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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单只一群文人也就罢了,关键是这群文人里有两个人她是相当熟悉的。其中一个便是成烟罗的二哥成钟,另一个,成烟罗看着眼熟,但却不敢认。那个人便是成烟罗早先在徐家庄徐石匠家见过的那位农家少年。只是几年不见,早先那个黑黑瘦瘦的农家少年长高了许多,个头显的很高,比成烟罗的二哥都不矮,穿着打扮也变了,而且,整个人白净了不少,眉眼长开,显的极为漂亮。原先那样土里土气很不显眼的少年不过就是几年未见,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若不是这少年的眼睛没变,看人的目光还和早先很像,成烟罗都认不出来。她看了少年一眼,转过身就想走。可那群文人已经看到她了。有一个和成钟相熟的文人指着成烟罗笑道:“成兄,这不是你家七娘么?”成钟别过脸,拉了拉那人:“莫再提了,赶紧走吧。”成钟应该是觉得成烟罗给他丢脸了,便是走了个碰面,都不想认她的。成烟罗也不想认成钟,她这位二哥最是自私自利了,有好处的事情他挤破了头皮的往前钻,没好处的事情,他连亲老子都能扔出去。看着成钟拉着人进了宿春楼,成烟罗眼睛微眯,冷笑一声。一群人陆续进去,最后,只剩下那个农家少年。他穿着一身浅碧的长袍,乌黑发亮的长发用蓝色的布带紧紧扎住,站在阳光下,倒真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他脸上带着笑,笑容暖暖,并且微微冲着成烟罗点头致礼。成烟罗愣了一下,那少年已经进了宿春楼。“倒还有些礼数,只是,小小年纪也不学好,跟着这些人眠花宿柳。”成烟罗嘀咕了一声,也没再去管这些人,继续往前走。秦翊进了宿春楼,一路目不旁视的往前走。等到了后院,秦翊才打量这里的布置。宿春楼作为长安城最大的妓馆,布置的自然不错,前边显的金碧辉煌,后头却很清雅。后院中假山流水,草木繁盛,看着竟像是一个清静所在。“这地方不错吧。”秦翊游学时交到的好友平逸笑着问他。秦翊点头:“倒是挺不错的。”“今儿正好是李大家演出的日子,所以我才带了你来,若不然,你小小的年纪,我哪能带你来这地方。”平逸轻声跟秦翊解释。秦翊笑了笑表示理解。李大家名李芳玉,花名小娇玉,是宿春楼的头牌。这位李大家歌舞乃是一绝,于诗词上也有几分见解,只是寻常时候轻易不露面,每月也不过初一十五以及特殊的几天才会在宿春楼露上一面,或弹些小曲,或跳支舞,总归,想见李大家一面,真的很难。但正是因为难,所以长安城的公子哥们对她极为追捧。秦翊想到这位李大家,心中发笑。这位倒是很懂心理学,很会包装自己,用的正是现代社会人们常用的饥饿营销法。这法子放到大齐朝倒还真管用。秦翊和平逸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了里间。几个浓妆艳抹的姐儿迎了过来,成钟搂了一个长相艳丽的姐儿坐下咬耳朵说话,另几个人也有相熟的姐儿陪着。只秦翊和平逸两人端坐在一旁,并不乱动。一个长相挺清秀的姐儿笑着过去,把手搭在秦翊肩头:“这位小哥儿,可要奴家陪着。”秦翊往旁边挪了挪,板着一张脸摆手:“jiejie自便,我不用人陪。”那姐儿娇笑着坐到一旁,打着扇子瞅着秦翊直笑。另一边,成钟和几个文人正在起哄。原来,成钟相熟的这个姐名唤春燕,这春燕长相艳丽,但却并不是宿春楼里顶出色的,然她有一样好处,便是真正裹出一双三寸金莲来,那双小脚尖翘软香占齐全了,不晓得多少人为了来看春燕的一双小脚跑到宿春楼一掷千金的。成钟旁边穿着月白长袍的公子喝了一口酒,就对成钟道:“春燕今儿便宜了你,可怜我们都不能把玩她一双小脚。”成钟大笑:“这个好说,莫如让春燕脱下鞋来,你用她的鞋作酒杯如何?倒也是一桩美事。”月白长袍的公子名唤周崇是长安一位富商家的小儿子,家里最不缺钱,平常出来玩多数都是他作东。他有心结交成钟,听成钟如此说,自然乐意:“如此说定了,只成兄莫要吃醋才行。”成钟就笑,勾起手指托起春燕的下巴,拿了酒杯往她嘴里灌酒:“好春燕,今儿也让周兄瞧瞧你的小脚。”春燕吃吃笑着,果然脱了鞋放在桌上。早有人起哄,往鞋中倒满了酒。周崇还真就拿起鞋作酒杯喝起酒来。秦翊原在一旁和平逸说话,待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胸中烦闷,一片恶心,再听到旁边人啧啧称奇,不住鼓掌的声音,秦翊脸色一白,哇的一口吐了出来。第九十三章没有此女“秦四郎?”平逸急了,赶紧扶住秦翊。秦翊摆手。几个公子哥过来连声询问秦翊:“四郎没事吧?”秦翊摆手:“无碍,大约是没来过这种地方,被jiejie们的香脂味道一熏,有些受不住。”旁人就笑他:“真真无福的,竟消受不了这等香浓味道。”秦翊又是一阵恶心,脸白的跟个鬼似的。平逸不放心他,扶住他道:“你即受不住,不如出去吧。”秦翊赶紧起身:“哥哥们,真是对不住了。”那几个公子哥笑着摆手:“无碍,无碍,你只管去。”成钟还看向秦翊:“不如出去寻个医馆瞧瞧,别是吃坏了什么。”秦翊拱手:“劳您惦记了,原也没吃什么东西,许是昨天晚上冻着了。”他连说了几声抱歉才扶着平逸的手出去。从宿春楼出来,秦翊深吸一口气,觉得真是清爽了好多。平逸就笑他:“知道你不爱这个,想着法的躲开,如今倒是躲开了。”秦翊苦笑:“我才多大点年级,你们竟拉着我来这种地方,如果叫宋先生知道,必然要拿大耳刮子扇你。”平逸赶紧哀求:“莫告诉宋先生,算哥哥求你了。”秦翊指着一旁的茶馆道:“请我喝茶吧。”“好。”平逸家境不错,也不缺银子,自然愿意请秦翊去茶馆坐坐。两人进了茶馆,待坐定了平逸才叹了一声:“可惜不能看到李大家的歌舞。”秦翊一笑:“改日你自己再来吧。”茶水点心摆上,平逸伸手放在秦翊额头上:“倒也不烫,刚才是怎么回事,真是吓着我了。”秦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