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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盐帮的争斗,多亏那通判看他有些本事,出手帮他把事儿平了。要不然,他估计现在还在衙门的大牢里蹲着呢。“你的人情,与我何干?”唐宝音并不买他的帐,继续把那浪荡子往栏杆处扯,眼看着半截身子都倒在外面了。冯三刀见情况不好,伸手去袭那女娃娃的肩膀,没想到那女娃娃身手不错,闪身避开了。唐宝音手中绳子一松,那浪荡子赶忙扑回栏杆内。“你偷袭我?”唐宝音怒道,出手去攻冯三刀。冯三刀一个粗人,下手没个轻重,一掌将唐宝音打到了栏杆上。那浪荡子心怀怨恨,顺势一撞,唐宝音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翻了出去,惊得楼下围观的人一阵惊叫。唐宝音的身子极速下坠,底下是四散开来的人群,旁边就是滚滚而流的江水,无论落到哪边,都是凶多吉少。唐宝音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恐惧和绝望,但就在下一秒,一个强劲的力道从腰间传来,下坠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有人侧身抱住了她,在二楼的栏杆上借了力,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那是一张极俊美的侧脸,唐宝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只晓得,她这十几年来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及这个侧脸好看。“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唐宝音痴痴地道。徐叔夜旋即手一松,将她丢到了地上,转身,朝人群中还在发懵的一个小童走去。唐宝音被突然一摔,身子是反应过来了,脑子却没反应过来,仍是痴痴地看着救他之人。“你怎么会在这儿?”徐叔夜朝那小童道。那小童一愣,似是也很惊讶,而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是我家主子让我来找公子的。”“祁芳?”祁芳?听起来倒像个女人的名字,程松雪不自觉留了神。“主子说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公子。”那小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那丝帕看起来有些旧,上面所绣的东西倒很清楚。那是一棵并蒂而长的松树,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连理枝。“还有这个,是主子给公子的信。”小童又取了信,一并交给徐叔夜。徐叔夜看了信,又将东西都叠好,道:“祁芳怎么知道我在蜀地?”“我家主子只知公子往北方去了,便让我沿路找找,没曾想我刚到蜀地就碰上了,想来也是缘分吧。”那小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我知道了,祁芳还说什么了吗?”徐叔夜将信件并帕子收到袖子里。“我家主子还说,今年春茶照例给公子留着,不过公子若不能在中秋之前赶回来,那就不一定了。”徐叔夜听罢弯了弯唇,果然是祁芳的做派。“行了,你回去吧,就说我知道了。”他……笑了?程松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这一路上从未见他笑过,还有那方绣着连理枝的帕子……“走吧。”徐叔夜又切回了惯常的平淡表情,朝程松雪道。唐宝音一见恩人要走,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凑到徐叔夜身边,“大哥哥你这就走啦?你救了我我还没谢你呢。”“不必。”“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唐宝音想跟,却被闻讯而来的唐家下人围住问长问短,眼见着恩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她个子矮在人群中看不见,只能跳起来朝徐叔夜离开的方向喊。“大哥哥你好歹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好去找你啊!”第二十三章另一边,谈歌循着那黑影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她原来还猜是不是那夜屋顶上的那个飞贼,但此时心中已有了计较。“出来吧。”话音虽落,但胡同里依旧没有动静。“我知道是我爹让你们来保护我的,我有事交给你们办,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谈歌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片刻之后,两个劲装打扮的男人从屋脊上跳下来,跪在谈歌脚边。“就你们两个?”两人侧目相视,俱记起谈九思对他们的嘱咐:若是被发现,不可完全交待,一定要留人继续暗中保护。遂道:“是!”就知道谈九思没那么好打发,果然在暗地里放了人。她这段时间真是疏忽了,竟然到今天才察觉。想监视她?门都没有!谈歌状似无意地转过身去,摸向腰间香囊,面上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那我在梁州遇险时,怎么没见你们来救我?”两人一听俱垂目低头,“请郡主恕罪,我等刚要去救,郡主您就已经脱险。”“这么说,倒怪那帮贼人没用了?”话音未落,两人已被飞出的粉末迷了视线,紧接着颈后一痛,昏了过去。谈歌斜睨一眼,将二人的腰带解了下来,把他们绑成了大闸蟹。“你这个结不牢靠,一挣就开。”谈歌刚要离开,便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一个抱着刀的男子,虽穿着打扮极其普通,但通身的那股利落劲儿,一看便知不是池中之物。“你看好啊,得这么绑才扎实。”他说着,将那两人身上的结拆了,自己仔仔细细地扎了一遍才算满意。趁他打结的功夫,谈歌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男子忙双手举起,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好心帮你,你还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真令我心痛。”“你是什么人?”谈歌警惕道。“我就是一路过的,平时呢人比较热心,看到别人有困难就忍不住要出手相助……哎哎,你小心一点,别划到我脸了。”“你再不老实,我不仅要划你的脸,我还要割你的喉咙。”谈歌提了几分力道,那人的脖子迅速破了一道血痕。“好好好,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行了吧”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谈歌,“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热心,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才帮你的。长得不好看的,我理都不理的!”“还贫?”谈歌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刀锋翻转欲抵咽喉。那人却猛地一个后仰,反手握住了她拿匕首的手腕。谈歌见势以匕首之刃割他脉门,却被他一把推开。待欲追时,人已翻墙而去。“小美人,我叫柏长风,记住了啊!”且说宋天敬这边,他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没看见孟进之的影子,回了一趟君子门也没找到他二人,便想折回街上找程松雪和徐叔夜去,谁知在路上瞧见个装潢雅致的茶馆,双脚不听使唤便走进去了。那茶馆的布局十分特别,不似旁的茶馆在大堂内摆满了桌椅,而是在东西两面的窗子边铺了地席,设上一方茶几,再垂上帘幕,既安静又清雅。宋天敬随便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