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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相干的人对我发脾气?”卫君直猛地意识到他与卫甚则已经无法沟通,因为卫甚则的世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卫甚则他自己,而另外一个,则是他所幻想的哥哥卫君直。卫君直抿唇不语,垂眸夹起卫甚则给他的那块叉烧rou,放进嘴裡咀嚼。直到嚥下口中那块吃不出滋味的东西,卫君直才缓缓开口回道:“我不会对你生气。”因为在生气也无济于事。卫甚则的眉目瞬间舒展开来,立刻又夹了一块rou讨好般放进卫君直的碗裡,秋水莹润的黑眸带着迷人的笑意瞅着卫君直,显然对卫君直的回答感到非常满意。卫君直强忍着心脏被荆棘鞭笞的抽痛,勉强问道:“那麽顾晏裴呢?我以为……你们相处的很好。”卫甚则转了转眸,唇角微微一笑。“我们的确相处的很好,这不是有目共睹的事?不过……”卫甚则摇摇头,感叹道:“倒是看不出他这人挺变态的,竟然亲自挖出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卫甚则没把话说完,但也让卫君直想起李微恺失去的眼珠子。不知道是因为从脑中闪过的那画面太过血腥,又或者是由于他太久没碰叉烧这般油腻又rou味重的食物,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登时从腹腔灼烧起来,当下他几乎无法抵抗地,便将胃裡的所有东西毫无保留地全给呕出来。地上唏哩哗啦的一片狼籍,那股溷着胃酸的气味冲击着卫君直的鼻腔,他忍不住又再乾呕了好几次,卫甚则见状连忙递上一罐矿泉水,拍了拍他的背,并且担忧地唤了他几声。卫君直接过卫甚则手中的水瓶,漱了几次口,方才觉得舒服一点,卫甚则立刻架着他换到另外一间乾淨的房裡,他则趁转换房间的空档快速地观察了室内空间。新的房间距离旧房间不远,但也足够卫君直推断目前的处境。客厅不大,是很普通的家庭装潢,有沙发、电视和冰箱,新房间的对面是楼梯,以他来说是二十步可以走到的距离,楼梯转角的牆壁上有一扇透明窗,一眼望去黑压压的树干几乎佔据了三分之二的窗景,剩馀的部分则被傍晚灰蓝的夜色所填满。而他“昏迷”时,曾被卫甚则转移过一次位置,他閤眼默数过,卫甚则抱着他爬上一个楼层,一个楼层总共二十个阶梯。卫君直猜想他现在正在一楼,而最初那间没有任何窗户的房间位于地下室。他蓦地想起一件事。当初他是在中午时看见孟安时的影像,男人身处在一片黑暗的、仅有一盏昏黄挂灯的房间,这说明孟安时待的地方并没有对外的窗户,否则肯定有日光的照射。那麽,孟安时会不会也被关在地下室?更甚者,或许就在他最初被关押的房间隔壁?想到这裡,卫君直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孟安时是不是也听到了他跟卫甚则那不堪的时候?他的心脏宛如被许许多多的细针密密地刺着,难以言喻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復波涛汹涌的情绪。兴许是卫君直的脸色过于苍白,以致于卫甚则的眉眼流露出慌张的神情,就像是个遇到困难却不知所措的孩子。“哥,你还不舒服吗?需要吃胃片吗?还是你先躺着休息,我去帮你熬粥?还是我先帮你挂点滴?”“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卫君直閤上眼睛,声音疲倦地说道:“麻烦你帮我熬碗粥吧。”“好,那麽你好好睡一觉,等我熬好粥再叫你。”“嗯。”直到听见脚步声远去,灯被关上的同时,卫君直几乎是立刻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前方未知的黑暗,好半晌,他抬起手,狼狈地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像是想抑制眸中几乎快满溢而出的悲伤。原来……城隍爷的籤诗是应在这裡。他跟孟安时注定婚姻难合。卫君直无声地对自己说:所以何必难过?就算孟安时不曾听见那些污言秽语,他跟孟安时也早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第21章已在地狱大概是身心俱疲的缘故,卫君直很快就陷入昏睡的状态。等到卫甚则将他摇醒时,牆上时钟的长针已经转了三格多。卫甚则拿了一张木椅坐在他的床边,身旁还放着一张木质小方桌,桌上摆着一个粉紫色铸瓷锅和两个青瓷小碗,最末处还放着一罐海苔酱。“你先起来吃饭,想睡吃完了再睡。”卫君直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眨眨酸涩的眼睛,试图从乾涸的眼中再榨出些许水份。卫甚则见卫君直一脸迷煳地坐起来,不禁失笑地摇摇头,伸手掀开铸瓷锅上盖着的锅盖,粥糜特有的软糯香气立刻在房内四溢。卫君直原本还有些茫然,倒是在这股浓郁香甜的味道刺激下,彻底醒了。“你先别舀。”卫君直见卫甚则拿起汤勺与瓷碗,连忙伸手握住卫甚则的手臂,阻止卫甚则舀粥。卫甚则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略有不满地侧眸觑卫君直。“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不吃。”卫君直完全没有想吃的慾望,之前开口让卫甚则去煮粥,其实也只是暂时想支开他罢了,结果导致他现在只能睁着眼说瞎话。“……我会吃,但我现在还不怎麽饿,况且它还这麽烫,你就先放着让它凉会儿吧。”“嗯。”卫甚则皱起眉头,虽然对这个的答案不太满意,但也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那麽我先盛出一碗,这样凉的比较快。”卫君直没有再阻止卫甚则盛粥,仅仅用眼神定定地看着卫甚则的背影,忽然开口道:“上次我们说到了顾晏斐。”卫甚则顿了一下,随后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过头静静地凝视卫君直,许久,他轻声说道:“哥哥为什麽总要执着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我很不喜欢。”卫甚则秋水莹润的眼眸此刻满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鬱。“为什麽你就不能只看着我、只关注我呢?”卫君直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同样的话即便再听几次,他还是感到愤怒,他们怎麽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呢!卫君直暗自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疼痛提醒自己清醒,激怒卫甚则对他没有任何益处,纵然卫甚则把他的死活看得比他自己的还要重要,纵然他也无惧于卫甚则如何对他,但孟安时呢?孟安时是他目前生命唯一的意义,事关孟安时的安危,他一点都赌不起。卫君直敛了敛眸,将所有情绪藏进心脏深处,对卫甚则的话充耳不闻,表情冷静地说道:“我仔细想过,顾晏裴和何毕生都不是你能轻易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