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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开口说明，但江韶景就是明白，对方是将卧室内的浴室留给他洗漱了。明明不是真正的年轻人，却被这样迁就地对待，江韶景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并不是不高兴，但另一方面又有点心情微妙，很快地，他便决定厚着脸皮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洗漱过后，江韶景穿着昨晚焦令辰借给他的睡衣下楼，对方果然也洗漱好了，正踏入厨房，系上了围裙，熟练地准备早餐。他瞧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什么？」焦令辰头也不回地问道。「很像夫妻。」这种情景在电影里出现过无数次，丈夫在厨房门口含笑望着准备早餐的妻子，或者反过来的情况也有，他以前没有经历过，所以只能靠想像揣摩这之间的情感流动，现在第一次体会到，才察觉人们为什么对这种宁和情景怀有憧憬。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不算炎热，恰好缓和早晨的微冷，又照亮了屋内，食物的香气渐渐变得浓厚，培根被煎得微焦的声音，面包烤过的香气，汤被炖煮发出的响声，还有那个沉稳地准备早餐的背影，毫无多余的举止，好像早已将类似的事情演练过上千次，以致于料理食材的动作流畅得近乎赏心悦目。光线照射在对方身上，男人的肢体与侧脸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芒……江韶景凝视着对方，不由得有些走神。「很像夫妻？」焦令辰的反问让他瞬间回过神来，「嗯。」「那叫老公。」江韶景愣了一下，「我也是男人。为什么不是你叫我老公？」焦令辰的嘴角似乎扬了一下，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有些不服气，也觉得不能只以床上的位置来决定称呼，与对方争论了片刻，才意识到焦令辰其实只是随口说说。江韶景微怔，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管怎么看，都是你比较像妻子吧，你这么会煮饭，还会照顾人……」他想起前一阵子自己感冒时，备受对方照顾的情景，诚恳道：「其实料理的技能达到你这种程度，已经可以顺利嫁人了。」「嫁给谁。」焦令辰瞥了他一眼，「你吗。」江韶景被他一堵，登时说不出话，又不想露怯，索性开玩笑道：「你肯穿婚纱我就娶你。」他心知焦令辰不会把玩笑当真，因此也没有顾忌，果不其然，焦令辰瞥了他一眼，说不清那眼神是什么意味，大概是有些好笑，又有点无奈，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随后又开了炉火煎鸡蛋。焦令辰动作娴熟地将半熟的蛋翻了一面，同时要他去拿盘子。江韶景问过对方之后，从橱柜里找到了盘子，片刻后，早餐便都准备好了。两人相对坐着，热腾腾的培根与火腿躺在盘中，夹在柔软的面包与起司之中，江韶景吃了几口，不禁道：「好吃。」「你要是喜欢，可以经常来吃。」焦令辰道。江韶景明白这是在邀请他经常作客留宿，微微犹豫了一下，便说：「好啊。」毕竟彼此都已经开始交往了，就算只是尝试，也不必刻意维持距离。两人吃完早餐，江韶景打电话请沉知衡来接他回去，半小时后，他与焦令辰告别，来到大厦附近，却被出现在车上的人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周懿行瞧着他，神情平静，「你昨晚没有接电话。」江韶景有些歉然，连忙道歉，周懿行示意沉知衡开车，来到周懿行的住处，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里头的陈设与装潢与焦令辰的住处意外地相似，江韶景不由得想，或许他们的性格其实很合得来。他想到这点，诚实地将决定与焦令辰交往的事情说了一次，末了，又劝说周懿行不必急着反对，或许他们过一阵子就会分手也说不定。周懿行明显不赞同这件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不会后悔。」江韶景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望着周懿行。两人不约而同沉默片刻，聊起了工作的事情，江韶景现在正在拍摄的电视剧已经接近尾声，在这之后的工作，经纪人还在替他接洽，周懿行早已从沉知衡口中知道一切，也不免问了几句。这个话题结束后，周懿行似乎陷入了犹豫中，但很快便决定开口。「我之前提过的那件事，不知道你现在肯不肯听。」周懿行的表情相当谨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找时间去看看你母亲，我陪你去。」他顿了顿，「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并不容易，不过……」江韶景回想起这个身体已经过世的双亲，下意识道：「我打算清明节的时候去看他们，顺便扫墓。」周懿行似乎愣了一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江韶景就是觉得对方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异常仔细地打量着他。他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但一时却找不到任何头绪。对方沉默了很久，终于起身往外走去，片刻后，重新回到室内，将一块随处可见的花生巧克力放在他的面前。江韶景不懂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能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困惑。周懿行望着他，低声道：「这里有一块花生巧克力，你能吃吗？」对方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一般来说，台湾人对花生过敏的机率其实不高，不过你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所以这点很难说。」周懿行的神情变得咄咄逼人，「你告诉我，你究竟会不会过敏。」江韶景很快便回过神来，强自压下那一阵心慌意乱，迅速思考着眼下的情况。不管吃或不吃，选错答案的机率都是二分之一，可是他不敢赌，产生过敏反应的话也无法单靠演技蒙骗过去。对方说起这件事的神情，像是已经对正确答案相当笃定，而不是真心想要问他，从对方拿出那块花生巧克力的瞬间开始，就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即便江韶景凑巧猜对答案，也不可能完全消除对方的疑心。江韶景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周懿行望着他，目光中起了不小的波澜，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难以置信，更像是愤怒，「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小时候还曾因为误食花生导致过敏性休克！」大概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对方连音量都忘了控制。江韶景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原地，他觉得自己暂时不要出声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