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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的。耳边听到门外华阳正在抱怨说这几日种下雨,晒的干莲子都发了霉,而清宁寺里的荷花莲蓬也一夜之间都开谢了……“想什么呢?起来喝碗粥吧。”二哥端着粥碗走进来。四郎用薄毯把自己裹住,闷闷地摇头说不饿。二哥也就不再劝他,端着粥碗又出去了。过不多久,又端着一碟子豚皮饼回来继续投喂。四郎伤心一阵子,肚子就饿了,于是顺手接过豚皮饼开吃。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四郎皱起眉头,有点生气的问:“谁在外面吵闹。真烦!”二哥扑棱他的脑袋一把,又投喂了一片藤萝饼,说道:“上次何不满脚上被猫挠了一把,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所以化了脓。李保儿不知从哪里听说你狐狸表哥医术通神,这几日都带着人上门求医呢。”“李保儿?”四郎狐疑的往窗外看一眼:“他不是死了吗?”被绿云一爪子抓了个对穿,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跑呢。二哥递给四郎一杯花茶,伺候着他喝一口后,才不紧不慢的解释:“联通下三恶道的道路话虽然有千万千,但是都有去无回,就和瓜子西施家里那一条一样。唯独六道轮回台可以双向行走。而六道轮回台之所以被称为冥界至宝,就是因为六道轮回台具有逆转时间的大法力,通过那里来到阳间的死人都能够复活。但是也只能恢复到活人进入冥界前那一刻的状态。”四郎点点头,有些想问大和尚的结局,犹豫片刻,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巴。又过了几个月,隔壁的瓜子西施十月怀胎,很顺利的产下一个男婴。四郎听得那间院子很热闹,李保儿既做产婆又做仆妇,里里外外cao持。何不满在斜街上挨家挨户的发红鸡蛋。他现在经过了些事,看着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这几个月母亲怀孕,因为要避着人,家里店里的事都是他一人cao持。四郎听那婴儿洪亮的哭声,到底心里难过,将做好给产妇下淤血的海带汤交到何不满手里,转身就要回院子里去。“且慢,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何家的产房里,扮作产婆的李保儿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变了。四郎不由得站住了。又有一个?这么说,赵端有了新的父母兄弟了啊。轮回转世便如新生,昨日的赵端便是彻底消失了吧?可是,留在血池里的水生该怎么办?又过了几日,四郎正在店里忙碌,忽然听客人说,瓜子西施jiejie生的那个老二是个有异象的,一生出来,身上就有朵巨大的青莲胎记,引得临济宗的大师派人前来看过,都说何家两个新生儿都是有大福报的人。四郎手一抖,碗便滑脱了出去。幸好二哥在旁边,眼明手快的把碗接住了。“那个弟弟是……是水生?”二哥把碗码整齐,浑不在意地点头。“可是,可是水生不是死了吗?”四郎又惊又喜,很激动地问。二哥终于码齐了碗,腾出手来揉着四郎的头,笑话他:“小傻瓜,原来这几个月你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个啊。水生当日的誓约,说的是以身化红莲,镇压血池群鬼,可没说过自己的灵魂不能投胎的。水生前世是个阿罗汉,他的尸骸里能烧出舍利子,用高僧骨殖镇守血池,最能安抚已经因爱生恨,立地成魔的绿云。魂魄自然追随他心爱的哥哥来了。但是,这也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什么代价?”四郎担心的问。他实在不希望这对命途坎坷的小兄弟再起什么波澜了。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二哥笑了起来:“别担心。倒不是什么大事。对于赵端和水生而言,说不得还是一件好事呢。按照佛家的说法,诸佛,众菩萨,以及辟支佛,阿罗汉们在四大极乐世界中逍遥自在。而六道众生则在所谓的‘秽土’中轮回往复,没完没了。原本水生是阿罗汉来人间历劫,之后可以重回声闻自在天。可是他却许下了血池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这也堪比地藏王发下的大愿心了。可却也是个永不能圆的誓愿了。这人间有欲望,便有作恶的因由,六道轮回便永无休止,血池处于阿鼻地狱之中又怎么可能会空呢?因此,水生的魂魄便只好投胎为人,至于为何会与赵端再次投生为兄弟,大约也是两人之间牵绊太深的缘故了。不过,因为水生发了那个誓约,从此后,他是做不成和尚。”四郎听二哥解释完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总算明白过来,他心里暗道:想不到水生思虑的如此周全,幸好当时自己没有胡乱出手,打乱他的安排。不然,未免就成好心办坏事了。“做不成便不做。天道要灭神佛了。做和尚有什么好。”四郎喜滋滋地说。然后就捣鼓着去做些婴儿能吃的米糊以及下奶的鲫鱼汤送过去,听李保儿说,那两个小鬼头着实能吃,瓜子西施的奶都不够了。第177章这一年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十月,天气就开始转冷。大约也是连年征战死了太多人,天地间都积聚起一股阴寒的杀戾之气吧。听说如今中原一带正打的热闹,原先割据四方的小股势力已经一个个被兼并掉了。目前只剩下南北两股势力划洄水而治,可能即将进行最后的战役。临济宗支持的是冉将军和崔家,而天一道支持的则是皇甫公子。倒是以前一直和皇孙抱成团的陆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似乎已经与前朝遗老们闹掰了。听说近年来一直在西北地区抵御蛮族,并没有搀和这场大内斗。外头凡人逐鹿中原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最后阶段。就连一贯要拿出世外高人做派的临济宗都精锐尽出,鼎力支持自己这一方看好的天下霸主。不过,断桥镇依旧不紧不慢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本来嘛,战争的确影响了平民百姓的生活质量,可是逐鹿中原这种大事,却也和市井小民无关。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一般的如水流过。平淡而隽永。早起的时候,窗台上落了一层糖粉般的银霜,天上有一排南飞的大雁。雁群里有只小雁跟不上队伍,不知不觉就掉了队。失群的幼鸟落在对街民居的青瓦上,不住地哀哀啼叫。此时天还未大亮,勤劳的小狐狸已经背个竹筐到了有味斋后门的松林里,撅着屁股扒拉枯草,打算捡些松枝回去熏rou。连年征战,本来税赋就重,临济宗又捣鼓出来些免罪钱,买路钱的由头来收刮信众。因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