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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庄子了。”既然遇到许庭深,玲珑也就不能再在这里练功了,她弯腰向许庭深福福身子,便转身告辞。许庭深见玲珑要走,急道:“珑姐儿,你一个人走山路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他这是要保护她吗?玲珑诧异,她不习惯,活了两世,不记得曾经被人保护过,如果有,那就是杏雨吧,四叔家的堂妹带着族里的姐妹打她时,杏雨用身子护着她。至于男子,从未有过。前世她没有搭档,也没有亲人,师傅从来不会亲自出马,她十几岁便是单打独斗。看她没有说话,许庭深的脸色又红了几分,自己一定是吓到她了,她这么小,恐怕还是第一次和外男说话,虽说是未婚夫君,但自己就这样说要送她回去,终归还是唐突了。“我并非登徒浪子,只是听说这里会有野猪……快到庄子时,我就回来,不会让别人看到我送你回去的,要不,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看他急得面红耳赤,玲珑莞尔:“那就走吧。”说着,她快走几步,果然走到他前面,许庭深又惊又喜,玲珑真的答应了,她同意让他送她了!他连忙在后面跟上,又担心跟得太近惹她不高兴,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这一跟不要紧,他更没想玲珑走得这样快,一眨眼,许庭深便被她远远地甩在后面。好在玲珑倒也没有把他甩得看不到人,总是在他前面,却又不是很近。快到庄子时,玲珑停下来,向着许庭深行个万福,谢谢他相送回来。许庭深连忙拱手,暮色已浓,他已看不清玲珑的脸,但那双明澈一定是亮晶晶的,分外明朗。待到玲珑娇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之中,许庭深还拱手站在那里,虽然他和玲珑一直都隔着距离,但经过今天,他们离得近了,玲珑应该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吧,她那么小,也不知是不是懂了。她会绣物件给他,定是懂得。“你是哪个,为何鬼鬼祟祟跟着金五,你有何居心?”蓦地里,一个声音从背后传出,许庭深吓了一跳。不用他回头,那人已经从背后跳到他的面前,手里拎着笼子,笼子里装的不是鸟,而是一只松鼠。他穿着月白盘领直裰,头上梳了几根小辫子,小辫子束在一起,用大颗明珠结成一条大辫,夕阳已落,山里升起淡淡雾霭,映得他的脸朦朦胧胧,看不到平日里的张扬,却凭添灵秀。虽然都是京城的名门公子,但顾家门第太高,两人的生活圈子各不相同,许庭深还是第一次见到顾锦之。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华贵少年是何许人也,但无端被人撞破,许庭深的脸又红了,十五岁的少年还很羞涩。他不想搭理面前的锦衣少年,抽身要走,那少年却像影子一样,不论他往哪个方向走,都能挡在他前面。许庭深俊脸板起,怒道:“这位兄台,你为何苦苦纠缠?“顾锦之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我只问你为何在后面跟着金五,你说了,我便放你走。”今天他也往雾亭走,远远的看到有个小姑娘正在雾亭那里跳来跳去,便跑回去拿了这只小松鼠,小松鼠是他昨日刚捉的,金五活泼好动,一定喜欢。可他拿着松鼠还没有回到雾亭,就看到金五走过来,他刚想跳出来在背后忽然出现,吓她一跳,便发现有人跟着她,还是个男人!第六十七章踩点去许庭深为人斯文,可也是有脾气的,何况顾锦之嘴里说的人是玲珑。这人苦苦相逼,还把玲珑挂在嘴上,许庭深心里有气,说出的话也便带了怒气。“那是我没过门的娘子,我在后面跟着她,是担心她遇到你这样的登徒浪子。”闻言,顾锦之便怔住了,就连许庭深在他身边走过时重重撞了他的肩膀都浑不在意。许庭深骂他是登徒浪子,他没有听到,听到也像没听到,因为他在许庭深说金五是没过门的娘子时,就已经走神了。当他明白过来,想拽着许庭深问个究竟时,许庭深早就走了,四周茫茫暮霭,已看不清道路。“小钩,小钩,你死到哪去了?”话音方落,小钩就跳出来了。这小子根本就是藏在一边,随时等待召唤。“世子爷有何吩咐?”“去给爷查查刚才那小子,还有他和金五是否真的订亲了。”“回世子爷的话,这事小钩知道,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顾锦之愣了愣:“爷为何不知道?”小钩抓抓梳得一丝不乱的小抓髻,世子爷您日理万机、魂不守舍、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怎知您为何不知道呢。“这种小事,爷自是懒得听。”顾锦之瞪他一眼:“那你快说。”“这还要从端午节龙舟会说起,国子监祭酒许大人的公子许庭深许二爷和建安伯世子韩云开,在安定河里遇了金家三小姐……”小钩有一副好口才,虽然是道听途说,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亦是舌灿莲花:“……许家没去提亲,去提亲的是韩家,后来才得知原来许家和金家早有婚约,但是并非这位金三小姐,而是金五小姐金玲珑。”顾锦之忽然就像是吞了十只八只苍蝇,从里到外全都不好了,硌应得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你既是知晓,为何一直没有告诉爷?”小钩又抓抓小抓髻,他觉得世子爷的话挺多余的,可世子爷永远是对的,他说的废话也是金废话、银废话,世上最值钱的废话。“小钩以为这是小事,世子爷不用一一过问。”这是小钩自认为最合体最理智的回答,可他换来的却是顾锦之的一个飞踹!“自己到帐房领罚,扣你两个月的例钱!”顾家家大业大,有钱有势,“有钱人全都抠门,就连小厮的银子也要算计。”这是小钩的自言自语,他说这话时,顾锦之已经走了。玲珑并不知道在她身后发生的这些事,回到庄子里,用了晚膳,又看着阿根嫂和沁绯服侍着母亲躺下,她便来到屋后,打了一趟拳,便又开始一次次跳跃。跳得乏味时,她便飞身跃到屋顶,再从这个屋顶跃到那个屋顶,找到最高的一个,坐在上面晒月光。做为一个白天里不能随便出门的大家闺秀,玲珑喜欢夜晚。夜色降临,她就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现在,她决定去外面走走。她还穿着白天时的蜜合色小袄和葱黄绫子裤,月光下有些显眼,玲珑原想回去换上夜行衣,可她所在的屋顶离自己屋子并不近,反正今天也只是踩点,只要身法够快,也不会被人发现。想到这里,她便跃上墙头,出了庄子。西岭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