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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泥,扔你撮圆捏扁,不喜欢你了那就成了一株带刺的花草,你若是想要碰他,必然会被扎得鲜血淋漓。霍显微微蹙眉,实际上是想将姬廉月拖过来扒光了裤子打一顿——哪怕打着打着就滚上床胡闹也行——但是这是他以前的手段,简单粗暴,他不是傻子,知道万万不可用在现在的姬廉月身上……归来那日庆功宴,借着醉酒将人压了开荤,已经算是上天恩赐,代价便是驸马府的牌匾被人拆了成了将军府,如今他已经不敢强求太多。所以面对姬廉月的讽刺,霍显陷入沉默并不言语。两人对话之间穿过御花园来到皇家马场,这儿的人都认识霍显和姬廉月,知道霍将军要教公主殿下骑马,众人心中奇怪却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是打开了马厩便退开了去。霍显亲自牵了一匹温驯的白色母马出来,不如乌云高大强劲,眼神也不如上过战场的战马那般犀利……但也是养的油光水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人都透着“我决不会把你颠下去”的慈爱。白马很漂亮,姬廉月看着肯定会喜欢,霍显很满意。然而这份满意并没能够多维持几秒,因为他牵着马出去,发现姬廉月身边多站了一个人,那人正是那日在晚宴上全程伺候着姬廉月,说自己在御花园茶水房伺候的人。御花园的人在这干什么!无声的压迫力铺开来,男人三两步上前,唇边原本勉强还存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实上他已经极不耐烦——送走了个曹沿庭又来了个宦官,有完没完!姬廉月正同那宦官叙旧,并且津津有味听他讲如何分辨马的性格和血统,高矮胖瘦,中原的和外族进贡的……又说到毛坦族最近送来了一批好马,便是因为打了败仗——传闻这批马原本养在卑弥将军府上,后来卑弥将军死了,死得不怎么光彩,他的弟弟守不住那么大的家业,只能捐了大半的东西出去平息各方的怒火。卑弥略是姬廉月杀的,这个宦官很会讲话,没有直接的夸和捧,一下子就把他架了起来,他听得非常高兴,眼里都是自得的光。正听得高兴,恨不得把人带回王府放着听他说话都开心……忽然感觉到身后阴风阵阵,回过头一看霍将军满脸乌云密布靠近,看也不看他,便转向那宦官,言简意赅:“御花园?”那宦官眼珠子微动。却丝毫不见惊慌。只转过身稍作礼,不卑不亢道:“回大人的话,这些日子马场监管小熙子身体不适,伺候不得贵人们,马场缺了人,茶水房那边人多了些,老师傅便让奴才作了登记转过来……从今往后,便在马场当差。”霍显拽了小太监来问,面对这黑鬼煞神脸,几个小太监吓得两股颤颤,连忙点头称是,原来这人已经在马场一天了,便是昨天调过来的。霍显让他们滚。他们麻溜地滚了。姬廉月正喂那漂亮的母马吃草,见那些小太监如鸟兽四散,唯独那同自己搭话的太监却不卑不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直到下巴被一只大手扣住,将他的脸强拧了回去对视上男人漆黑的眼:“还看?”他淡淡地问。“别人只是奉命当差,”姬廉月知道他又犯了牛脾气,“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官居高位,也不能这么糟蹋下人,没听过‘水载舟,亦可覆舟’?”“那是说的百姓,他们只是奴才。”霍显再次蹙眉,看上去很不高兴姬廉月替那些人说话——事实上一个奴才他确实不应该放在眼里,但是那宦官实在有些古怪,他便是天生的敏锐作祟。姬廉月说不过他,拍开男人捏在他下巴的大手。一股马厩的味道,也不知道洗洗手才碰他!……霍显起初是抱着不纯洁的目的要来教姬廉月骑马,本来就是想随便教一下,也没打算教好他——毕竟他发现马背上是姬廉月唯一能乖乖待着不动弹听话的地方,学会了骑马,那马就不是他的牢笼,而是帮凶。其次他实在不敢担保,学会骑马的姬廉月不会干出当街纵马伤人,被人一纸告发御状的事故……到时观月帝自然不会要他的脑袋,但是摁住了让锦衣卫抽打一顿怕是免不了。他这细皮嫩rou,经得住几下板子?所以霍显就没想好好教。然而正上了马,看见他笨手笨脚的,又忍不住粗着嗓子吼他——“送胯,送胯……直着腰做什么,不怕马真跑起来闪着你的腰?!”“腿蹭马肚子,轻点,你这是踹它!”“缰绳!拉缰绳!马鞭不许用,放下,不怕摔死你——先往一侧轻拉缰绳,别害怕,我在下面接着……吓唬你的,摔不死。”几轮下来,姬廉月耳朵边嗡嗡的,全是霍将军的怒吼。没办法,当初训那批民兵也是这么训,愣是训了几个不得了的骑兵出来……只是他们都没有姬廉月那么笨,也没那么矫情——霍显第一次看见骑马之前,要先抓着缰绳凑到自己鼻子底下闻的……闻完还皱眉,掏出个帕子垫着,才肯抓缰绳。——便是那些贵女娇娥,也没他那么矫情。霍显简直被他矫情得想要打人,又觉得这他妈就是姬廉月没错,是他亲手娶回来的媳妇儿……最气的是人家还把他给蹬了。霍显自己都觉得荒谬,于是一边嫌弃一边教。教到晌午,姬廉月终于不再叽叽歪歪,能好好坐在马背上,让霍显牵着马溜达一圈——实在不是他喜欢骑马,他只是喜欢看高高在上的霍将军任劳任怨给他牵马而已。只是这番作弄的乐趣也没能维持太久,霍显五大三粗行军打仗有一顿没一顿习惯了,姬廉月那娇贵的胃却是没饿着过得——早上就吃了个包子,大半的白面皮还进了霍显的肚子里,晌午接近时他便饿得前胸贴后背,说什么也要去用膳。本来就不是教他骑马来的,眼下见这人偶尔也能正眼跟他好好说几句话,收获略丰,男人索性大方地放过了他,将他从马上抱下来。姬廉月落了地,头昏眼花,腿都是软的。走起路来姿势都奇怪的很。两人慢吞吞挪到了宫城门口,霍显让人牵来乌云,姬廉月却看见马都想吐,再不愿骑马回府。“那去春香楼?”男人用粗砺指腹揩了把他白净的脸——方才他特意洗了手才有资格碰他的。春香楼离他们所出的这座宫门不远,步行一刻钟左右便到,姬廉月实在是不想再骑马回去等王府厨房慢吞吞弄吃的,点点头答应了。霍显牵着乌云,两人并肩而行,出了宫门。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