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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指使。老太太吩咐先将那丫头和康妇人关到柴房去,秦氏禁足。此事方告一段落。“祖母,大房那边赵伯母一心向佛,秦氏又是这般的,三房小婶婶刚掉了孩子,家里的事如今都要靠您主事,您别太过劳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伊去做便可。”这话,是老太太今日听的最顺耳的一句。交给三少夫人,就是交给她的孙子。轻舟果然聪明,知道趁机捞上一把。老太太面上淡淡的应了。屋里头许多人此刻方才慌乱起来,包括小董氏和唐若浔。小董氏刚刚安慰自己除去秦氏,也算是小赚到,没想到贺轻舟趁火打劫,居然做的这般绝。可是确实,贺家正经的主子,能主事的,只剩下二房的三少夫人。唐若浔刚利用了贺轻舟一把,不想竟白送出去个大利头,他不甘心,也不敢放任贺轻舟掌握内闱大权。“老太太,三少夫人身子也不是很好,不如请了赵夫人协助。”唐若浔恭敬道。凭赵夫人的软弱性子,她掌权,很快会被贺行舟的生母——周氏cao纵。他把好处也送给周氏一份,与其贺轻舟一房坐大,不如让他们两房相争。60银票出了老太太院子,贺轻舟挑的小路往回走,莫沾衣轻轻一跃,挂在贺轻舟脖子上不肯下来,狂啃贺轻舟的耳朵。“你把床栏掰断了,有没有受伤?”将人背好。“没有,我力气可大着呢。”莫沾衣闷闷不乐:“你们家规矩多,事也多,我好累啊。唐若浔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会诬赖我?”贺轻舟嗤笑:“他不是今天怎么了,他一向如此。有一点你不如书墨,书墨瞧人瞧的清楚,他知道该亲近谁,不该亲近谁,你却傻的分不清好赖人。”“胡说。”莫沾衣在贺轻舟脑袋上拍下一巴掌,叫嚣:“我什么都比书墨强。”这么多年找到个垫底的容易么?“这事过去便算了。”贺轻舟声音放得很低:“很快,贺家会安静下来。到时,就不会有这些事来烦你。”莫沾衣眉心一动,他又在意起贺轻舟利用他的事来。揪住贺轻舟的耳朵,头懒懒的抵在肩膀上,嘴巴一开一合:“没有这些事,那我到时候还能你做些什么?”“能做很多事啊。比如每天不重复花样的吃美食,吃饱了就和书墨一块读书玩闹,晚上陪我睡觉,我们两个做很舒服的事。第二日睡到太阳正午,我坐在床边喂你吃粥。你要是闷,可以帮我数银子,我们挖个坑,将银子埋了,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子孙后代?”莫沾衣蹭蹭:“是说习书么,还是你也要生个小孩,不要,太淘气了。”贺轻舟忍不住笑道:“那咱们收养个听话些的。”“嗯,不听话就打他屁股,把他关在小耳房里,逼他整天读书,背不会书就不给吃的不给喝的。”莫沾衣揉揉鼻子,打哈欠:“还有点困。”“那你睡吧。”贺轻舟往上提一提莫沾衣。“我不睡,你陪我说话。”莫沾衣咕哝:“万一我睡着,你又出门去了,那我是不是得到晚上才能见到你?”贺轻舟心里顿时跟泛了蜜一样甜滋滋:“我不出去,我陪你说话,你想听什么?”“你说每天让我吃不重复花样的美食,哪有那么多种好吃的?我师父说,天底下吃到最多美食的是皇帝,他特别有钱,一顿饭吃一百零八道菜,而且都不重样。你会让我吃的比皇帝还好么?”“当然会。”“骗人。”莫沾衣咬了贺轻舟一口。“不骗你,现在皇帝过的也不一定好到哪去。”贺轻舟抬头看看天色,几个时辰前还展晴,此刻却阴沉欲雨。“要说起来,前朝的皇帝才真叫奢侈,那时的皇室都注重吃食,天下的厨子都往金陵跑。皇帝吃饭何止一百零八道,听说几丈的桌子要摆满了碟子,才能请皇帝用膳。”莫沾衣张大嘴:“当皇帝真好。”“好什么,只是几代享了江山福分,为富贵云烟,最后落得个全族尽灭的下场,而且,不少皇族都是惨遭凌迟车裂等酷刑而死。前朝燕王,赫赫有名的战将,被俘之后,全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被活活烧死在王府。他和他的妻儿,是被放到蒸锅里活活蒸死的。燕王府惨案是唯一在金陵发生的惨案,我们住在杭州城,在那一天,都能看见血光冲天。”“不是说金陵是前朝国都么,其他王爷没住在金陵?”“因为最后的皇帝弃城而逃,只有燕王死守金陵。不过,当金陵城被包围的时候,燕王为了百姓,开了城门。”“那他是降了?”贺轻舟摇头:“没有,他带着精兵夜袭敌营,把本朝先帝的几个儿子全杀了。现在继位的皇帝是先帝的侄子,并不是先帝的儿子。”莫沾衣揉揉眼:“不听了,不喜欢听这个。你走快些,我想回咱们的小院。”*过了午后最热的时候,府里的管事和管事娘子又开始成批成群的给三少夫人送礼,这次除了送礼,还要回禀事宜,请三少夫人拿主意。如今三公子住的是三进的院子,一院有正厅,比小花厅大上不少。为此,画雪不得不在屋里摆了两个冰鉴,这才让屋里凉快起来。莫沾衣见了,捂着胸口直喊心疼。还好,管理冰窖的管事有眼色,人还没来请安呢,就先差小厮往三公子这里送了不少的冰。书砚领着书墨过来,莫沾衣登时眉开眼笑:“画雪jiejie,给书墨端一碗冰镇酸梅汤来。”他端着碗笑眯眯的对书墨招手:“你可终于舍得出房门了,你脸红什么,还有,你腿怎么了,走路姿势瞧起来不大对。咦,你跑什么?”“夫人,你别逗他。”书砚恼怒的瞪了莫沾衣一眼,匆匆追了出去。莫沾衣跺脚,回头跟贺轻舟告状:“我哪逗书墨了?”贺轻舟勾唇,安抚:“我知道你不是在逗书墨。”“夫人,酸梅汤?”画雪进屋,找不到书墨。“给我,我吃。”莫沾衣将自己碗里的一饮而尽。贺轻舟却夺过画雪手里的酸梅汤,蹙眉:“不能再吃了,吃多了闹肚子。”“闹就闹,无非跑两天茅房,我不怕。”“我怕。”贺轻舟压低声音:“拉肚子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