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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诺岚站在书房门内,神情平静地看着自己。冯氏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停留,一溜烟地离开了书房。沈诺岚远远看着两个丫鬟堵住院门,这才把书房的门关上。白平昌瘫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沈诺岚,“夫人,嘿嘿,我今天去和人喝酒了,他们,嘿嘿,都羡慕我呢,说我有个好夫人。”沈诺岚身子笔直,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喝酒就喝酒嘛,你害棠棠做什么?”“这事不都过去了吗?!”白平昌似乎是想起了断趾之痛,脸色一变,酒也醒了大半,眼睛瞪大,“你可不能反悔啊,我弄翻了苾棠的马车,你说了私了的,我的脚趾都切下来一个了,这事已经了结了!”沈诺岚没说话,静静地盯着他。“呜呜,你想再切一个脚趾不成?我不给,不给!”白平昌突然就哭了起来,“太疼了,我再也不切了!”沈诺岚嘴角一抽。门外的苾棠惊呆了,她睡醒了想找母亲,听说母亲来了父亲的书房就找过来了。院门处的丫鬟知道她是沈诺岚的心头rou,不敢拦她。她正要推门,却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马车竟然是父亲做的手脚?自己的父亲竟然要杀自己?屋顶上伏着的姚大都督皱起眉头,前些天小丫头马车出事险些丧命,原来是白平昌搞的鬼?那门口偷听的小丫头知不知道?他早就看见苾棠进院子来了,也看见她趴在门上偷听,不仅如此,一个暗卫也跟着她过来了,可他没打算管。再说,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白平昌越哭越委屈,“呜呜,别人都羡慕我,说我有个好夫人,还有个好女儿。呜呜,要是他们知道,国色天香的夫人我连手指头都没摸过,成亲这么多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我呢!呜呜,要是他们知道,我那备受皇后和首辅宠爱的女儿,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个不知道谁留下的野种,还不知道怎么嘲——嗝。”沈诺岚目光冰冷,吓得他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棠棠是我的女儿,你再敢提‘野种’两个字,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要是你胆敢在别人面前借酒吐露一言半语,我说过,白府上下,鸡犬不留。”白平昌的酒彻底醒了,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你放心,我就算醉死,也不会说一个字的!”他偷偷看了一眼沈诺岚的神情,嘟囔道:“反正到了十八官府开衙咱们就和离了,看在做了十六年假夫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苾棠到底是谁的女儿?”他好奇了十六年,到底是何方神圣,招惹了沈首辅家的爱女,沈皇后的meimei,竟然还没事,沈诺岚还心甘情愿地把女儿生下来。沈诺岚的目光变得幽远,半晌,她眉梢一挑,“我也不知道。”白平昌以为她不想告诉自己,也是,这么大的秘密,关系到她和苾棠的名声,她肯定是不会说的。她那么爱女儿,为了不让她背上私生女的名声,宁可匆忙地嫁给自己这个寒门书生,怎么会把有关她生父的事吐露出来。“为了白府上下人等的性命着想,我劝你不要再饮酒了。”沈诺岚淡淡地说道。白平昌一听就明白了,她是在提醒自己小心酒后失言,说起来他也怕了,万一哪天说漏嘴,沈诺岚的手段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要是真毁了她和苾棠母女俩的名声,让她背上未婚先孕的骂名,让苾棠背上私生女的名头,让沈首辅和沈皇后被人指点,严重点儿再被御史参个门风败坏,他也别想活了,他的儿女也得跟着他一起下黄泉。白平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以后酒也不能喝了。沈诺岚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拉开书房的门,宝贝女儿站在月光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和不解。第38章苾棠彻底傻眼了。她和白平昌之间父女感情淡薄,一年到头两人也说不了几句话,但是她从未想过白平昌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棠棠。”沈诺岚揽住了女儿的肩膀,这个秘密她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没想到让女儿给偷听到了。看着女儿震惊的样子,沈诺岚一阵忧虑,女儿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苾棠嫣红的唇瓣张张合合,好半天才发出点儿声音,“娘,那我——”白平昌不是生父,那生父到底是谁?“咱们回去再说。”沈诺岚拉着女儿,径直出了书房的院子,穿过月光朦胧的花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挥手让服侍的人都下去,沈诺岚坐在软榻上,握着苾棠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想来想去,当年的事实在是没办法告诉女儿,更何况,她也不知道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年是谁。苾棠已经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娘,我的父亲到底是谁?”“棠棠,你听我说。”沈诺岚缓缓开口,“十六年前,娘出了意外,这才有了你。你的父亲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苾棠委屈地看着母亲,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慢慢地蒙上了一层水汽。她今日经历了一番波折,胆颤心惊地过了一天,手腕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结果这会儿又得知白平昌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母亲却不肯告诉自己真相。“莫哭,棠棠莫哭。”沈诺岚心疼地把女儿抱在怀里,“娘不是要瞒你,是真不知道。”当时是晚上,她又不是十分清醒,只从身形判断,是个少年人。“那、那我真的是……野种?”苾棠越想越难过,白平昌就算不好,好歹自己也有个正经出身,现在可好了,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了。她嫣红的唇瓣一瘪,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睛里转来转去,眼看就要掉下来。“你不是野种,你是我的女儿。”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沈诺岚和苾棠吓了一跳,这屋里只有她们母女,怎么冒出第三个声音来。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姚世南站在屋中,他薄唇紧抿,目光晦涩难辨,高大的身材在灯光下更显伟岸,更可怕的是,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滴血的宝剑。苾棠惊呼一声,淌血的宝剑让她又想起了废宅中满地横七竖八的尸首。沈诺岚连忙用手挡住女儿的眼睛,怒斥道:“姚大都督这是何意?你救了我的女儿,我也愿意答谢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跑到我们家来偷听、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