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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地了,实际上重心完全就在另外一只脚上,从头至尾根本就是单脚跳着过去的。耳旁有小学妹羡慕地说了一声,“我也想被裴学长提着走。”……莳音表示不能理解她这种癖好。不过她现在暂时也没有空去多想这个了,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前方的裴时桤和宁词身上。其实本来,莳体委对这个项目就没有抱太大的期待——应该说,她身为体委,对他们班所有的体育项目都没有太大的期待。纯粹只是完美主义作祟,难以忍受有项目空缺没有人参加罢了。她最开始甚至都没有期待过裴时桤会配合。所以,当他们以小组最快的速度冲过终点线时,女生差点没把手里的矿泉水砸地上。终点处传来志愿者兴奋的喊声,“42秒3,裴哥,你们是第一欸!”莳音瞪大眼睛。前方少年倒没有多关注这个成绩,一到终点就迅速弯腰去解脚上的绳子。不过宁词还是挺高兴的,听到排名后,情不自禁就扬唇笑起来。莳音认识她这么久,倒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大幅度的笑容。她忽然发现,宁词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再加上以前显得沉闷的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弯弯的眉眼,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甜妞儿。跟身旁高大的男生站在一起,显得……很般配。莳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但就是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高大英俊的少年,笑容甜甜的矮个子女生,完全就是最萌身高差的典范。画面呈现在视线里压根不能更和谐。她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些怅然。“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莳音。”女生在心底轻叹了一声。然后松开握柱的手,打算到一个宽阔点的地方吸口新鲜空气。舒缓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郁结。“别挤了,有病啊!”后方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莳音只觉得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倒,整个人直接摔在了球门的铁杠上。手臂不知道勾到了什么,“刺啦”一声,是血rou割裂的声音。有点吓人。痛感过了两秒才迟钝地传到脑子里,女生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手臂——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缓慢又夸张地从伤口处滲出来,汇成线,跌落在翠绿的草坪里。“天哪。”有人捂住了嘴巴。“都说不要推不要推,脑子有病吧!”“是啊,到底是谁啊这么没素质!一直往里挤,是没看过比赛还是怎么样啊。”“快去叫老师!”……周围人群非常混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撞了自己。而且大概是怕摊上责任,都下意识地往外退了退,虽然一直在言辞激烈地指责着没素质的犯罪者,却一直没有人敢上前来扶她。毕竟高二学生早已过了那股观赛的激情,大多数兴致勃勃跑来观看的都是高一的小学妹们。既不太认识莳音,又害怕惹事。女生坐在地上,因为冲击太大,除了手臂,屁股也疼,一时之间压根站不起来。这么惨烈的时刻,她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今天上午杨柳停发疯被人群避开的那一幕,觉得跟自己现在这幅景象和其相似。真是,要不要这么现世报哦。她苦笑着垂眸。然后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你不是这么脆弱的人。”莳音在心底这样警告自己。但是怎么办呢。那个瞬间,几乎要击垮她的不是疼痛,不是脆弱,也并非懊恼和沮丧。而是莫名其妙就涌上来的孤独感。在心口处汇聚成军,几乎要把她撕裂。明明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她,仿佛自己是全世界的焦点。心里却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神明在上,它把一切罪恶和伪善都看的太清楚。而自己永远不会是被赦免的那一个。……*裴时桤一到终点就解开脚上的绑带,宁词在背后喊,“那个,奖品。”“给你吧,不要了。”他急着去找莳音。因为这个姑娘贼的很,万一不快点把承诺确定的话,她说不准就痛快地食言了。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什么通讯稿,什么迟到不迟到的,我说过这种鬼话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然而走回到起点,他才发现不对劲。要找的人不见踪影,人群熙熙攘攘的在球门架旁围成了一个圈。这又是在搞什么?男生蹙蹙眉,拔开人群走到最里面——莳音正靠着足球门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吓人的是,一条血线从手臂上滑下来,断断续续地滴在草丛里。裴时桤被唬了一跳,走过去,“喂,你怎么了?”“……手不小心被割伤了。”女生没抬头,只是稍稍转了转手臂。白皙的皮肤上,躺着一道绝对不算短的口子,鲜血四淌,景象简直触目惊心。“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更生气了,扶着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拉她起来,语气比表情更暴躁,“不去医务室是打算坐在这里等死吗!”莳音怔怔地抬起头,被他气愤地拽着往场边走。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男生的手掌很大,可以轻轻松松地握住她的腕把子。人群自动为他们分开一条道。就好像是小时候看倚天屠龙记,赵敏领着张无忌义无反顾往外走的那一幕。孤独感消失殆尽。反而有一种万众瞩目的伟大仪式感。…….神明啊神明。如果你真的一报还一报,所有愿望都对等交易。那么请让通往医务室的路更长一点吧。再用一道伤来换,也可以。第二十三章医生jiejie在伤口处涂消毒药水的时候,莳音心想:要是能够伤的再重一些就好了。“你别是脑子也跟着伤了吧。”少年带着怀疑的声音传来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心里的愿望表达出来了。“因为……因为那样就可以打麻药了啊。”打了麻药就不至于那么疼了。女生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算完全荒谬。就像小时候得知自己的发烧还没有严重到要挂盐水的地步时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