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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放下了,跟着拳头一起松开的是泪腺,他猛吸了下鼻子,眼泪就顺着这下泄洪般地滚滚落下,他用没受伤的手背在脸上乱抹了几下,微弱地对齐骁道:“我是没资格管,只是你……”话没说完,常宇戛然而止,又抽噎了几下,他揉着鼻子继续:“算了,齐骁,算了。”齐骁依然纹丝不动,保持姿势,冷笑换成了讥笑:“捉jian结束了?能滚了不?”常宇不再说话,转身走了,背影颓废,步伐落寞,连出门后关门那一声都有气无力。不速之客消失五分钟分钟后,齐骁刚把衣服勉强穿好,酒店床头的电话响起,“脆皮鸭”慌不迭地接起,胡乱应了几声,把听筒向齐骁一举,然后冲进了浴室。齐骁一边整理着装,一边拿着听筒,里面的声音果然是秦女士的:“你居然没有解释!”这话明显是惊叹的意思,齐骁笑:“解释什么?”“……看来你没看过言情套路剧……我以为你们会走眼泪加诗句的剧情。”秦女士的口气里不无惋惜。齐骁轻笑,道:“不,我还该感谢你。一夜偷欢这种事,我自己做不出,你给了个机会,很好。”秦女士消音了半天,才问:“你现在方便下来的话,到大堂餐厅,我请你吃午餐赔罪怎么样?”午餐?齐骁微微一怔后,爽快地答了声“好”。挂断电话,他用手机查了下工作邮件,这期间那“脆皮鸭”也出来了,做贼一般朝齐骁迅速瞄了一眼,轻手轻脚地开门溜走。齐骁气定神闲地在刷牙、洗澡之后,才施施然下到酒店大堂,一进门,无需服务生向导,马上便发现靠窗处坐的秦女士。“谢谢款待。”齐骁上前,把房卡递过去,同时笑容满面地说。这回的秦女士穿了件修身的浅栗色高领毛衣,虽然只是坐着,坐姿已然能从中窥出优美诱人的曲线,胃口好男女通吃的饕餮,绝对不该放过这样的美食,齐骁暗地为常宇可惜。秦女士落落大方把房卡拿过,笑道:“请坐,齐先生。”“叫我齐骁吧,你我不是生意伙伴,不必那么客套。”齐骁要了杯温水,润润嗓子道。“好的,也请你对我直呼其名,我叫秦冉,冉冉升起的冉。”秦女士回以嫣然一笑,点好了菜后,她把话题拉回了常宇身上,“齐骁,从常宇为了你离家开始,我想当然地以为你是主动的一方,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我为我的无礼向你道歉。”齐骁有点尴尬,他不太习惯面对坦率的女人,人生之中遇到的雌性大多感性,九转十八弯,心思如深海。干咳了声他笑回:“不必了,秦冉,我刚刚说过,还得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想我对常宇的厌恶,并不会比你来得少。”“就我所知,”秦冉的眼中闪烁出好奇,“你是他从前唯一认真过的情人。”齐骁失态地喷笑了,他扯起餐巾擦嘴边笑:“谁告诉你的?常云?”秦冉的脸微微红了红。“并不是,”齐骁淡然,“勉强来说,我是他玩伴。虽然这可能对你有些冒犯,但我不认为常宇值得像你这样的女性大动干戈,他……”微微一滞,齐骁叹息,“还是个孩子。”秦冉出乎意料地表示赞同,她搅拌着咖啡杯,边浅笑:“我知道常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齐骁,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想和他结婚啊。”看齐骁一脸不解,秦冉失落地道:“你大概不明白,从我是小女孩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跟一个父母选择好的对象结婚。常宇曾经贪玩好新鲜,到现在也没多少责任感,可也正因为这样,我和他相处的时候,很轻松,很舒服……”齐骁张了张嘴,踌躇了几秒,问:“你真爱上了他?”“至少是喜欢吧,他很简单,很容易明白,不是吗?”秦冉笑看向齐骁,“只可惜,你出现了,他爱你。”我不需要——齐骁本能地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不想伤害眼前这女子的自尊。秦冉的笑意更盛,她把咖啡杯推在一边,换上兴趣盎然的表情:“不管怎么说,常宇居然会为你选择离家出走,还是蛮吓人的,所以,你猜这次,他会不会罢手?”齐骁不置可否,直截了当道:“这不关我事,我喜欢的不是他这一类。”秦冉还想再说什么,头盘端了上来。第19章哭给你看……19、一顿有丰富内容的午餐,足足吃了四十分钟,期间齐骁不止享受到美味佳肴,还佐以秦冉绘声绘色的常家八卦,尤其是与常宇相关的。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根据秦冉的一、二手资料,在脑中重构了常宇离家出走的一幕:在难得的家族聚餐上,忝为座上客的秦冉,被好心肠而有点木讷的常家大嫂问了一句,和常宇的日子什么时候可以定下来——常家老太抢了答:明年二月,筹备工作已在进行,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秦冉尴尬不语,常宇推开餐具,施施然起身,口气犹如谢绝上学的赌气娃娃:“不,我不会结婚。就算结婚,也不是和秦冉。”一句话出口就点燃了以吨计数的炸药,所有人,甚至是一向轻重若轻到家人都奇怪明明看破红尘还赖在俗世凡间的常云,都被轰得面目全非。这不能怪大家,他们实在太了解常宇了。秦冉嫣然笑着对齐骁说:“你概括得没错,他就是个孩子。有时顽劣,有时懒懒洋洋,但孩子有孩子的狡猾,懂得哪里才是大人的底线。”意思是常宇绝不会再闹腾,也绝不会跨越雷池,把自己逼到被赶出家门、自谋衣食的地步吗?齐骁嚼着蒜蓉蒸龙虾rou,感到嘴里的海鲜格外香甜可口,丝丝入味,吞咽完毕后他才笑:“这小子从来不会自己擦屁股,大概那次还这么想吧?常家老太真能狠下心不管他?”“你太小看老太太了,”秦冉淡淡地说,“这是一位丈夫出海失事、尸骨无存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坚强女士。”看着齐骁差点呛着的狼狈相,她眼角挂上了笑意,再道,“齐骁,如果你处在我这位置,你一定也像我一样,只想找个单纯些的、自己能掌握的人,而不是缔结一桩需要你勾心斗角战斗不休的婚姻。”齐骁无言,秦冉再次把话题转回来——当时在爆炸的灾难现场,最先镇定过来的仍然是当家老太,她充耳不闻常宇刚刚的话,只把视线转向女儿女婿,即三兄弟的父母,淡淡地吩咐:“这样,过年期间你们和秦家也商量商量,日子和地方都赶紧定下来吧。”“我不会和秦冉结婚。”常宇站起身,转向老太,“你们不能逼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