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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问出来什么,就被反将了一军。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占了下风,又继续问:“那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叫你‘学长’。”“因为他是我学弟啊,我大他两级,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你是在国内上的本科对吧?诶,你就算是在国外读的也该知道的啊,我大三的时候他大一,我大四的时候他大二,我们中间,”他伸出右手,比出一个“二”来,“差着两级。”钟名粲探身过来,抓着葛乔那两根伸出来的手指往下一压,按在了床被上,他皱着眉,非常不满意葛乔的态度,太不严肃了。他说:“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葛乔被他用力按着手,明白了这场夜谈的走向大概应该是往严肃那边走的,终于老实下来,他乖乖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问我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对吧?”钟名粲不语,只是又抿了抿嘴。“以前我当过一段时间的学生会会长,他是我后辈,因为他跟我关系比较好,所以成为我的继任之后就有人说我们两个之间有事,然后我就顺便在大学里出柜了。”他言简意赅,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拣着几句重点的迅速讲完,停了一下,又笑了笑,放缓了语速,“就是这样,很简单啊,其实就是一场误会,给他带来了挺多麻烦,所以现在见面才会有点尴尬。”钟名粲思忖着葛乔三言两语间的故事,一时无话。“还吃醋吗?”葛乔歪着脑袋问得一脸天真。钟名粲瞟了一眼立刻扭开视线,他很是心虚:“……不吃了。”葛乔又轻笑一声,他垂下眼,动了动那只被压住的手,钟名粲赶紧松开了他,可那白皙的手背上已经多了一小片红痕。“你应该继续吃的,”他笑着说,“我当时也确实对他动了心。”此言一出,钟名粲登时又瞪圆了眼睛望他,每一寸毛发都透着紧张。“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没个暗恋对象吗,你说对不对?”“那他知道你暗恋他吗?”这句话问得有点艰难,声音都变得有些涩,问完后他清了清嗓子。“可能不知道,可能知道,”葛乔很是淡然,“那时我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拒绝’了。”“为什么?”钟名粲一时无法理解,他并没有那种钢铁直男的感同身受,像葛乔这样好的人,幸好是自己出手及时,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别人拐到哪里去了。“他说,如果学长你是女生,我一定要跟你交往,真可惜,不过做兄弟也很好。”“那你……跟他关系一直很好吗?”“我又不想多个弟弟,干嘛费那个心?而且被‘拒绝’之后我就卸任了,各有各的忙事,没空再联系。”“可是你不是说,你对他动心……”钟名粲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果然还是很吃味,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水。葛乔无言,静静地注视着他闹别扭的样子,认真的思索着什么事情。有些话,如果不现在抓紧时间说清楚,等木已成舟,可能就再也问不出口了。那是他撑在心上的最后一层窗户纸,隐秘却又结实,它是葛乔那颗冷心的最后一道防线,有了它,就代表着葛乔还给自己留有撤退的余地。其实,就算捅不破也可以继续过下去,但终究会让窗户纸那头钟名粲的样子看起来不够通透。葛乔定了定神,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不想撤退,也不想给自己留有余地了。那一瞬间,那种心里隐隐作痛的感觉再次出现。防线什么的,还是扔掉吧,哪怕现在起又是一刀一个血窟窿,他也认了。葛乔从不允许自己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二遍。钢琴弹错了音,他便不再弹琴;对人动错了心,他便自封七情六欲。他那样的性格,多拧巴啊,原本比谁都敏锐,却要演得比谁都强势,这是他自我保护的方式,从很小的时候就用起来了,向来效果显著。他想着,对钟名粲总要宽容些,他愿意再给一次机会。开口时,他说得格外慢,像是怕钟名粲听不明白:“我这个人吧,其实很容易就付出感情了,甚至可能还没想清楚那究竟是不是真心,你说我动心了吗,我是真的动了,可是知道没有结果时,倒也并不难受,这可能连‘喜欢’都算不上吧?可是谁又能拎得那么清呢?咱们这种人,留给自己寻找真感情的时间真的不多,又有多少人最后只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对我而言,一瞬间的心动都很难能可贵,正因如此,如果遇到了某个同类,才会特别不想放手,逼着自己相信相遇便是良缘,好像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葛乔直直地望着钟名粲,像是笑了一下,可是看起来却只是动了动嘴角而已。钟名粲听出了话外之音。葛乔这是在提醒自己,莫要误将一时的动心看作是真感情,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觉得好笑又好气,都到了这时候了,为什么他还在想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钟名粲并不打算按照葛乔给自己留下来的思路解答问题,他也直勾勾的盯了回去,闭着嘴不言语。他沉默了多久,葛乔就陪着他等了多久。电视里的新闻节目已经播完,平缓庄重的播音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喜庆吵闹的广告一个接一个,可是这份欢脱却丝毫无法渗透到床上盘腿而坐的两个人之间。葛乔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下问出了原本藏在心底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那点隐晦的动摇,他让这场夜谈变得沉重了。可钟名粲开口时,却换了一个不着边际的话题,“葛乔,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含义吗?”葛乔一呆,不明白他的意思。钟名粲并不在意,他继续说着:“名粲名粲,名扬四海,灿烂辉煌。”“是个很好的寓意。”“对,很好,”钟名粲笑了笑,他似乎是盘腿坐累了,这样的姿势对于他的腿长而言确实有点勉强,他把枕头抵在床沿与墙之间,挪过去背靠在上面,又拉了葛乔一把,让他也背靠着枕头,搂进了怀里,“可惜它不属于我。”葛乔偏头倚上他的肩,静静等着下文。“我出生的前一天,我的母亲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