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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约传来声音,他猛然回头,却只看到元鸣一人在哪里吹胡子瞪眼,做出一副奇怪的样子来?“你的男宠呢?”谢庭问道。元鸣满不在乎的靠在椅子上:“这么晚了,他们早就睡了,我可是放下他们来陪你呀,你感动不感?”谢庭不感动。他脑子有些糊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癔症了。为何白天看到的与今夜看到的不一样。元鸣见他发怔,小心翼翼道:“谢庭兄,要不咱们回去吧,天都这么晚了。”谢庭默不做声在前面走着,心想明天一定要去医馆看看眼睛,开几服药回来。走着走着,脚下被小石子硌了一下,他面目扭曲的一顿。“让你不穿鞋出来。”元鸣没好气道:“这下舒服了吧,嘿,免费的脚底按摩。”嘴上这么说着,身子蹲下来道:“你上来吧,我背你回去。”谢庭别扭,低着头自己往前走,元鸣趁他不注意蹲在他身前,一下将他背在背上,往卧房处走去。走到卧房门口,元鸣放下谢庭靠在门框上:“谢庭兄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那我就先去找地方睡去了。”谢庭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开口道:“进来吧,咱们两个都是男儿,不必如此忌讳。”“可是,可是我是断袖啊,谢庭兄,你忘了吗,人家是断袖。”元鸣做出扭扭捏捏之态,娇羞无限。谢庭进去:“爱进不进!”等走到屋子里却又犯了难,自己这么一出门,脚上脏的很,床是上不得了,只能别扭的坐在椅子上,想要熬过这一宿去。元鸣本想摔袖子潇洒离开,但是看到谢庭那副别别扭扭的模样又觉得好笑,走进屋子里面伸手从床下拖出一个铜盆,又从一个广口大肚子的瓷壶里面倒出凉开水,端到谢庭面前:“水凉,但是这么晚也烧不得热水来,你就这样洗吧,洗完了好到床上睡去。”谢庭道谢,刚想弯腰,却看着元鸣蹲下挽起袖子拽着他两只脚放到盆中。谢庭往回抽脚,没有抽动:“小侯爷,你放开我自己来就好。”元鸣蹲着唠唠叨叨:“你说说你都快二十二岁的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你还好意思说我跟小孩一样。洗完脚就睡觉吧。还好你明天不用上职,不然你就等着吧。”“等着带着两个黑眼圈去让人家笑话你。”元鸣抽出一条巾子包在谢庭脚上,将他脚放在椅子上,端着铜盆将铜盆放在房门外就要离开。“小侯爷你且等等。”元鸣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往外走。谢庭伸长了脖子喊道:“你且等等。”元鸣抚着前面两缕长发:“怎么,谢庭兄是舍不得我走吗?”“放屁!我才没有舍不得。”谢庭扭过脸去:“这是你的屋子,要走也应该是我走。”元鸣苦笑:“你这个性格也太过别扭了,欢喜就是欢喜,不欢喜就是不欢喜。你脸上明明写着很想让我留下来。”谢庭起身蹦着穿鞋,又将衣服穿好:“天色已晚,谢某人在这里也是打扰了,小侯爷自行休息,谢某先走了。”这次元鸣没有挽留,他亲眼盯着谢庭出了府门,确定周围没有了其他人,才又折回来往后院走去。每走一步,身后花朵怒放,果树几乎被果子压弯了腰,荷花池中翻腾起几个气泡。那些躲在紫藤花中的鸾鸟伸出脑袋来细声鸣叫。元鸣满脸阴沉看着站在他身前的那些人。这次果真是大意了。☆、十四章谢庭挂着两个黑眼圈和满脸菜色上值,引得是人人侧目,却没有人敢上前关心他,都一步步的躲着他,直到中午谢庭才发现不对劲。谢庭从徐将军案件开始时就有接近一个月不在大理寺,如今看来这种情况实在是奇怪极了。他趁机抓住赵寺正问道:“你们为何都躲着我?”赵寺正挣扎道:“大人,您想多了。”谢庭是个死心眼,死死抓着那个赵寺正不放。赵寺正无奈道:“这大理寺里都在传您跟小侯爷是瘟神在世,跟您两位扯上关系的案子不是满门抄斩就是株连九族,轻一点的也是流放边疆,这未免也太巧了些,所以为了明哲保身,他们才这样的。”“就说我是个扫把星呗。”谢庭反问。“对……啊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赵寺正趁着这个机会挣脱谢庭,逃得远远的,生怕这份不详再沾染到自己身上。元鸣吃了午饭才姗姗来迟出现在大理寺,照例是晃悠着去找谢庭。谢庭看着元鸣,原本一脸菜色现下更是拢上一层黑压压的烟云,起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小侯爷。”“这倒是生疏了。”元鸣依旧如常:“我跟谢庭兄都同床共枕过,咱们之间大可不必这么拘谨。”“小侯爷乃是皇亲国戚,谢庭不过是四品少卿,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守规矩的,这若是碰上什么正式一点的场合,只怕是谢某都要给小侯爷行大礼的。”谢庭看着元鸣似乎是没将那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便觉得肯定是元鸣再风月场所呆惯了所以才这样,不由得更加生气,话里面句句带刺。“哎?谢庭兄你这是……”“谢某还有事要做,就先告退了。”元宝栓了马进来,刚好碰到急匆匆出去的谢庭,进来奇怪道:“主子,谢大人怎么了,这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样。”元鸣耸肩:“谁知道呢。”“大概是跟女子一样身子不舒服吧。”元宝苦笑道:“爷,您这还真是。”隆冬将至的时候,张太师提出告老还乡。恭肃帝二话未说,在奏折上盖了印,赏赐黄金,带着京都所有官员送出足足十里路。有人感叹:“这可真是风光,再下去几百年也未必有人能够有张太师这般风光了。”另一人压低声音:“太师这叫聪明,免得风光一世之后落得个跟那两人一般的下场。”另一件事情谢庭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据说是那叛将徐钰被皇太孙殿下在狱中生生折磨死了。死的时候身上满是伤痕,连十个指甲都被拔干净了,皇太孙殿下命人将尸首一把火烧了,将骨灰撒在了护城河里,真正的挫骨扬灰。大理寺里大大小小的案件堆满案子上,元鸣自从被谢庭怼了几次后也不再出现,兴许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三天上不了两天职。谢庭忙的昏天黑地,晕晕乎乎回家却发现家外面停了一辆马车。谢庭心中一阵狂喜,走近了发现是一辆青布马车,小小地缩在院门口。马车上有个女子撩起门帘,与谢庭对视一眼之后急忙退回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