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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塞塞的秦师兄洗完脸,就见本来就挨得近的两个师弟小脑袋凑在了一起,叽叽咕咕了几句,就决定出狱了。秦雪阳和邵羽是探监的人,出去自是轻而易举的,于歌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出来了,很快追上了他们,开始带路。***“汪!”把新收的徒弟留在大狱里看房间,清扬带着大黑狗二狗子一路畅通无阻,前者负责破结界,后者负责嗅,一人一妖配合无间,饶是如此,找到焕阳草生长的地方也花了一个时辰。焕阳草的颜色是种血一般的红。清扬在玉简的记载上瞧过这种草的模样,但他却不知道,许许多多的焕阳草生长在一起的时候,会是这般盛景。大片大片的火红交叠缠绕,妖异得让人心惊,曲折蜿蜒如同伸向天空祈求救赎的手掌,非叶非花,开至荼蘼,末路之美震慑人心,甚至试图在识海留下影像。清扬怔了怔,眼底的红色立时消隐无踪,他低头去瞧那化成原形的狗妖,见黑色大狗正暴躁地以头抢地,努力之下总算把自己撞晕了过去。“……”临时组队的小伙伴就这样抛下我了,肿么破?“这只狗妖倒是聪明,”一把优雅温润的声音轻轻响起,一身玄衣的青年缓缓步出,微笑道:“仙长既然已知焕阳草被污,可否离去了呢?”清扬辨认着青年的服饰,肯定道:“灵寂国主,阮苍青。”灵寂国到底为何能抑制灵力,这点一向众说纷坛,有些人相信皇室一定藏着某种重宝,至少是灵器或者仙器,才有这等威能,历朝历代,灵寂国主为了这莫须有的怀璧之罪也不知背了多少锅,说起来太心酸。上任皇帝便被欲夺宝之人暗算,伤重而亡,只留下一个年幼不知事的小太子,性格绵软温顺,不堪大用,臣民拥护下,时年十五岁的王爷阮苍青继位,雷厉风行,手段百出,仅仅五年,便重振声威,委实不可小视。据说他的修为,已经接近金丹期,再加上亲手训练出的麒麟卫,在这重重布置的京都当真是无解的存在。阮苍青笑了起来,他的面容是时下人们最欣赏的那种英武伟男子,只不过久居深宫,cao劳甚多,脸色有些苍白。他笑道:“射月谷斗战峰峰主在前,在下可不敢称主。”话虽如此,他的腰背却挺得笔直,傲骨铮铮,再次道:“仙长请回。”清扬性子跳脱,却并非愚钝。他稍一思索,道:“若是焕阳草真的全被污染了,那些重金求到灵草之人又如何说?”清扬扬起唇角:“一定有什么法子,消除这种污秽吧?”阮苍青收起了微笑:“上仙可知,焕阳草为何如此?”这世间有人、妖两族,死后皆有魂魄,有魂飞魄散之说,也有转世投胎之说,然而从未有人知道,转世投胎之所何在。华贵袍服的男子缓缓道:“魂魄属阴,而此草焕阳。”阴魂需要的,正是阳气。清扬动容:“污染焕阳草的,是含怨之魂?那么那些人求取到的……”修行中若使用被怨魂污染的灵草,修士的灵魂也会被怨恨沾染,若不能及时疏导,恐生心魔。阮苍青拍了拍手,似笑非笑,柔声道:“仙长猜不到?重金求取,既是重金,自然也有人愿意冒着生出心魔的危险,先行将灵草上的怨恨除去的。”有风吹来,血红色的灵草随之舞动,仿佛有鬼哭之声传出,叫人心惊胆寒。清扬神色一动,似是骄傲又似是责怪,叹道:“你们出来吧,已经露了痕迹,再藏着不怕阮道友笑话?”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的阮苍青:“……仙长唤苍青便可。”三个摸到这里的射月谷弟子从一人高的草丛里走出来,脸色都是讪讪的,清扬眼睛一亮:“小羽毛你也来了?”邵羽笑得可爱:“和秦师兄一起来做任务的。”小羽毛什么鬼?年龄最大的秦师兄不得不接过了重担,开始给师叔请安并在其示意下汇报任务,听到这任务需要至少十株焕阳草时,阮苍青的脸色已是铁青,嗤笑不已:“若是射月谷能解去焕阳草之污,给你们十株又何妨?这片草地吸引镇压的是整片天元大陆的怨魂,谁敢轻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明明没有写过焕阳草汇聚天下怨气阴气这个设定啊?邵羽瞧着那在微风中起伏不定的血色草地,仿佛瞧见无数升腾而起的黑色气息,喃喃自语道:“阴曹地府、十殿阎罗何在?”轰——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声巨响!天空之上,雷蛇狂嘶,大地之下,灵脉轮转,奈何桥、黄泉路、弱水河、彼岸花……一个个地府景象,在无生人知晓的奇异空间中缓缓浮现,静待执掌之人的到来。灵寂国,焕阳草地。血色灵草上,一丝丝的黑色气息抽离,冲向不知名的所在,每个生灵遥望天际,似有所感。于歌接住突然昏倒的邵羽,急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白……师父!师父快来看看烧鱼怎么了!”手忙脚乱之后,清扬得出邵羽灵力几近枯竭的结论,众人总算松了口气。一个小小的弟子,为何在此时出现异状?阮苍青深思道:“皇宫的床榻是京都最好的了,各位贵客若是不嫌弃,便跟我来吧。”邵羽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深。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头顶是金色流苏,左右是金色布幔,身下是金色被子……这神一样的审美是怎么回事,有本事弄个金马桶啊!哦,古代好像没有马桶的,不对,汉朝就有了,当时写文的时候架空了历史,所以究竟这里是有还是没有呢?就在邵羽陷入了迷の思绪时,房门被推开了,端着一碗粥的于歌眼睛亮亮的:“邵羽你醒了,你……!”热粥打翻在地,烫到了脚,他却全无所觉。☆、女装深蓝色缎子一样的天空上,点缀着零零散散的星子。星光柔和洒落,给这夜色铺上层宁静的气息。御花园里的争奇斗艳的各色奇珍有的卷起花瓣歇息了,有的还吐着芬芳。于歌方才走来,也曾见到些珍奇花卉,或慵懒或清艳,每朵都能照耀一方,却没有哪一朵,比得上眼前的美人。烧鱼哪去了?于歌仔细打量着房间,最后将目光凝在唯一一个人身上。床上的小姑娘还未长开,容姿却已是世间少有,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只在侧边编了条小小的麻花,白色的细碎珍珠点缀在她的乌发上,黑白相衬,愈发分明。除了这细碎的珍珠,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别的装饰,修长的脖颈如天鹅一般洁白优雅,她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随着微风衣角轻舞,增添一分虚幻,仿佛是水中月、画中仙,浑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