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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布置简单,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燃着气味辛温的白旃檀。祁学谦不喜欢各种脂粉散发的香气,却独独喜欢白檀香,只因为这种香气能让他安眠。他看着身旁安睡的人儿,心绪微动,忽然起意地靠近闻了闻。一股子香气,他心想,全然忘却了自己的熏香。马夫是个机灵的,考虑到车内的人,所以驱赶的速度极慢,马车平稳地走在坦荡的车道上,顺畅地抵达沈府。瑞祥早早地在门外等候,而刚下早朝的沈重,听见院外的动静,不慌不忙地走出府门,恰巧看见祁学谦让瑞祥和全安好好搀扶沈长念的情形。他立刻上前嘱咐瑞祥好好照看少爷,又因为不想落人话柄,所以和祁学谦攀谈几句后才离开。祁学谦看着先帝亲赐的牌匾,长时间地一言不发,惹得车夫都忍不住想出声询问。这时,他才终于说话。"走吧“他即刻转身进入马车,依旧是少言寡语的模样。车夫上马,挥舞的马鞭把骏马刺激得飞奔,随着沈府的逐渐远去,淡紫色的车帘方被放下。作者有话要说:正常来说,科考时有脱衣搜身...但是剧情需要,请让我编造编造....(不能拒绝,否则超凶!第12章伤痕或许是因为过于疲惫,沈长念明明觉得意识清醒,却恍然发现自己陷进无法解脱的梦里。梦里一片昏暗,只有正前方散发着微弱的烛光,乌黑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沈长念揉眼,看清前面的场景,上身赤/裸的孩子和它身旁拿着皮鞭的男人。都是背影。男人手里的皮鞭耀武扬威地在半空旋转,随后迅速地落在孩童满是伤痕的后背。沈长念见着这副情状,挣扎着往前走,想要救出孩子,却感觉自己的双腿被紧紧地束缚。他无法移动,只能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看着沾过盐水的马鞭一次又一次地落下。本来应该尖叫害怕的孩子,却始终保持沉默,他没有因疼痛而嘶吼,整个黑暗的空间里流转的只有微弱的闷哼声。“住手!”沈长念终于无法忍耐,他高声制止,于是男人惊慌地转过身来……天亮了。“住手!”躺在床上的沈长念忽然弹起,梦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无意间伸手一摸自己的额头,满手的汗让他以为自己曾真实地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正在整理茶具的青源被自家少爷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差点儿就把茶杯甩出去,此刻又看着自家少爷突然发呆,还以为他魔怔了,所以语气里隐隐约约地暗藏着疑惑,微颤地询问道:“少爷?”沈长念的目光转向自己的侍女,他看着自己简单的小屋,费力挤出微笑:“怎么?”青源看着他的模样,替他斟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回道:“许是您刚才做噩梦了?”沈长念接过茶,浅酌一口,这才镇定过来,笑道:“也许是吧。”青源被他这副刚醒过来时懵懂的模样逗得合不拢嘴,答道:“我看您也真是考糊涂了。”说到这儿,他想起之前自己的想法,羞涩地挠挠头:“我是不是在贡院前睡着了?”“没有呀!”青源疑惑地望着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话语里便带了些调笑“当时可是瑞祥扶您回来的。”“那……”沈长念忽然回忆起搀扶自己的那双手,询问道,“我是怎么回府的呢?”青源略微一顿,想起老爷之前的吩咐,立刻回复平常的状态,微笑回道:“是谢大人您送回来的呀!”“哦,师傅”沈长念没有多想,只当是谢轩等人恰好找到自己,刚好又觉得饥饿,所以没再深思,起身后就准备用餐去了。-------谭宸愤怒地将书简甩翻在地。“怎么?”祁学谦听见声响,转过头来乜他一眼,轻声询问。“还不都是那个额尔德克”谭宸看着自己这位故友,怒气冲天,“你说你也是,他第一次来时那般无法无天,你为什么不灭灭他的威风?如果你当时就挫了他的锐气,他也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你教我如何灭他的威势,难道要我同他大骂,亦或者当面教导他我魏朝的礼节?”祁学谦把手里的书籍放回桌案,嘴角的冷意还没有消散:“他是元国的皇子,不是我魏朝的臣民。”“他是元国皇子不假,但他拜访我们魏朝,也应该遵守我们魏朝的规定吧!”谭宸因为朝堂的事“就算因为身份不方便行跪拜礼,至少说话也不能处处针对皇帝吧!”“他不是针对皇帝”祁学谦回想起往年额尔德克神色里的挑衅,站起身来,望向皇宫所在的方向,“他是想搅翻整个魏朝。”原本叫嚣着要好好揍这小子一顿的谭宸,忽然冷静,细细回忆起额尔德克两次来京时的行为,面色凝重:“他想让你和皇帝敌对?”“你得再说准确一些”祁学谦少有地拍拍他的肩“他是想让我和皇帝的矛盾从暗地转到明面。”虽然方法老套,但用起来却很顺手。谭宸一愣,陷入沉思,许久后抬首皱眉:“你怕皇帝和额尔德克联合起来?”“不知道”祁学谦的面容依旧平淡无波,“这就要看皇帝的太傅如何抉择了。”皇帝的太傅,就是沈重。祁学谦今日告了事假,没有上朝,却没想到第二次来京都的额尔德克竟然出现在朝堂上,要求和魏朝签订贸易条约。这般好事,皇帝自然是高兴,欣然允许。却没想到额尔德克对着众人一笑:“魏国皇帝,我自然想和你签订合约,只是我听闻在贵国,这种事情必须经由左丞相决定,没想到今天时运不济,左丞相告假,所以我们还是等他在场时再商量吧。”皇帝什么态度,祁学谦不知晓,但沈重的态度却是十分明显,听完额尔德克的话,他立即出列,反驳道:“天子治国不讲究面面俱到,只讲究各得其所,使'男有分女有归',陛下自然不用事事亲为,所以这等小事,只需交由左丞相就够了。”“小事?”额尔德克笑得更加开怀“既然与我元朝相交是件小事,沈大人可否说说何为大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方为大事”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