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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松松的把人扔进了马车里。原本坐在车内的人又低声咳嗽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似的。紧接着就听白辉发出一声惨叫,仿佛发生了什么骇人至极的事。围观的众人听了,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那年轻人却是习以为常,笑着跳上马车,回头对车内的人道:「大哥,你别把三哥弄死了。他的眼睛生得这么漂亮,我想挖出来当弹珠子玩。」车内的人边咳嗽边说了一句什么话,惹得他哈哈直笑。叮铃——叮铃——随着铃声又响起来,那马车渐渐去得远了。沙海帮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他们帮主还在白辉手上,忙叫爹骂娘的追了上去。叶敏玉跟白辉本就没有深仇大恨,只是见不得他作恶罢了,现在白家的人既已出面,他便不再多管闲事了。回身一看,擂台上的比武还在继续,而且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两大高手比完了掌力,这时正在比拼内力,魏凌天双掌齐出、神情自若,林老庄主则是满脸通红,头顶缓缓升起一股热气,一时也看不出究竟谁强谁弱。台下的看客原本还在猜测着谁能娶到严姑娘为妻,这时却都忘记了此事,一个个屏气凝神,等待着胜负揭晓。唯有周琰的目光落在别处,悄声对叶敏玉道:「师侄,你瞧瞧那边的屋顶。」叶敏玉顺势望去,只见不远处那家客栈的屋顶上立着两道人影,一个是失踪已久的游龙帮帮主,另一个一身白衣、容颜清俊,分明是个翩翩公子。叶敏玉心中一动,不禁叫道:「是真的林公子?」「唔,这个我可说不准,但世上应当不会有这么多假林攸。」「林公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师父昨夜救的两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话音未落,已听得「砰」的一声,擂台上比拼内力的两人各退了一步。魏凌天调息运气,慢慢收回了双掌,林老庄主则站立不住,嘴角淌下了血来。胜负已分。见此情形,林攸连忙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飞奔过来扶住他爹的胳膊,对魏凌天道:「魏掌门,你答应过饶我爹一命的。」「我确实答应过你。」魏凌天点点头,冷然道:「不过你爹同别人合谋伤了我那徒儿,此事可不能轻轻揭过。」林老庄主倒也硬气,马上就说:「成王败寇。魏掌门,既然是我输了,自然任你处置。只可惜我尚未参透那半卷经书中的秘密,否则今日一战……嘿嘿,可真不知是谁输谁赢。」「爹,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你为了练成绝世武功,暗算我这个亲生儿子也就罢了,还三番四次的与武林正道为敌,这次若非魏掌门出手阻止,白云庄的百年基业……只怕要毁在你的手中。」「哈哈,跟天下第一的武功比起来,区区一个白云庄算得了什么?」「魏掌门,我爹看来已是走火入魔了,你能不能……」林攸求情的话还未说完,魏凌天已经骈指如剑,毫无预兆的出手了。他掌风似刀,紧贴着林老庄主的头皮掠过,却没有伤他分毫,仅是一下击落了他头上的发冠。这一招刚柔并济、举重若轻,实在是精妙绝伦。林攸不由得叫出了声。林老庄主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魏凌天倒是气定神闲,慢慢将手负至身后,朗声道:「天下武学,各有所长,何来第一之说?若能将本门本派的功夫练至登峰造极,未必不能称雄。若不去走那些旁门左道的捷径,你白云庄的武功……今日未必会输。」林老庄主身形一晃,像是突然间醒过神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第二十章院子里那一树梨花早已盛开,随着微风送来阵阵清香。周琰同林攸站在树下赏花,看那白雪似的花瓣片片飘落,倒是别有一番风致。周琰随身带着的酒葫芦里已经装满了美酒,他一边大口喝酒,一边问林攸道:「你爹的伤势怎么样了?」「他本就只受了些内伤,运功调息之后,现在已无大碍了。」林攸一身白衣,清冷出尘的模样与这美景极为相衬:「说起来,多亏了魏掌门最后说的那番话,解开了我爹多年来的心结,他如今不再去想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整日里含饴弄孙,倒也快活。」「那好得很好啊,老庄主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林攸安静了一会儿,慢慢转头看向周琰,道:「我真没料到我爹会找一个外人来冒充我,更没想到他们会设下圈套害你,听说你还因此受了伤?我实在是……」周琰忙打断他的话,笑说:「好在真相已经大白。何况你吃的苦头可不比我少,此事就不必再提了。」「但这次若非周兄你出手相助,我白云庄可就要名誉扫地了,光是我爹跟两大帮派结下的梁子,就未必能够善了。」「这都是我师兄的功劳,我可什么忙也没帮上。」「听说你师兄一向不问世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来蹚这趟浑水吧?」周琰暗暗好笑,心想他师兄不甩他白眼就不错了,哪里会给他面子?魏凌天会插手此事,多半是为了给叶敏玉出气。可惜林攸不知个中原委,认定了是周琰出的力,对他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真心诚意的说:「我跟周兄你许久不曾聚过了,趁着今日天气正好,我请你好好喝一杯吧。」说话时,一片花瓣随风飘落,正落在林攸肩上。林攸便侧了侧头,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拂过肩头。他半垂下眼睛的样子十分动人,让周琰一个晃神,瞬间想起了两人初遇时的情景。当时月色如水。林攸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下,脸上一副骄傲又冷漠的神气,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心里。转眼就是十年。周琰怎么也料不到,十年之后,他的心竟会被另一个人占据。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将酒葫芦系回腰间,哈哈笑道:「你若真要谢我,请我吃顿饭也就够了,喝酒却是不必了。」「怎么?我记得你一贯是好酒如命的。」「嗯,我这毛病肯定是改不了啦,只不过酒嘛……自然有人会买给我喝。」林攸呆了呆,原本想问那人是谁的,但随即想起自己的立场,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周琰也不愿多做解释,朝他挥一挥手,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客栈去休息了,你也多多保重。」「周兄,你……你何时再来白云庄做客?」「这个可说不准,不过我浪迹天涯,必会有再见之期。」说罢,潇潇洒洒的转身离去。林攸欲言又止,终于没有开口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