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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太过平凡,又是身份低贱的杂役,没可能的,安容犹如谪仙一般的人,断然不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不过自己还是很好奇。“安容哥哥,他是谁?”“一个龟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没说错,自己确实是一个龟奴,可是当这话从他冷冰冰的嘴里吐露出来时,阿七的心还是狠狠蛰了下。阿七最后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半敞的衣领,露出一小段脖子,头发整整齐齐的,顺溜地披在肩上。只匆匆一瞥,阿七很快就关上门出去了,没走多远,就听到里面那个姑娘的欢快声音,阿七甚觉落寞,最近几日被甜蜜侵袭的他感受到了一丝慌张,那个姑娘……她到底是谁?伶公子好像待她很好,比待自己好太多。自己在那人面前好像永远脱离不开主仆的界限,可是那个姑娘却跟他那般亲密,还叫他安容哥哥,想来这是他入馆前的名字吧……他们之间也有过亲密的事吗?第13章因为你不配回到楼下,梅姨还站在那大堂里,阿七走过去告知了楼上的事儿,正欲回到后院干活,没想到梅姨叫住了他,二人行至后院一处僻静之地。“阿七,你跟花伶是那种关系?”梅姨用的是很肯定的口气,阿七脑子里当时就闪过两个念头,春蕊嘴不严,或者就是梅姨眼睛太毒辣。这会儿听到鸨母的诘问,阿七心里虽然害怕,但也大方承认了。“嗯。”隐隐约约,夹杂了几许男儿家的羞赧。这位中年女人眼神精绝,任何事都在她的掌控下,她上下打量着阿七——粗陋、相貌平平。打杂的粗人自然不懂诗词歌赋,兴趣自然就跟花伶投不上,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要不是春蕊亲眼所见,她是如何都不会相信倾国倾城的花伶竟会对一个龟奴有兴致。不过,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儿,只要不影响她长春院的生意,她倒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花伶与旁人不同,他背后有人,因此该留点心才好,玩归玩,别闹大了被金主知道。思绪戛然而止,梅姨也收回打量的目光。“你们倆,谁上谁下?”饶是在长春院呆了这么多年,阿七闻得这话,也是顿时脸红,话语卡在嗓子眼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硬生生憋出了两个字,“他上。”梅姨歪嘴冷笑一声,“即然伶公子看得上你,日后你更要尽心尽力好好服侍他,他日子过得舒心,梅姨我重重有赏。不过,你们还得收敛着点,别被外人撞见。”阿七连连点头,觉着这会儿就像是一场梦,mama非但没有责罚他勾引主子,反而承认了他跟花伶的事儿,这算是个意外之喜吧。刚刚被那个丫头整出来的阴郁一扫而空,阿七觉着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安容,二楼厢房。“燕燕,你说穆老庄主卧病在床?”“嗯,我爹近来身体不好,大夫说是积劳成疾,需静养,这些时日都是哥哥在打理山庄里的事儿,我哥一直都盼着我……早点嫁出去。”满面红光,说完偷偷瞅了一眼安容,又赶紧低下头,一副小女儿遇情郎的娇羞样儿。“你今年都有双十了吧,是该寻个好夫家了。”“安容哥哥,我……你知道的。”安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就连赵明朗那小子在他耳边也是叨叨了不下百次,他怎会不明白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只是自己背负了太多的仇恨,这些年在这风月场子里,并没做到片叶不沾身,实在不是她的良配。“早点回去,你哥若知道该罚你了。”“安容哥哥,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非你不嫁。”憋在心里很多年的话终于一口气全吐尽,穆燕燕既羞又喜,说完冲出门而去,这一切却是惊了门外的阿七,非他不嫁……那自己又算什么呢。“进来。”阿七还沉浸在那个姑娘的话语里,里头的人却发话了,声音低沉,似有万般不悦。“那个……我来看看……”安容直勾勾地盯着阿七躲闪的眼睛,“看什么?来看我吗?”阿七倏的连耳根子都红了,垂着头嘴唇颤颤,想说是,又不敢开口说,就这么傻愣愣地杵在那儿。“砰——”茶杯落地的响动,阿七猛然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怒气渐甚的安容,“我……我是来看伶公子的。”“为什么?”阿七默默承受者那人的怒气,不再敢说话,安容瞧他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儿,自顾自地说道:“因为我睡过你?你觉着你在我这儿跟旁人不同了是吗?”阿七突然有点不自禁的难过,他掏出整颗心对待的人儿,竟然这样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刚才他的话,不就是把他倆比做嫖-客跟娼妓的关系么。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阿七是因为喜欢公子啊,阿七是真心实意地想待公子好啊。喉咙里艰难地咔出几个字,“不是的……”“滚!”阿七落荒而逃,屋子里的檀木香熏得人心烦意乱,安容右手捏捏鼻梁,一副累极的状态,他的心很空,他不喜欢看见那个龟奴,他回过劲儿后再细想那日的种种,突觉自己甚是凄惨,竟对着一个龟奴发泄着满满的恨意,那种身份下贱的杂役,自己怎么会……越想越觉得堵得慌,安容倏地拂袖扫过桌案,小花瓶、茶具、几本书……全皆零散地落于地面。晚上的时候,春蕊端着托盘进来,见着地面上一片狼藉,公子只颓倚在窗前,盯着屋子下的小河流水,潺潺细流,朝着更深远的地方流去……“伶公子。”这声喊得极低,怕扰了深思的人。安容回眸,眼神冷得掉冰渣,春蕊战战兢兢地低头站好,大气不敢喘一声。“把地上收拾了。”“是。”匆匆忙忙地收拾完乱糟的地面,连忙作欲走之势,谁知安容竟会开口问了她这么一句话——“你觉得阿七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