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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人,通常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一点都不知道。大概不是和潘明奇他们,那些人要去玩也不到这种复杂的。可能与陆江他们几人应酬,偶然谁知道这里新开了店,说过来坐坐。这样巧地碰见唐立刚。方微舟一定也记得他,装作不记得也过去了,无非对他到我,敷衍不了。我定定神,开口:“我大概忘了打电话吧。”又笑道:“对了,哪时候的事?也忘了。”唐立刚笑道:“有一个多月了吧。不过我觉得萧经理你这日子真的过得太忙了,还是要出来轻松一会儿。”他只管领着我去包厢,又说:“不然我也不会认得,以前你们一票人到我另一间店去玩,都是他买单,我记得。那天我就是看见他,上去打了一下招呼,倒是他也记得我。这说起来,他花钱真正很爽快的人。”我听了这些,实在对唐立刚很感到不痛快,却不便发作。到一间包厢外了,唐立刚敲了一下门,推开来,马上听见很吵的音乐声。随着那音乐闪烁的灯影,紫的红的,照出沙发上坐着的好几个男男女女,样子都是陌生,桌上一堆酒瓶酒杯。我马上看见王任,他坐在靠外的位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酒,好像正在听着谁说话。顶上的霓虹光映在他半边脸颊,神情很冷淡似的。其余也并不太变化,一段长时间不见了,他还是过得很好的样子。有人注意到门口这里,大概知道唐立刚的,喊了起来。王任便看来,我顿了顿,还没有尴尬,他倒是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过来了,却只对着唐立刚打招呼。我自站在一边,听他与唐立刚寒暄。王任也不曾理我,拖了唐立刚去认识今天带来的几个生面孔。我同样没有过去,这才注意到刚刚在王任身边说话的是小兵。这里各色光影,他身材又瘦小,大家坐得密密麻麻,不注意看不见。他一直也站着了,这时才走过来。小兵对着我,好像欲言又止。我冷冷地问:“这怎么回事?”小兵仿佛过意不去:“萧渔你不要生气。我,我真的不知道王任会这样子,我真的以为他今天要好好地和你谈一谈。”我道:“看来他根本不这么想。”小兵不说话了。他倒是紧紧地拉住我,好像怕我甩头走人。我倒是想,可很不便发脾气,唐立刚还在这里。唐立刚并没有待太久,和他们说上几句就出去了。他经过我和小兵,也不奇怪我们远远地呆站着,还叮嘱我们好好玩。王任回头过来看了一眼,又和大家笑了笑:“忘了介绍了,还有一位朋友,大概有的人也知道,他叫作萧渔,他啊,他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那口气很怪,我听着心里实在不舒服。他又要说:“过来啊,站在那里干什么?来,到这里坐啊。”就指着他对面的一个空位。小兵开口:“王任你不要这样……”我拉住他,走过去坐下了。周围的几个人对着我吃吃地笑起来,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谈论了什么。王任笑着看我,嘴上道:“你们不欢迎一下新朋友吗?”在我旁边的一个人马上倒酒,把面前一排酒杯倒满了:“第一次认识你,也没什么能够表达高兴,先喝掉这些好了。”我看看面前一排酒,又看王任:“好久不见,你就这样欢迎我?”王任笑了笑,说的话非常讽刺:“怎么?当乖宝宝太久了,酒量不行了?”我极力忍着脾气,可道:“王任,我就说你几句不对,你跟我闹脾气闹了这么久,现在又闹出这一出,算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记恨成这个样子。”王任横眉竖目起来,嘴上还是笑,口气却有点恨似的:“萧渔,少废话!不喝就出去,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我当然可以起身走人了,但是不免气不过——不只因为这个,非常复杂的。与王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相互好的坏的都是一清二楚,今天会闹到这样僵的地步,怎样也没有我的错。他这样阴阳怪气,只是因为他自己感情方面的不如我,他又知道我的苦处?也只是表面风光,暗地百般纠结。因为方微舟的不喜欢,过去很多朋友也渐渐不来往,虽然对那些人也没什么情谊可谈,然而也理解我的,有的话是不便告诉方微舟知道,对他们却可以说,这些人里到如今也就剩下王任与小兵,这交情最久又深,都是一路忍耐着包容着过来的,最知己知彼。我实在也不知道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大概今天王任不让我难堪一会儿,他是不能痛快了。我扯开衬衣领口,端起一杯酒,站起来:“好!我敬大家。”就一口喝下了,接着第二杯,第三杯……耳边听得见起哄。不知道第几杯,又要再拿,这时一只手横过来抢走了。我愣了一下,是小兵。小兵看我一眼,把我推开,将手上那杯酒喝得干净,有人抗议,他并不管,看去了一眼,又喝起下一杯,接连喝了下去。闹的声音渐渐静下来了,没有人说话。王任也没有,仿佛怔住了。小兵终于喝完了最后一杯,他放下酒杯,直起身整个晃了一下。我连忙扶住他。王任一直看着这里。小兵也去看他:“够了吧。”王任咬牙似的道:“你何必帮他……”小兵道:“今天换成你,我也会帮你。又假如今天是我,萧渔也不会不管。”王任朝我看来,欲言又止似的。我并不说话,小兵用力扯着我的手。我装不明白他的暗示,我先主动低了一口气,也不欠王任什么,不过顾念从前到现在的交情,假使他还不明白,也没什么可说。王任终究没开口。我也不想待下去了,扶着小兵就要走。我喝了也不少,小兵更是。我扶着他,并不好走,过道上与迎面走来的一个服务生撞了一下,对方手上端了东西,不注意酒水喷溅出去,波及了过路的几个客人。那服务生连连道歉,其他服务生也过来处理。我感到不太过意,大概那些服务生刚刚都看见我与唐立刚一道来,不高兴也不敢不发作,反而过来查看我与小兵的情形。小兵一口气喝了这样多的酒,脸颊非常红,可嘴唇却很白。他仿佛要吐了。一个服务生眼捷手快,过来将他扶开,在旁边就有一间洗手间。我待在原地,靠着墙站着。酒劲逐渐上来了,头非常晕。突然听见有人喊:“萧渔?”我顿了顿,掉过头去,看见了徐征。徐征像是略打量了我,便和旁边一个人说了句话,丢开对方朝我过来。他笑道:“你怎么在这里?唔,喝成这样……”我站直了,不愿多解释:“应酬而已。”徐征却道:“你不舒服吗?”我略回避着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