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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打我,我会继续虐攻的!第73章一场闹剧三年终归,茶馆酒肆三三两两临街而立;卖胭脂水粉的姑娘轻薄纱衣,粉红襦裙,那面颊上都抹着粉,描着眉呢……这便是雨花巷如今的景致。再往南面走去,两座巍然屹立的石狮间一面朱漆正门,上面赫然书着“安府”二字,那个“安”字阿七认得。经历两日一夜,途中暂住客栈一宿,于翌日傍晚时分终于到了。暮色黄昏,阿七抬头望着那扇朱门,躲了三年,终还是回了这里,心中不免生出点惆怅来。“阿七。”安容在旁唤了一声,阿七这才回神过来,敷衍地笑笑,并不愉快。进去后,老管家一路忙前忙后,哈腰躬身跟着安容,以备有任何吩咐。这个管家阿七瞅着面生,不是原先那个。府里面的一众丫鬟仆人阿七隐约有点印象,只有几个是生面孔。那些记得“二老爷”的仆从,皆是震惊恐惧,已死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还是在这么个愈渐昏暗的晚上。但面上并不敢表露出惊讶来,还是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阿七随安容走至最西面的寝居,屋内的装饰淡雅简朴,跟之前他倆住的东面厢房如出一辙。“怎么搬到这边来了?”安容一怔,含糊其词,“那边屋子漏雨,修修补补,后来也懒得再搬回去了。”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就想起纷沓的脚步声,还有略带稚气的声音,“大人,您回来了。”是小陈,说话间直接推门进来了,安容紧张地看着阿七。阿七也觉察出氛围怪异,这人的打扮不像下人,而且如此高声喝叫,毫无规矩,看来并不是这府里的仆人。小陈一派天真,他显然没有把阿七当回事,还以为是正在跟安容说事的下人,于是洋洋得意自顾说道,“大人,您上次教的那句诗,我反反复复练了好几遍,就等……”“你先下去。”安容打断了小陈的话,脸色不自然地瞅瞅阿七。小陈虽然话不吐不快,但很听话,即刻便退下了。人去楼空,阿七傻愣了一会儿,垂眼不语,心中已猜出个大概。三年的时间不短了,足够换间枕眠的屋子,再换个说贴心话的人。“我去……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再……再备点晚膳。”安容落荒而逃,他怕阿七问他,刚才那个人是谁。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一切也就准备妥当,下人们抬来木桶,再装满热水,很快屋子里热气腾腾,氤氲开来。奇怪的是,安容自刚才出去后,迟迟未回来,阿七也不再等他了,直接脱去衣物,坐进了木桶里。赶了许久的路,人困倦至极,又得以热水浴身,脸色坨红,不一会儿阿七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倚在木桶边昏昏欲睡。没过多久,阿七是被安容从水里拽了出来,哗啦的水声,一地湿答答的水迹,好梦被扰,阿七皱眉,“怎么了?”安容木然地呆立在阿七面前,很久,喉头滚动,他才艰难地开口,“别吓我……”刚才安容进屋子的时候,在木桶边沿没见着阿七,走进了些,发现这人整个身子,包括口鼻都淹在水里,冲动之下,就有了此举。阿七也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这会儿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下,不免尴尬,于是阿七还是坐了下来,把身子隐在水下,然后又说道,“太困了,刚才都快睡着了。”安容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长吁口气,坐在木桶旁,抚上阿七的头发,凑近闻了闻,“有味儿了,你这几天没洗了。”“也就……半年吧。”“瞎说。”说着安容解开阿七的青色发带,手里沾上水,从头到尾缕几遍,动作轻柔而舒缓。阿七溺在这一方温柔中,微阖双眼,随意问了句,“刚才那个莽撞的孩子是谁?”安容帮阿七洗头的手倏然止住动作,“就是一个下人。”阿七清晰感受到这人的僵硬,也没再多问什么,泡在桶里,暂且小憩片刻。“老爷,老爷——”连着数声的嚷叫,想必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老爷,那孙公子正在闹呢,大哭大闹,就是不走……”阿七转头对向安容,“你去看看吧。”安容推开门走了,临了还回头看看阿七,“等我回来。”孙公子该是刚才那个孩子吧,阿七如是想。安容方才让管家各自给了他们五百两,以前留着他们,无非是怀着份对阿七的念想,可是,这会儿阿七都回来了,他们自然也就失了那份用处。安容自认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办起事来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小徐和小陈倒没有过激的举动,小徐在一旁沉默并不说话,而小陈就是个孩子,这会儿还惦记着他那句诗呢,见到安容第一句话便是——“大人,什么时候我再把那诗写给您看看。”而小孙,鼻涕眼泪一把,在撒泼打滚闹腾呢。“爷儿,凭什么好……好端端地恁把人赶走?”安容眉头微蹙,明显不悦,吩咐左右,“把人赶出府。”“我不走!我不走!”那厢正是又哭又闹,拳头乱挥,仆从们也不敢上前,不是怕他的花拳绣腿,而是怕不小心碰伤了他。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小孙与老爷是那般关系。一直服侍小孙的婢女梅香此刻也在一旁,看这情形,委实不好受,只能悄悄别开眼。僵持不下又是一阵磨蹭哭喊,阿七这时却过来了。眼前所见的一切,他完全看不明白,一个男人瘫坐于地,哭得毫无半点形象。这人身旁还站着两个手提包袱、衣着鲜华之人,其中就有刚才在西厢房碰到的那个孩子。除这三人,周围还有许多丫鬟仆人。安容赶紧走到阿七身边,语带慌张,“回去吧,这里乱得很,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