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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两步,指着墨云轩道,“就是这家。他家的笔在京城小有名气,很多文人都爱来这买东西。我就是把老爷的想法跟他们一说,就过了两天,他们便做好给我了。”贾赦点点头,大迈步进了墨云轩。立马就有伙计热情地来问,“这位老爷,您要买些什么?”“先看看。”贾赦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墨云轩转起来。店铺不算大,方方正正,布置的很文雅,红木架子上陈列各类文房四宝,典籍杂书,以及名家字画等等。贾赦随手抽出一本书翻阅看看,放了回去,又抽出第二本看,接着第三本、第四本,看了七八本的时候方停手。墨云轩刘掌柜招待完老客,转头看向这边。他先看得贾赦,虽然一身衣着刻意打扮得简单,但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上等云锦料,唯有达官显贵可穿。再瞧这人拿书的那双手,洁白修长,一瞧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长得也好,眸光清亮,单瞧侧脸就可知其眉宇英俊。这人看书时的样子沉静又淡定,不知为何,特别地吸引人。“刘掌柜,嘿嘿……”猪毛打招呼道。刘掌柜一眼就认出了猪毛,忙也笑着跟他招呼。猪毛忙乐呵呵地和刘掌柜道:“这是我家老爷。”刘掌柜双眼发亮,忙对贾赦连连行礼,感谢他关顾自己的生意。“掌柜客气了,你们的巧手制作,才帮我大忙了。”贾赦笑着坐下来,又跟刘掌柜定了十只铅笔。特别定制的东西价格都贵。刘掌柜见有钱赚,笑得更加热情,满口答应,保证三天后交货。贾赦:“倒不急,晚些时候也没什么。却有一件事,我想跟你打听。书架上那些出售的典籍,可是你们自行印刷而来?”“我们哪有这本事,这些书都是城西的三字坊印制。老爷若是有兴趣印什么东西,小的倒可以为您牵线。”刘掌柜为人十分机灵,对别人的事不多问,却很懂得卖人情。贾赦笑了笑,便致谢告辞。刘掌柜面上不作异状,把人恭送走之后,才感叹:“这是到底哪家老爷,英俊和善,斯文有礼。”第4章就拿钱了“就是,我瞧他那衣裳料子又滑又亮,肯定精贵。人长得好,又和善,还肯上我们这种小店来,半点不拿架子。我要是女人就嫁给他。”店小二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刘掌柜转手就拍他一脑袋,“你就是个女儿家,能配得上人家身份?混小子,又做春秋梦,痛快干活去!”“老爷,咱们还去三字坊?”猪毛问。“不去。”贾赦道。猪毛挠挠头,真不太明白老爷为何突然要问印刷坊之事。回到荣府,贾赦便叫猪毛先去账房领五千两银子出来。猪毛忙询问老爷的因由,却被告知没有。猪毛这下发愁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都不用试,一准儿会被账房的人打发回来。但猪毛还是惹不得老爷,乖乖去账房把话转达,果然不出所料,账房的人根本没有给钱的意思,还顺便把猪毛笑话了一通。“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我看你是不要脸了,这可是五千两银子,不是五两,是你个小厮来说要就能要得?便是大老爷亲自来,我也是这话,得报了二太太同意,我这钱才能支出去。”银库房总领吴新登道。猪毛料到会如此被打嘴巴,可想是一回事儿,真听见人讽刺自己,便是另一回事儿了。猪毛气得手都哆嗦,顶着一张火辣辣的脸,回来跟贾赦告状。贾赦听了不气不恼,反而把二柱子和万福都叫上,让他们三人再一起去一趟。猪毛心料这照样也是没结果,却因老爷态度坚定,没有办法。他只得听从,带着二柱子和万福又跑一趟。吴新登刚跟人大肆嘲笑过猪毛求银子的事儿,转头又见他多带了两人来,意料他是不服气才故意来挑衅,更加恼火,指着猪毛鼻子就骂:“你当这银库是你家开得?多带两个人来这撒泼,你便了不得了?老子还会怕你不成,今儿就把这话撂这了,钱没有,想要就叫你家老爷去找二太太要去。”“我可不是来挑衅,是老爷看你不给,叫我们三个再来一趟。”猪毛解释道。吴新登边心不在焉的拨弄算盘,边讽刺道:“哟,他自个儿没能耐,吓唬我们这些小人物有什么出息。”“那要劳烦你教教我,何为出息?”一记温良的男声打过来,让吴新登的耳朵一时有点恍惚。吴新登觉着这声音熟悉,可这说话的调调又好陌生,让他竟一时竟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抬头望去,门口空空如也,在他的视线内并没有人。就在吴新登恍惚觉得自己听错的时候,门前忽然闪现一个人影,赭色花素绫直裰,腰间束着苍蓝蝠纹玉带,颀长身姿,神采英拔。“大……大老爷!”吴新登腿软,差点就跪下了。贾赦踱步进门,目光却一直没有落在吴新登身上。他坐到案台后,左手托着下巴,另一手随便翻了翻桌上的账本。“老爷,小的该死,嘴巴欠了!”吴新登假模假样的自抽一下嘴巴,然后凑到贾赦跟前解释,“这事儿小的已经打发人去回禀二太太了,可二太太那边说并不知道此事,也不知老爷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小的们又不敢随便做主,实在是没办法。要不老爷您打发个人,先去和二太太那边说清楚,我这就给你拿银子去?”贾赦看眼正赤红着脸怒气冲冲的二柱子,道了声:“掌嘴。”二柱子高兴地应一声,撸起甩袖子,先找着吴新登的膝盖后踢一脚,迫使其跌倒,接着就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口,狠劲儿地山吴新登的嘴巴。账房的其他人前一刻还觉得能看老爷撒泼的热闹,眨眼忽然发现吴新登挨打了。有心人赶忙跑去告诉往王熙凤和二太太。吴新登一直嚎叫着,他心里不忿,想有所反抗,在碍于大老爷再此,这份儿委屈他只能强忍着承受。可等着,一会儿二太太的人回来给她做主。贾赦一点都不觉得吴新登的叫声吵,一页一页翻看着账本,直到周瑞家的来了,病她一块来的还有平儿。贾赦见二柱子打得手酸,才算叫停了。“大老爷,您这是?”周瑞家的试探问。贾赦却不理会他,只看着跪在地上那个万般委屈肿着脸的吴新登。“我问你,荣国府是谁袭了爵位?”吴新登立刻端正姿态,冲着贾赦跪好,颤颤巍巍道:“是大老爷。”“我看你好歹会识字算数,该懂些平常道理。你倒说说,这敕造荣国府的主人是谁?该谁说得算?”“这……”吴新登心里咯噔一下,大老爷一句问话,令他犹若当头棒喝,瞬间惊得半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