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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的好酒,她也喝不出什么好坏来,反倒是路边摊里的大路货啤酒她喝得起劲,不行整个歪嘴二锅头。常燕飞和她一样,爱好特别接地气。菜还没上,三人先开了啤酒,照例碰了一个,童画先叹气:“唉……”与此同时,三人手机同时响了。各人刷开聊天软件,发现师门小群里被衣飞石邀请加入了好几个人,徐以方,宿贞,石慧,昆仑,延嗣清平,刚才就是石慧很激动地发了个表情。随后,师门小群的群名被更改成师门大家庭。容舜默默把刚加入的群聊从主界面删除。师门小群依然是存在的。刚刚建立。不过,这个小群里,已经没有常燕飞的存在了。他的动作做得很荫蔽。不过,常燕飞和童画都有脑子,小群变成了大群,自然还需要另外一个小群联络。谢茂和衣飞石是正儿八经在授徒,二人天各一方,长期和徒弟们分开,师门群就变得很重要了。很显然,衣飞石没有选择把常燕飞踢出群聊,而是用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改变了彼此的关系。可衣飞石的动作再温和,常燕飞依然感觉到了一种被驱逐的切肤之痛。他咕噜咕噜灌了一罐啤酒,把啤酒罐捏变形。容舜在外历来冷脸少言,一般是童画负责和常燕飞叽叽呱呱。今天童画也说不出话了,她用自己的纤手拍拍常燕飞宽阔的肩背,陪常燕飞喝了一罐啤酒。然后,她打了个酒嗝,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喝饱了啤酒,待会儿吃不下串!”常燕飞:……尽管今夜的“借酒消愁”和常燕飞想象中的打开方式不一样,三人还是喝了三箱啤酒,吃了八斤小龙虾,几百个rou串。有些人伤心了会哭,有些人伤心了会闹,有些人伤心了……只会吃。童画喝得双颊绯红,撞撞跌跌地揪着常燕飞的袖子,鼓励他:“还有机会的!你看……那个,令狐冲!他也是,他师父不要他了,他就学了独孤九剑,刷刷刷,厉害,这么厉害……当了恒山派的掌门人,娶了魔教的大小姐,我跟你说,这就是迎娶白富美,升任CEO,走上人生巅峰……”容舜也被童画紧紧拽着。这姑娘哪怕喝醉了也有两样不能忘,一是自己的手机,二是老公的贞cao。容舜很无奈,令狐冲的师父是谁?天下第一伪君子岳不群。这瞎打比方,若是被老师听见了,指定要捶他——衣飞石不能捶童画,只能捶容舜了。可小仙女已经喝醉了,你和喝醉的人讲道理?常燕飞本来一直都好好的,闷头吃,闷头喝。这都散场了,被童画鼓励两句,他突然在地上蹲下,捂着脸哭:“我不当令狐冲!”“我不娶老婆,不当掌门,我要我师父……”哭得特别难听,宛如干嚎。童画被他哭懵了,蹲下身看他:“你别哭了呀,先生指定不要你了……”容舜连忙把她抱住放在一边。我去,你这是安慰人?捅刀子吧?常燕飞根本没听见她的“安慰”,将脸埋在手心里,趁着酒劲儿,泪水簌簌而下。他答应黑猫藏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衣飞石身体不好的问题。黑猫不说,谢茂和衣飞石也不曾透漏,他从哪里得知衣飞石神魂虚弱?他能看见的,只是衣飞石修为暴涨,神通越发诡秘莫测。——神魂虚弱是衣飞石的弱点,轻易不肯泄漏,连家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谢茂质问他的时候,常燕飞就知道自己被黑猫坑了。黑猫对他隐瞒了关键信息。可他怎么辩解?他能仰面向谢茂哭诉,我被自己多年挚友欺骗,黑哥故意瞒着我?一来难以承受自己识人不清的苦楚,二来他竟然也担心谢茂之怒之下再生波澜。他能在坑害谢茂之后毫发无损地离开那间客厅,别人只怕没有这样的情面。这事落在他身上是逐出师门,落在黑猫身上恐怕就是当面一剑。说到底,常燕飞与黑猫的感情太深厚了。哪怕知道黑猫坑了自己,他也宁愿默默隐忍下来,不愿黑猫直面谢茂的愤怒。小巷深处,一道黑猫身影矫健地从墙上飞跃而下。“喵——”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黑猫没有口吐人言,用喵声呼唤。“我要我师父……”常燕飞还在嚎。这时候天还不算晚,有围观群众看着蹲在街上的常燕飞,又看看站在一边的容舜和童画。见过喝醉了要爸爸mama男女朋友的,这要师父是怎么个玩儿法?童画正吊在容舜的胳膊上荡秋千,闻言解释说:“没见过网恋啊!”容舜实在忍不住捂住她的嘴。祖宗诶,一会儿编排先生是岳不群,一会儿编排先生跟常燕飞网恋,你是嫌老公我膝盖太健康,非得让我去罚跪对吧?黑猫已经走到常燕飞跟前,两只前爪搭起来,按住常燕飞的胳膊:“喵~~”“哇,那个流浪猫好通人性,它还会安慰人……”围观群众掏出手机拍拍拍,发微博。容舜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把将喝醉了捣乱的童画夹在腋下,一边上前扛起常燕飞:“回去再说。”这话却是对黑猫说的。虽说谢茂因黑猫将常燕飞逐出师门,可现在谢茂和黑猫还是合作状态,并没有剑拔弩张。他一个看上去英俊斯文的年轻人,突然左手夹个女孩儿,右手扛个男人,围观群众都惊呆了:嚯哟,好大的臂力!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rou嘛!马上又把相机对准容舜,拍拍拍。常燕飞本是修者,修者饮酒如水,很难喝醉。然而,今日伤心,有意放纵,他是真的有些醉了,脑子里的弦是断的。被容舜扛起之后,他不能捂脸大哭,顿时不爽起来,一个翻身从容舜肩上跃起,修长的身影在空中翻转腾挪,轻飘飘地落在了四米之外的平地上。天啦噜,这小哥儿是大力士,那小哥儿会武当梯云纵啊!围观群众目不暇接,满脸兴奋。常燕飞已抱起地上的黑猫,冷冷回头:“拍你妹!”他袖子一扬,天边隐有雷电闪烁,连带着路灯都电压不稳,发出异常的噼啪声。“卧槽!”围观群众A匆促将手机脱手,那手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