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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正躲在客栈里睡大觉,也不知是谁这么多事,叫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说是你师侄身怀宝剑、独自归家,正是下手偷盗的好机会。我当初收他美玉的时候,曾说过绝不偷他宝剑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但那柄剑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宝物,若被别人偷了去,岂不是丢了我这神偷的面子?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偷偷跟上去保护他。」叶敏玉垂下头,低低的说:「好一招激将法。」周琰只当没有听见,有些不耐烦的对贺笑风道:「你别净说废话。」「哼,你又不是我兄弟,我干嘛听你的?」贺笑风还是那副德行,接着说道,「我只当你师侄要往南走,哪知他会千里迢迢的赶来关外?走了好多冤枉路才追上去,先是捡到了他的宝剑,然后又从那个魔头手里救下了他。那家伙满脸伤疤,自己生得难看,便也要毁了你师侄的容貌,真是恶毒至极!」「是他?」周琰听了这个形容,立刻想起对方是谁了,「那张藏宝图就是从他手上赢回来的,我们来无影城的路上,也曾遇见过他一次。若非当时客栈里闹出了些动静,我们可能已经着了他的道了……」说到这里,周琰蓦地顿住了,像是突然间失去了声音,怔怔望住叶敏玉脸上的伤痕。过了许久,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师侄,你是什么时候撞上他的?难道……」叶敏玉并不否认,只笑着反问道:「师叔多心了,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没有么?你敢说那一天,你并不在那间客栈里?」周琰缓缓抬起手,再次覆上叶敏玉的脸颊,掌心下凹凸不平的肌肤,像是带着尖锐倒钩的刺,一下子扎进他的心里。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突然间觉得害怕起来。他根本不敢去想。他们曾经擦肩而过,当叶敏玉遭受那种刻骨之痛的时候,他或许……仅仅隔了一堵墙的距离。叶敏玉有没有挣扎求饶?有没有叫出他的名字?他什么也不知道。若不是贺笑风及时出手相救,后果会怎么样?当他一无所知的畅快饮酒时,叶敏玉会不会就在隔壁那间房里,消无声息的……周琰深吸一口气,竭力把那种恐惧压制下去,但双手却抖得停不下来。直到叶敏玉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安安静静的与他手指相扣,他才稍微镇定一些。……还好。还好怀中拥着的身体,仍旧是温热的。周琰抱着叶敏玉不放,闷闷的问:「你跑来关外干什么?为什么不乖乖回家?」叶敏玉只是笑:「我没有听师叔的话,所以惹师叔生气了?」其实他是为了什么才如此冒险,周琰岂会不知道?但仍旧觉得生气,气叶敏玉自蹈险地,更气自己自以为是,连累他受这样的委屈。「你这一路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一样样说给我听。」「已经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起来?」叶敏玉从前总是任周琰抱着,这时却慢慢退了开去,转头瞧向站在不远处的林攸,道,「何况师叔是来办正经事的,不该为我耽搁时辰。」周琰真是随性惯了,这才想起旁边还杵着两个大活人,总算稍微收敛一些,但叶敏玉的手却是怎么也不肯放的。叶敏玉试了几次都挣不开,便由他这么握着,道:「我大哥精通奇门遁甲、机关数术,已经找到这条地道的出口了,只要顺着石壁上的标记走下去,便能进入无影城。」「好,」周琰抓了他的手迈开脚步,「你也一起走。」「师叔!我先前就已经说过,我差不多也该……」「回家么?嘴上虽这么说,但转个身又折回来跟着我?」叶敏玉脸上微红。周琰早已猜透了他的心思,道:「就算你真的打算回去,你那个结拜大哥肯么?他千辛万苦来一趟无影城,若不偷上几样东西,恐怕不会甘心吧?」也不知周琰跟贺笑风的交情是好是坏,竟然这般了解他的性情,把叶敏玉弄得哑口无言,只得跟着他往前走。贺笑风正打算大偷一场,听后自然是拍手叫好。连林攸也松了口气,嘴角往上弯了弯:「儿女情长的戏码终于演完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周琰不理他,自顾自的大步往前。从他身旁经过之时,却听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随便你跟你家师侄怎么折腾都行,但是千万别坏了我的大事,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可不想功亏一篑。」周琰本就十分厌恶他,这时更觉不耐:「那也要你别使什么花招才好。」「哟,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好像忘了,某人的性命还捏在我的手里……」话音刚落,就见周琰神色一变,陡然间出手如电,一下子扼住了林攸的喉咙。这林攸虽是假冒的,但仗着容貌占了许多便宜,料不到周琰会突然发难,一时间竟来不及闪避,只能睁大了眼睛大口喘气。周琰手上只使了三成的力道,表情也并不如何可怕,唯独声音冰冷彻骨,一字一字的说:「你以为自己能威胁我几次?」林攸命悬一线,面上却毫无惧色,反唇相讥道:「咳咳,一见着你那师侄,就连命也不要啦?真是疯子。」周琰没有否认,只是手指慢慢收紧。叶敏玉离得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隐隐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唤道:「师叔?」周琰听了这个声音,才猛地回过神来,心知此刻不宜跟林攸撕破脸面,又瞪了他几眼之后,缓缓收回手来,道:「我师侄最知分寸,绝不会坏了你的事,所以,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然后也不管他如何回答,转过头应了一声,放柔声音同叶敏玉说话。「师叔,你跟那位少庄主……」「不必理会,等进了无影城后,你只当不晓得他是别人冒充的,什么话都不用多说。」「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宝藏吗?为什么定要假扮成少庄主的模样,又要师叔你同行?」「谁知道?总而言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够了。」「什么?」周琰的唇凑得那么近,低沉嗓音响起来的时候,像有温热的气息拂过叶敏玉的耳畔:「不要离开我身边。」叶敏玉觉得心头颤了颤,连耳朵也红了。他的手一直跟周琰交握着,被捂得热了起来,这会儿正微微渗着汗。多么贪恋这种温暖。但他又偏偏这么清醒,没办法不管不顾的沉溺下去。就是料到了这个结果,才不愿让周琰看见他脸上的伤,因为知道师叔会心疼,会自责,会加倍温柔的对待他……越是无心,这样的温柔越显残忍。求而不得有什么好怕的?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