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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赅。丁隶整个人呆在那里。“我说了要召出来给你看看的。”齐谐笑吟吟,“相貌如何,还算漂亮么。”“挺……好看的。”丁隶看着他的脸。“身材也不错?”“……不错。”“跟我画的那个有区别吗。”“有……一点。”“哦?我以为我们的审美会差不多。”齐谐将一只玻璃杯往前推了推,“薄荷茶,降火的。”丁隶哦一声,低着头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你什么时候从书房出来的。”“你闭上眼睛的时候。”齐谐望着他,“干嘛脸红,从前没做过吗?”“做过。”丁隶把脸埋在茶杯里,咕咚咽下一口。“那还紧张什么。”“以前又没有和男……”丁隶赶紧咳了一声,“是感觉不大一样。”“那是自然。”齐谐将目光移回书上,“因为是理想型。”丁隶感到心跳又停了一下,只敢盯着茶杯:“所以说那其实是一种性幻想吗。”“你可以这么理解。”齐谐淡然。“可是好真实。”丁隶摸着杯壁上微凸的花纹。“那是你欲望太强。”齐谐整一下雪青色禅衣的前襟。丁隶忽然盯着他:“你是不是经常一个人这么做。”“半年一次吧。”齐谐将书翻过一页,“我又不像你们人类七情六欲的,事实上我对房事还真没什么兴趣。”“性冷淡是一种病。”丁隶一副讨论医学问题的正经口吻。“对人而言是病,对我不是。”“可我还是希望你活得像个人一样。”丁隶轻声说。齐谐笑了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丁隶低头看看,白T恤汗湿了一片贴在身上,却坐在那里没有动,沉默了半晌,低声说:“其实我刚才是和一个男人……”“我知道。”齐谐平静地打断他,“你刚才说没和男人做过,我听见了。”丁隶深吸了一口气:“其实那个男人就是你。”“我也知道,否则你就不会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齐谐依旧是平静的语调。“对此你不用发表一点看法吗。”丁隶心虚地盯着他。“这很正常,不需要发表什么看法。”齐谐合起了手里的书。“正常吗。”丁隶反问。“性幻想对象是父母兄妹都很正常,那并不代表你有断袖之好。”齐谐此时看向他,“不过丁隶,我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实话回答我。”“什么。”“除了我之外你有没有对其他男人产生过性趣。”丁隶十分庆幸自己刚刚放下杯子,不至于一口茶呛在嗓子里:“应该没有。”“那就好。”齐谐放心地说。丁隶意外地眨了眨眼:“这是占有欲?”“不是。”齐谐摇头,“我是怕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丁隶没明白。“或许你不记得了,十七岁那年我曾对你说梦见过自己和你做(防和谐)爱。”丁隶点了点头:“真的做了那种梦吗。”“没有,是骗你的。”齐谐低下视线,“当时我以为没什么,过了几年才觉得那句话可能会对你造成暗示,进而影响到你的性取向。”丁隶看着茶杯,拇指不自觉在透明的杯口上轻轻磨蹭:“那个基本是先天的,不至于被你一句话就改了。”“我不这么认为。”齐谐说。“那你呢。”丁隶停下了拇指的动作,抬起眼睛看他,“你的性取向是怎样。”“我没有取向。”齐谐喝了一口茶,“我不准备和任何人发展关系,无论男女。”“为什么。”丁隶不理解。“君子之交淡如水。”齐谐用指背抹掉杯口的唇痕,“我不习惯和人走得太近,实话说这一阵子跟你住偶尔都极不舒服,感觉像是被侵扰了。”丁隶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吗。”“是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了。”“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和别人在一起。”齐谐又抿上一口茶,将杯子停在唇边,平静地说,“倘若这次归心堂的事情顺利结束,我就回去关掉斋子,想办法盘一个店面,像你说的那样做些小生意,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所以你不用有什么顾虑,尽管安心地经营自己的生活就好,什么时候想见面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就算是生理需求我也会像刚才那样替你解决。”“那个不用了。”丁隶立刻说。“是吗。”齐谐嘲笑他,“当心忍出毛病来。”“那个我会自己解决的!”丁隶忿忿道。齐谐摇着头叹了口气:“赶快找个姑娘成家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找。”丁隶丢出两个字。“你不要意气用事。”齐谐伸手提起茶壶,替他续满了杯子,“其实你应该清楚,你对我的感觉只是一种执念,因为我说的那句话使你面临着两难的处境,要么强迫自己接受同性关系,要么就此不相往来。介于朋友间的感情你选择了前者,就开始对可能发生的性(防和谐)行为念念不忘,这个假想压抑了多年,才使你产生了情感上的错觉。”“也许吧。”丁隶捧起温热的茶杯,“可那是真的也好,错觉也好,我对你的确有着超越朋友的感情,我没法装作它不存在。”齐谐却莞尔:“朋友以上只是挚友罢了,你何必把它定义为爱情。”一片薄荷在杯子里舒展开,安安静静地沉了下去。“阿静。”丁隶终于开口,“我想像刚才那样再试一回。”“早上才出院,过度伤身。”齐谐笑。“两次而已。”丁隶沉声,“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齐谐会意点点头,领着他走进卧室关好了房门,拉他坐在床沿上,自己站在对面。丁隶抬头望着他。“眼睛闭上。”齐谐轻轻说。丁隶嗯一声关掉了视线,就感到耳际拂过一股热浪,接着一只手捧住了自己的侧脸,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印在唇上。盛夏里散开薄荷的微凉。丁隶睁开眼睛,看着俯身吻他的人渐渐站直。那是一个女人。雪青色襦裙下露出赤(防和谐)裸的脚尖,乌黑长发及腰,淡扫蛾眉,不施脂粉,左颊缀着一点泪痣,正微笑地弯起他熟悉的眼睛。丁隶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女人毫不扭捏,自然大方地环上他的脖子。“你叫什么名字?”丁隶贴着她耳边问。“单名一个静字。”她的语调平和如常。☆、南星号最后一个案子,目的地西沙群岛。午后三时,齐谐和丁隶整好行李,钱思宁和方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