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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虽然没睡醒,但是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善的视线,左右看一看,车里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之处。再将视野放远一点,就发现二哥穿着一声黑衣服,背上缚着一个长条状东西,骑着高头大马,正在车外头瞪视着他。“下……下午好。”四郎赶忙从陆贽怀里跳出来,对着二哥讨好的招了招手。“你们认识?”陆贽转头问四郎。侯一峰也道:“这不是马老头临出发时恭恭敬敬请来的人吗?说是此行艰难,多个高手助阵安心些。”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意了。四郎一听,本来要点的头被定住了,他犹豫着没吱声。二哥的脸色更黑了。转身纵马绝尘而去。【这是怎么了嘛?不是才分开一小会儿?又使小性子,真是难哄!】四郎把头探出去,打算哄一哄爱吃醋的恋人,却已经不见了二哥的身影。外面是一片陌生的树林,高大的古木和一人高的野草密密匝匝地封住了道路,随处可见的蛇一般的藤蔓更叫马车寸步难行。真不知道二哥是如何在这样的密林里骑马跑得飞快的。就凭这一点,陆府里向来眼高于顶的侍卫们,以及马家的土夫子们,就对这个沉默冷淡的黑衣人刮目相看。五月灼热的阳光从密林之上照射下来,仿佛被过滤了一遍,落到身上的时候,却叫人遍体生寒。马车拐入了一个泥洼中,所以先前才会剧烈颠簸了两下。其实没有下雨,不知为何,小路上却湿湿滑滑的,泥泞难行。林中还不时传出奇怪的声音,像是低沉的喊叫,又像是夜枭的怪叫,就在幽暗的密林深处,距离这一群人不远不近,可是任凭马家的大汉怎么呼喊或者朝着那个方向发射暗器,却始终没有半点回应。真是邪门的紧。“怎么回事?”陆贽下了马车,皱着眉问道。侍卫统领过来回禀道:“公子,前面树林实在太密了。马车过不去。骑着马反而不如步行快。”陆贽略微思索了片刻,就道:“全体下马步行。”于是所有人,包括陆小姐和那位于大美人,也只得将精致的绣鞋踏进肮脏的泥土里。马车里还有不少行李,多是衣物等日常用品,虽然有经验的土夫子们很不想带,可是陆芳汀和于冰脸上都露出为难的神色。疼爱meimei的陆公子见状一挥手,于是连四郎在内,每个男人背上都多了一个大包,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山路。马老头瞪起了眼睛,马家也有人面露不愉之色,他们此来是为了找回本家陷在墓中之人,顺便取些明器回去,做的是将头提在手上的买卖,可不是陪着少爷小姐游山玩水来了。自然不乐意浪费体力,帮两位大小姐背这些没用的东西。不过,四郎打眼看去,倒是很有几个蛊女对着温柔体贴的陆公子投去了爱慕的目光。至于四郎自己,他力气大,背个包裹而已,倒觉得没什么。也不知道两位大小姐都在包里塞了什么东西,摸着硬邦邦的。四langxin里还暗喜,待会遇见危险时,正好可以把包裹当成板砖用。众人继续沿着森林前行,可是走了半日,依旧没见到传说中的昭王墓。一开始众人还有说有笑的,可是等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之后,说笑声便渐渐小了下去。一种无言的恐怖已经降临了这片森林。四郎和胡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讶和不安。榆树林离小村落并不算远,就算是凡人脚程慢,大半天也该到了。可是如今他们一行人在王二狗的带领下,一直转到夕阳西下,依旧在林子里打转。第202章琼玉膏2王二狗被雇来领路,按理该是最熟悉道路的,此时却像没头的蚱蜢一样,带着这一行土夫子乱走乱撞。黄昏的树林里十分阴暗,四周静的可怕。每个树梢里,仿佛都潜伏着什么古怪可怕的东西窥视着这一行人。草丛中每一丝细小的声音都牵动着众人的心,叫人忍不住回头去看。“滚你奶奶的腿儿,你他妈还认得路吗?”马家一个黑瘦的汉子憋不住,率先打破了当前的静寂。一直跟在张萤葶后面的蛊女也开口说道:“原不是说两个时辰就到吗?如今什么时候了?你孬好也是进来过的本地人,奴奴才照顾你生意,如今这样可实在不像话呀。”“回各位大人,小的如今也蒙圈了,以前都是这么走的……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却总看不到熟悉的道路,似乎和往日走的地形都不一样了。”王二狗看上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cao,你丫别开玩笑啊。不是吹嘘自己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吗?如今这是消遣你大爷呢?”马家一个黑瘦的大汉不耐烦的呵斥道,上前踢了王二狗一脚。王二狗被踢得往前面趔趄几步,转身点头哈腰地给大汉们赔礼道歉:“大爷息怒,大爷息怒。各位在此地小憩。小的这就去前面看看。”然后他就独自拨开比他还高的草丛,钻了进去。不多时,前方就传来王二狗的高声呼唤:“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一条小溪。”在大山或者密林里,有河流就能辨别方向。众人喜出望外,过去一看,果然是一条小溪。溪水十分澄澈,岸边有一块四四方方的长条状石头,先到的王二狗正坐在石头上对众人招手。此时已近申时末,天色昏暝,树林子里到了夜晚的确是伸手不见五指,再不安营扎寨只怕就晚了。陆芳汀和于冰虽然没有都并非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因此一路上并无抱怨,但是面上也都现出了疲惫之色。陆贽见状,就走过去问马老头和张萤葶:“不知两位前辈打算在何处过夜?天渐渐黑起来……”马老头闻弦歌而知雅意,拱手抱拳道:“但凭陆公子吩咐。”张萤葶四处看了一下,也满意的点点头:“陆公子不必担忧。此处背风又干净,就在在此安营扎寨,将就着过一夜吧。”侯一峰夫妻也同意在此处稍事休整。唯独百里兄弟不同意。“这里不行。我家的小宝贝们都不喜欢。”老大摸着自己背上剧烈蠕动的麻袋。他们几兄弟养的蛇一到这条小溪边,就在麻袋里剧烈蠕动起来,显然是不知缘由地受了惊。马家一个叫娄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