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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说:号外号外,冰山大侯爷开窍了,冰山大侯爷开窍了!第43章中秋(一)方羿右手的伤是那时在赌坊留下的,最后的一枚骰子刺进他的掌心,虽然用内力将它逼了出来,却也留了个血窟窿。“是不是打那俩绑匪伤的?”安戈无比歉然地捧着那只手,心里抽得疼了一下,“那两人可能打了,一个拳头能让你半天抽不回气儿!”他那日惊恐交加,早早在方羿怀中晕了过去,自然没注意到他一来就缠着的绷带。隔着纱布传来的体温让方羿颇为不适,于是抽回手,“不碍事。”安戈本来好心好意关心他,却没想到热脸贴冷屁股,脸上的殷勤瞬间荡然无存,“哼,不碍就不碍。”他见方羿迟迟不喝绿豆汤,反而对手里的书卷更感兴趣,于是把脖子探过去,“这书都写什么啊?有那么好看么?”他今日嫌天热,让茯苓帮他把头发都绑了起来,这个伸脖子的动作,无疑将他整条脖子都露在了外头。方羿垂眸,盯着他脖颈出的一团火焰状的印记,昨日在镜湖神医那儿的对话又回响在耳廓——“你果真要让我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怕他对你心存歹念?”寒针手里握着捣药杵,本着挚友之间需要互相提点的本分,多了这句嘴。“来历不明?”方羿问。寒针眉毛一竖,“便是之前跟你说的,你的这位侯夫人身上,有西施咒啊。”“你当时拿不准,只是猜测。”“之前是猜测没错。不过我刚刚给他上药的时候,不小心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寒针把“不小心”三个字咬得很重,生怕某人误会什么,克扣他的诊金。“然后?”寒针拍了拍自己的后脖子,道:“咒印已经现出来了,还很明显。这表明......他最近发作过,也许就在昨天。”方羿想起昨晚死在他掌下的两个壮汉,依照安戈的本事,确实不像能从他们手里逃脱出来的。蓦然回忆起他偷夜光杯的那晚,被盗贼挟制时,也是陡然力量倍增,突然眼睛一红,从盗贼刀下挣脱出来。“西施咒......会危害性命么?”他若无其事地问。对面的寒针几乎要跳起来,尖叫道:“我的大侯爷!你现在想的应该是这个人是否对你图谋不轨,背后是否有什么邪教,是否是大隐隐于市的细作,而不是关心这什么破咒印是否会——”他说到一半,猛然想起什么,话语戛然而止,勾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又道:“哎,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方羿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话露出的破绽,眉毛不动声色地跳了跳,端着他的侯爷架子继续道:“你还未有回答我的问题。”寒针看破不说破,一副你继续掩饰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西施咒呢,是不会危害性命,不过长期种在体内,情绪波动大的时候,难免不会发作。那时亲疏不分,即便他没有害你之心,也保不准他将你当成敌人,加害于你。何况......”寒针的神情蓦然沉了下来,又道,“西施咒只在珩域一带出现,你如何知晓,给他下咒之人......是何居心呢?”寒针还有一句话没说,却也昭然若揭:西施咒发作多了会腐蚀心智,彼时安戈成了下咒之人的傀儡,还不知遭殃的是谁。方羿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怔怔望着病床上熟睡的人,“他出身未国,怎可能与珩域之人掺上关系?”“这便不得而知了。我只在古籍上翻到过,西施咒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也就是说......”寒针抬眼,凝重着望进方羿的眼睛,道:“你的这位侯夫人,曾经死过。”方羿收回思绪,垂眸,瞧着在他面前动来动去的脑袋,沉吟道:“小夜叉,我有个问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安戈啊了一声,被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从书卷那一堆奇形怪状的字符抬起头来,“你问啊。”方羿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心中蓦然有一丝忐忑,默了默,道:“你知道西施咒么?”安戈的眉毛拧成了麻绳,恍若听见了天方夜谭,“啊?什么‘屎’?”方羿的嘴角抽了抽,把那卷记载西施咒的古籍合了起来,道:“......没什么。”就小夜叉这样的白痴,还是不要指望从他嘴里知道什么了。曾经死过么......至少现在,眼前的人活蹦乱跳,便也够了。安戈被问得找不着北,很是焦躁,不过见方羿端起他的绿豆汤一饮而尽,这焦躁便也随风散了。“好喝不?”方羿眉间微皱,“太甜。”安戈顿时就跟受凉的热包子一样,面皮倏地就蔫了下去。“哦......”方羿没看到他的失落一般,将空碗放了回去,平平淡淡扔了一句:“不过也还行,算是解暑汤里的上品。”安戈的眸子顿时闪闪发亮,觉得这猴子忒有品位。那日之后,安戈见到方羿的次数变多了,竟然每顿饭都能一起吃。安戈瞧着那张越看越顺眼的脸,感觉食欲倍增,比往日都多吃了不少。他发现,虽然方羿的朝服是暗红色的,但私下里,他却独独爱穿墨袍。宛如名为山河的宣纸上那一抹点到为止的墨迹,将惨白无奇的偌大江山染了颜色,天下皆白,唯我独黑。自然是狂傲不羁,快意恩仇。喜欢墨色的人不在少数,但能将这颜色穿出恢弘之气又不失儒雅的,唯有方羿一个。闻说朝官中有个跟方羿同姓的尚书,见方羿穿着墨袍好看,也跟风去同样的裁缝铺子定制,样式一模一样,穿起来却不伦不类,没有半分方羿的风骨。或许衣裳挑的不是人,而是骨。安戈这样想着,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又上了一层楼。“你笑什么?”沉浸在傻笑里的某人突然被一个声音拉回来,睁眼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险些从石凳上滑落。“哎哟!我的娘诶!”安戈勉强收拾起窘态,嘿嘿着讪笑,“没什么,就......心情比较好,嘿嘿,就容易笑。”方羿坐在石桌的另一边,冷冷垂眸,又转而对付桌案上的棋局。安戈挠了挠耳朵,“哦,对了。猴哥,你找我过来干什么啊?”他都坐了好半天了,这人就一言不发地下棋,自己跟自己下,完全不理他。方羿唇角不自知地一扬,终于等到安戈问出这句话,心口微微一松,朝一旁的食盒看了眼,道:“自己去拿。”诶?安戈瞧见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本着对美食零抵抗力的吃货本质,宝贝地揭开盒盖。“老爹诶!”安戈惊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看着盒子中央躺着的那支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心里砰砰直跳。好半晌才回过神这不是做梦,他谨小慎微地回头,颤巍巍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