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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改变观点。更主要的是,口舌之争实在是不痛不痒,更无法让人记住教训,时过境迁,输者便会卷土重来——斗嘴斗输了又不会损失什么,自然是越挫越勇,屡败屡战。所以,还不如直接挥起拳头,将对手揍个骨断筋离。这样一来,输者才能记得住教训,下次再想与人吵架的时候,也会三思而后行,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伤痛,付得起药费。比如眼下,弹劾欧阳的官员就只会记住自己吵架没吵过朱边,而不会想到自己弹劾皇夫九千岁将会承受怎样的代价。从人文法治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过程与结果才是公平的,正确的。但对欧阳本人来说,这样做根本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再加上欧阳今日的心情原本就有些不太好——早上入宫的时候,戚云恒竟然只陪着他用了些早膳,别的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有多说,如今再被朱边一搅和,心里的不痛快顿时又增多了三成。于是,大朝会一结束,欧阳便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轩辕宫。戚云恒感觉到了欧阳的不快,只是无可奈何,亦无能为力。早上的时候,他也想一如既往地与欧阳好好温存,然而身体却不争气,自从上一次从欧阳府里回来,他的精神便不是很好,身体也有些堪忧,使得他有心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的脸色由晴转阴,两瓣朱唇也从上弦月变为了下弦月。戚云恒有心解释,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体不适,而且昨日太医例行诊脉的时候,也未曾诊出问题,使得戚云恒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年纪渐老,力不从心。但转念一想,戚云恒便又生了怀疑。欧阳在宫里的时候,他即便是日日笙歌也不曾出现问题。怎么欧阳出了宫,他没了床笫之事的消耗,身体反倒一日不如一日了?如此一对比,戚云恒的疑心病便彻底发作,准备命人将自己的衣食住行好好检视一番,看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大朝会一结束,戚云恒就将把此事交给了魏公公。然而不等魏公公那边查出结果,戚云恒便在召见六部尚书的时候出了岔子,眼前一黑,倒了下来。亏得是魏公公功夫在身,手疾眼快地将他扶住,这才没让他撞到桌案,伤了头脸。“速速唤皇夫入宫。”戚云恒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然后便彻底昏迷了过去。魏公公派出的心腹小太监来到欧阳府邸的时候,欧阳正在拿午膳泄愤。一听说戚云恒昏倒,欧阳便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错怪”了戚云恒,立刻站起身来,“你怎么出宫的?不会是走出来的吧?”“骑……骑马。”小太监有些莫名,但还是如实作答。他原本也是戚云恒的手下兵卒,而且是魏岩魏公公的亲兵,骑马打仗,全都擅长。魏岩净身后,他觉得继续留在军中也没有大的前途,家中也不缺他这么一个儿子,于是便狠了狠心,跟着魏岩一起净身入宫,到皇帝身边谋求富贵。“很好,转身,上马,我们这就入宫。”欧阳没再浪费时间去更换衣着,直接命庄管家取来一匹骏马,纵身跃上,与小太监一起赶往皇宫。欧阳抵达皇宫的时候,宫门处已经戒严,即便是守门的禁卫全都认得他这位皇夫,也还是先看过小太监从魏公公手里得来的纯金腰牌,然后才把他们放入皇宫。这样的金腰牌共有三块,一块在魏公公手中,一块在高名手里,还有一块由戚云恒自己保管,在欧阳搬出夏宫的时候,悄悄塞给了他家皇夫。金腰牌一面印着“如朕亲临”,一面印着“畅通无阻”,其用途便是无视宫禁,在需要时随意进出宫门。因腰牌在手且事态紧急,欧阳与小太监在进入皇宫之后也不曾下马换乘,一路策马狂奔,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乾坤殿。六位尚书都还留在那里,好几个太医也早被“请”了过来,正聚在后殿的大厅里商讨戚云恒的“病情”。“陛下怎么样了?”欧阳快步走了过去,直言发问。几位太医面面相觑,却是无人作答。见状,欧阳干脆也不再追问,越过这群不知所谓的太医,直接朝更里面的内室走去。“九千岁请留步!”礼部尚书纪鸿快步走了过来,明显是想拦住欧阳。不必欧阳回应,小太监便上前一步,将想要拦人的纪鸿给挡了下来,举起手中的金腰牌在纪鸿的面前一晃,然后板着脸说道:“九千岁乃是应召而来,还请纪大人莫要妨碍九千岁觐见。”“我……”纪鸿张了张嘴,有心解释几句,但小太监却没有跟他多言,身形一转便朝欧阳追了过去,只给纪鸿留了个黑乎乎的后脑勺。“纪大人想和九千岁说什么?”朱边凑上前去,好奇问道。“我只是想请九千岁将两位皇子接过来,然后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应对。”纪鸿一脸郁闷,满心无辜。戚云恒一昏倒,魏公公便自作主张地安排了宫禁,封锁了消息,并把六位尚书也全都扣在了乾坤殿中。纪鸿等人出不了乾坤殿,更无法与外面人联系。偏偏太医那边又束手无策,说不出病情也拿不出诊治的法子,使纪鸿等人愈发心焦,一时间都生出了大厦将倾的担忧。“陛下的情况还不确定,纪大人未免太过急切了一下。”朱边撇了撇嘴,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朱大人倒是悠闲!”纪鸿本就焦躁,被朱边这样一说,立刻反讽了回去。“两位都且稍安勿躁!”吏部尚书米粟赶忙过来劝解,没让二人真的吵闹起来。余下的户部尚书万山、兵部尚书霍丙申以及工部尚书袁止望却是全都没有出声,或坐或立,态度不明。朱边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他们三个几眼,觉得只有自己和纪鸿斗嘴太没意思,简直就跟耍猴给人观赏一般,于是便顺着米粟搭起来的台阶,终止了挑衅。欧阳这时已经进了专供戚云恒休憩的内室。除了正在“掌控”事态的魏公公,高名和潘五春也出现在了这里,正立在戚云恒的床榻左右。看到他们三个,再一对比被晾在外面的六位尚书,远近亲疏,不言而喻。但眼下却不是为戚云恒的手下人刻画人际关系图谱的时候。“陛下到底怎么了?”欧阳在魏公公的引领下来到戚云恒身边,在他躺卧的床榻边缘处侧坐,然后一边伸手去摸戚云恒的脉搏,一边朝魏公公发问。“奴婢也不知晓。”魏公公把戚云恒昏倒的过程简单描述了一下,然后脸色阴沉地继续说道,“陛下这几日一直精神不济,但太医诊脉的时候并未诊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