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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层薄灰,方居然就觉得事情比他以为的要更严重些。这天,金楚南傍晚七点半回家,按说也不算太晚,但一开门,就看见方居然拉着个脸坐在沙发上,跟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见了金楚南,方居然脸更沉了,双手抱胸,左小腿屈起,搭在右大腿上,半靠在沙发背上,对金楚南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含着压抑的怒气,简短道:“坐下!”☆、第41章金楚南看了看方居然脸色,心里七上八下,乖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方居然面色相当不善,直截了当道:“说吧,瞒着我在干什么?”金楚南本想故技重施,再跑一次舌头,刚一开口,瞥见方居然洞若观火的目光,心虚得嗓子眼儿发干。他本来就不是能睁眼说瞎话的性格,上次骗过了方居然,后来几天一直都愧疚得不行。这会儿自己在剧院野过头了,被逮了个现行,平日里为防东窗事发打好的腹稿,在他舌尖兜了一圈儿,最终还是给原样咽了回去。嗫嚅半晌,决定实话实说,于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偷偷进入剧团工作的全过程交待了出来。方居然听完,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好啊,出息了,敢跟他玩儿阳奉阴违瞒天过海这一套了,还是跟那个楚荆合谋的,真是不收拾不行了。方居然冷冷嘲讽道:“你现在可是本事了啊。”金楚南低着头不敢吭声,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像个挨训的小孩儿。楚荆看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厉声道:“这会儿知道怕了?编瞎话那会儿不是溜得很么?继续编啊?在你那破剧团玩儿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会儿装什么孙子?”金楚南低声道:“居然……”方居然冷笑着道:“别叫我!去跟你那楚荆哥玩儿去!你就说吧,你是不是早不想过了?不爱待家里了,厌倦了,烦了是吧?要不想过了你就直说,我要留你我不姓方!”金楚南听他越说越离谱,急忙道:“不是,居然,我没那意思,我就是想出去工作下,多见见世面,多认识些人,扩大一下生活圈。”方居然冷笑:“没那意思?你这不就是那意思么。”那天他给了江长堪一耳光后,江长堪规矩了很多,虽然仍旧时不时给他发照片发情话,但金楚南那事儿却没再提了。可江长堪不提,方居然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犯嘀咕。方居然知道姓江的存着挑拨离间的心思,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讲的并不是全无道理。金楚南当初一门心思要跟他,似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负责任。他们睡那一晚前,都是方居然追着他跑,逗他撩他,金楚南没什么回应。等俩人煮了熟饭了,方居然想跑,金楚南却缠上他了。他们这些年一直也就是过日子,不像谢览跟他小男友,成天爱来爱去你侬我侬的,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腻得慌。那么既然他会觉得腻味,金楚南呢,会不会也腻了?江长堪那番话,若是放在以前,方居然完全可以付之一笑。可金楚南最近确实是不停地在抱怨日子过得无聊,想方设法往外蹦,甚至不惜对他撒谎,也要去见他妈的狗屁世面。方居然倒是没把金楚南的异常归咎到江长堪头上,因为在他看来,金楚南每天待在家里,江长堪并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和由头。此外,若是金楚南生活中出现一个可以动摇他观念的人,自己肯定不会毫无察觉。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江长堪在他心里,仍然是当初那个热血冲动、对他掏心掏肺的年轻人,就算那天那番话意在挑拨,其中也不乏坦荡荡的真诚,所以他并不认为江长堪会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方居然起身掐着腰转了两圈儿,而后停在金楚南跟前,逆着光,更是显得脸黑如墨。他居高临下道:“你是真觉得在家待腻了?”金楚南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道:“嗯。”接着他想要解释,“也不是腻了,就是觉得……”方居然挥手打断他:“行,别说了,我懂你意思。”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又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金楚南抬头疑惑道:“啊?”方居然神情晦暗难辨:“刚在一起那会儿,我对你也不算好吧,拒绝了你很多次,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金楚南理所当然道:“因为我们那……那什么了呀。”方居然:“因为我们做了对吧?所以是为了对我负责任?”金楚南觉得负责任是个正面意义的词语,于是点头道:“对的对的,负责任。”方居然不死心,又问道:“除了责任,没有别的什么?”金楚南一时没转过弯儿来,疑惑道:“别的什么?”方居然失望地叹了口气,换了个方式问道:“那如果当初,和你做的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对他负责。”金楚南蠢兮兮地点头道:“是啊,不过……”他原本想说,不过不是喜欢的人,他是不会和他发生关系的。可方居然心里火冒三丈,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眯起眼睛阴沉地问道:“那要是你当初和那个谁也做了,你也要负责?”金楚南觉得方居然今天说话云山雾罩的,闹得他一头雾水,他皱着脸问道:“哪个谁?”方居然这会儿已经气糊涂了,说话没过脑子,脱口道:“就那男|妓,叫楚荆的那个……”这话一出口,俩人都愣了。金楚南皱着眉,不开心道:“居然,你怎么这么说我朋友。”方居然心里也有些后悔,但是他这会儿火气正盛,加上心里面对楚荆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于是嘴硬道:“我讲的不是事实?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在剧团的这段时间,楚荆帮了金楚南不少忙,加上两人又是多年的故交,于是听见方居然这话,金楚南也生出了点儿火气,他反驳道:“他是有苦衷的,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随便评价别人的人生。”方居然见金楚南这么护着楚荆,心里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天知道在一起这么多年,金楚南跟他顶嘴的次数,一只手掌就能数得过来。他虽然说话不算刻薄,但真怼起人来,也是一点儿不含糊的,更不要说现在还在气头上,于是冷笑道:“苦衷?哪个出来卖的不是说自己有苦衷?天下有苦衷的人那么多,怎么别人没卖,就他卖了?还是说虽然他卖|身他做鸭他让人包养,但你就是知道他是个好男孩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