现在脸上。太医说姜太后恐怕难以熬过这个冬天,年前就身体状况骤降,是他让身怀六甲的谈昭仪经常过来拜见,才让姜太后心中有个盼头,想着抱孙子的事情,病情缓和了过来。前些日子姜太后已经能下床走动,太医也说她比之前身子恢复了一些。可是刚过完年,一场风寒让姜太后又病了。这次病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她已经油尽灯枯,就算心中想要坚持,恐怕也等不到皇子出生了。“母后先喝下这人参,朕来喂您。”姬昊空微笑道,“母后的生辰,朕打算大办一场,母后有什么想看的节目?朕让他们好好排练。”姜太后张嘴喝了一口成帝亲手喂的参汤,看到皇帝这么孝顺,守在床前伺候她,面露满足道:“又不是整寿,不必大办!在宫里设几桌宴,让你的嫔妃们随哀家一起过便是了,哀家也没这个精力,一切从简吧。”姬昊空点点头,这恐怕是姜太后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他有心搞得热热闹闹,但是一想到会累到对方,便一切都听对方的。规模小了,不代表不热闹,皇家的宴会就算小而精致,也绝不会跟简陋联系在一起。姬昊空引导着对方想着寿宴的事,姜太后果然不再惦记昨晚梦见先帝看。她徐徐开口道:“哀家前些日子也做梦了,总梦见哀家小时候。那时候被母亲一路牵着,就见穿着宝衣的天女,在离哀家不远的飞桥上舞动,腾空飞升而去。”“飞升”两字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