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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低估了傅则生,不知道他权倾中外势倾朝野,三头八臂有的是手段,只有人想,谁也别想翻出他的五指山。后来他在街边捡了一颗蛋,揣兜里准备当早餐的,谁知道早餐破壳,孵出来这个像是熊猫的小崽子,可爱弱小让人想要亲吻。小崽子攀着他手臂吮他的手指,这就是认主绑定了。梁楚听到古怪的机械声并没有觉得有多荒唐,欣然接受。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傅则生收到他失踪的消息,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那个男人精于世故深谋远虑,好像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他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包着糖衣的不怀好意,他在让他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摆脱他。而这一次,傅则生再也不能找到他,也算是小赢吧。梁楚在原世界的时候就对各种动物幼崽没什么免疫力,嫩着嗓子叫两声,能把人心都给叫化了。最狡猾的是这板牙熊猫的个头从出生就定了型,不会长大,永远一副熊猫幼崽的模样骗取怜爱,但他和小崽子认识十几年,深知人不可貌相,系统也是一样的。还记得有一回他问他和谢慎行的老二是不是他的比较大,小崽子说反正都是你的,有什么好比的,把梁楚吓一跳,问它你说什么?就是那时候才知道好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他给任务对象送温暖,任务对象要是礼尚往来,回送他一根大叽叽,他也得收下。唉。这会儿板牙熊挂着两个黑眼圈,蹲在蛋壳上嘬奶瓶:“您怎么不喊我出来啊,谢慎行不是走了吗,我给您踩背呀!”系统对宿主必须使用敬语。梁楚弯腰拔出来奶嘴儿,敲它的脑袋:“我喊你干嘛,啥忙也帮不上就知道看我热闹,再说你那是给人踩背吗,就是踩着我玩。”小板牙立起来自己蛋壳爬上去,急急跳高去够他的手,没东西叼着它浑身难受:“又不是第一回了,还没习惯啊,大惊小怪的,再说不是您自找的吗,我还当您喜欢呢。”梁楚鼻子出气,瞪着眼睛骂它:“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我拿牙刷捅你屁股试试?”板牙熊毛脸失色,抱着肚皮藏起屁股,给自己叫屈:“我就一组数据,您说我有什么用啊,快把东西还我,不然我就乱码给您看了!”也没指望它可以奉献什么良策,不过是找人说话排解心中的焦虑,梁楚把奶瓶贴脸上滚,一股子浓郁奶香味扑鼻而来,意料之中的好闻,他嗅了一大口。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跟谢慎行这么犟着是自找苦吃,总是嘴上占大便宜,屁股上吃了大亏,太得不偿失了。谢慎行是梁楚攻略的第一个对象。入驻这具身体的时候小荆可才八岁,还没遇到谢慎行。八岁的孩子猫嫌狗厌,正是混闹歪缠的年纪,他命好,生在有钱有势的荆家,荆家人财两旺,荆父荆母老当益壮,在五十高龄生下荆可,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足有两个哥哥三个jiejie,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他出生的时候大哥大姐甚至早就结婚,孩子都会爬了。所以剥开衣食不缺,荆可又是个命苦的。荆父荆母年纪大了,又有孙辈承欢膝下,荆可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的父母固然疼爱他,但早已无法在他身上投注太多的精力。在一天中午,荆可趁着一家午睡偷跑出去,随便上了辆车跑去野外。这个时候命好命苦都没有用了,他的命不长。荆可走的远迷了路,烈日当头骄阳似火,他在几日后的下午才被找到,暴晒脱水连惊带吓,竟然就这么去了。等再睁眼,张冠李戴,梁楚将会取代荆可活下去。荆家家底殷实,梁楚吃喝不愁虚度年华,一来就当玻璃做的大少爷,上有兄姐为家争光,下有侄子侄女替他承欢父母前后,他不用讨好任何人。还曾少不更事的认为真是一份好差事,天上掉馅饼,这不是坐着享福嘛。当负责引路解说的板牙熊特意说谅你初来乍到,咱们有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梁楚还不大领情,问它你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人啊,失败了哪有重来的道理,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可能完成?现在想想真是年少轻狂。本来以为到底是初次,怎么也得有个由易到难循序渐进的过程呀,哪曾料到一步到位,第一个就这么棘手呢。梁楚九岁遇到谢慎行,是在桥西市郊的一片建筑工地。寒冬将过,料峭轻寒,在家闷了一个冬天的孩子们坐不住,闹着要放风。于是选了一个风轻日暖的上午,保姆领着出来踏春。梁楚小叔叔当然也跟着出来了,板牙熊提醒他目标人物出现,望眼欲穿的等了小半年,当然得赶紧来会会。车才停到路边,梁楚已经推门跳车,随便拣了个方向就跑,可惜没成功,保姆紧赶两步追上把人抱了回来,笑容可掬问:“孩子们知道什么关于春天的诗句呀?”披着乌黑长发的小姑娘荆棋才读幼儿园中班,她想了想,脆生生说一句春眠不觉晓。她jiejie荆琴接了下句处处闻啼鸟。梁楚很痛苦,这个任务什么都好,就是扮嫩太要命了,他以二十几岁的高龄板起脸背一句夜来风雨声,然后看向那个比他还大一岁的大侄子。荆文武是不屑背诵这么简单容易的诗句的,他声情并茂背诵了一首,并跟meimei们翻译了这首诗的字面意思,字下面的意思,创作背景名句赏析等等……然后他得意的看向梁楚,他可只比他小一岁呀。梁楚冷漠的不看他,荆文武有点失落。几个小朋友任务都完成了,保姆才肯放人。谢慎行所在的建筑工地正在桥西郊外,离这里不远,梁楚假装在田野里散步,两个小侄女带来画板,系着小围裙开始画画。荆文武当然在看书写作业,这孩子一向自诩是大哥,争强好胜很爱管教人,也跟荆可一向不和。今天出门前保姆问孩子们想去哪里玩呀,梁楚立刻说哪里都可以,反正不能去桥西市郊!荆文武也立刻跟着唱反调,掷地有声说我就想去那里!那里风景秀美,春风绵绵吹拂大地,万物生灵都被唤醒了……梁楚快笑抽过去,叹气说那好吧,听你的吧,荆文武立刻高兴。等快到目的地,他才凑过去说:“我其实本来就想来这里,嘿嘿。”荆文武登时知道上当,气的瞪他。这样的拌嘴吵架时常会有,对荆文武来说每一次都值得郑重对待,偶尔赢了就会很高兴,那比他还小的叔叔不是什么优秀的国家花朵,明明自己比他聪明,长得比他高,学习比他好,可梁楚还是处处踩他一头。他每天都要看书写题,梁楚可以随便玩……真让他生气!可怜的荆文武哪里知道他们的定位从本质上就不同。一个是幺子,享福的命,梁楚只需要做一条米虫就好了。而他身为长孙,肩上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