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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之位后,管辖范围内的小妖小鬼也就来拜过一次,奉上了许多贡品,从那以后就没一个敢往城隍庙这里凑,就算顺路也要拐个弯绕着走。这就让季子禾觉得很无力了,人家不报案,他也不能逼着人家来。百姓不信任官府,他也不能提着人家的耳朵告诉人家,我是个能够为民做主的好官,就算他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会信啊。没办法,只能慢慢来,时间会检验一切。如今他接受了第一个案子,这就等于他迈出了第一步,未来还是很光明的。季子禾吩咐判官将那鬼带上来,鬼爪一挥,城隍庙的正堂就变成了公堂,与县衙的公堂长的差不多,上悬“明镜高悬”。想了想,季子禾还给变出了几个皂班衙役站在公堂的两侧,当然啦,这几个皂班衙役也长的鬼模鬼样,很是不堪入目。看了看与自己想象的公堂差不多了,这才满意的坐了下来。“啧,这也太丑了些吧。”小青龙扒着季子禾的官帽,在他的头顶上说道。季子禾穿着城隍官服之后,整个人都膨胀了不少,体积变大,脑袋自然也变大了。小青龙放弃了季子禾的肩膀,转移到了他的头顶上。它体积小,季子禾也比别人高,他呆在上头旁人很难看到。季子禾也不介意这小东西在他头顶作威作福,他又不是没有上过孟章的头顶,没必要介意这个。“丑是丑了些,但公堂嘛,不需要布置的多好看,只需要够威严就好,那样才会震慑住人。”季子禾还是很满意的。“是嘛。”孟章不觉得有什么震慑力,他只觉得太丑了,难不成鬼还能被丑怕吗?季子禾没有多言,还是让实践证明吧。他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将告状之人带上来。”牛头马面拖着一只小鬼进了公堂,将他扔到了堂上,便站到了两侧。无论是做人的,还是做鬼的,对官府都有一种畏惧。这鬼活着的时候是个普通小民,胆子不大,死了同样还是个胆小鬼。来到堂上,见两侧皂班衙役十分的可怖,吓的脸发白。再偷偷看了眼城隍大人的尊容,心里更害怕了。没想到城隍大人比衙役长相更恐怖,个头也比其他人高大,那凸起的尖牙,肯定一口就能将人脖子咬断,多看一眼就觉得魂都要被吓碎了。小鬼只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季子禾打量着他,心中颇为自豪。瞧瞧,他就说嘛,他布置的公堂还是很能唬住人的。孟章差点把胡须撸断,这公堂哪里威严了,为什么这小鬼那么害怕!作为作天作地从来没带怕的孟章神君,怎么会明白小老百姓的恐惧呢?“堂下何人呐?”季子禾故意粗着嗓子,严肃道。”城隍老爷,小的英三,新城镇人士,求大老爷做主。”英三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眼睛不敢乱瞟一下。“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若情况属实,本大人定会为你做主的。”“多谢城隍老爷。”英三磕了个响头,手撑在地上说道,“小人要告镇上的王高,他欠钱不还,害小人死的不明不白,求大人为我做主。”英三活着的时候没拜过城隍,因为他也是个读书人,虽然没有考过功名,平日里也常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结果死了遇到了鬼差来押他,这才不得不信,转而就想到了告状申冤。“你且细细说来。”“是,小人英三,读书时与王高是同窗。王高从小家境贫寒,十年前,他问小人借了四十吊钱读书,后来他没考上功名,便离开了新城镇来到宁安县城做生意。如今他生意做的好,家中也小有资产,但他却再没有回到过新城镇,也没有托人归还小人的钱。小人几次来到宁安县城,想要上门去要钱,可每次他都推脱不在家。他老婆一个妇道人家,小人害怕别人说闲话,也没好意思逼她给钱。她每次都说,等王高回家,她便告诉他,让他将钱托人给小人送来。这两个骗子,小人在家久等,都没有等到有人送钱来,一气之下便病倒了,没等大夫来,小人便一命呜呼了。求大人替我做主,若他们不把钱还给我,小人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季子禾下巴都要惊掉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因为讨债不成,活活把自己给气死了。季子禾想了想,说道,“牛头马面,去将王高夫妇的生魂押来,让他们与英三当面对质。”“得令。”牛头马面办事很快,不一会儿就将王高夫妇俩的生魂给锁了过来。二人摸不清楚状况,突然被拘来,都害怕的不行。季子禾一看就看到了王高老婆大着的肚子,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孕妇。季子禾有些不忍,想着要不要给她点优待。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不过是一个魂魄,大肚子是没什么影响的,根本不需要用活人的标准来对待。“跪下。”牛头马面将二人压倒在地,又退到了一旁。王高哆哆嗦嗦,突然看到了跪在他身边的人,心中大惊,“英三,你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英三没有抬头,“哼,我当然死了,就算是死,我也得把我的钱讨回来!”“什么钱,我何时欠你钱了?”王高有些疑惑。英三怒火中烧,抬起头瞪着他,“你居然还不承认……”“肃静!”季子禾一拍惊堂木,吓的英三气焰全消,赶忙跪倒在地。王高见状,又惊又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抓我!”“哼,这上面坐着的可是城隍老爷,等着吧,你别想赖账。”英三幸灾乐祸道。城隍?真有城隍?该不会是假的吧。王高有些怀疑,但英三是真的已经死了啊,不可能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他就是鬼了,这不应该是假的。想明白后,王高挨着自己怀孕中妻子,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王妻依偎在他身边,瑟瑟发抖,显然他的安慰并没有什么作用。季子禾再敲惊堂木,“王高,你可认识你身边之人。”“回城隍大人,认识,此人乃我旧时同窗好友,姓英,行三。”王高恭敬道。他虽然没有考上功名,但他做了那么久的生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胆子可比英三大上不少。“认识就好,王高,英三告你欠钱四十吊,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