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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同样“带伤工作”的穆向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咳,算了,不用你夸。”见赫达在揉左肩,孙少斌问了一句:“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安德莉亚那一刀刺得可不轻。”想起赫达那时候的惨状,孙少斌在心底啧了一声,半个身子都染红了,这家伙可真卖命。他知道孙少斌兵行险招是想借这次机会打破尚德与卡佩齐之间的僵局,赫达这个人,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没心没肺,若是没有一定的手腕和魄力,尚德也不会允许他在家族中发起如此大的变革。“嘿,那一刀看起来吓人,但安避开了要害,所以没那么严重。”对于安德莉亚当初的“手下留情”,赫达一直念念不忘,“我就说嘛,安才舍不得。”接了个电话,赫达整个人都洋溢着无比“荡漾”的气息,“两位,很遗憾不能和你们共进晚餐了,佳人有约。”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家伙靠谱,支持他悍不畏死的其实完全就是美人在前吧混蛋!孙少斌凉凉地接了一句:“安德莉亚是找你商谈最近势力重组的事情吧?”赫达:“......”Erus你少说一句会SHI啊?!最后赫达还是满心欢喜地走了,即使他要和美人谈论的话题一点也不浪漫。“罗娜夫人那边,我们要不要......?”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对大局造不成什么威胁了,孙少斌现在问的,是要不要斩草除根。毕竟,就罗娜夫人的强悍手腕来说,还是这样让人放心一些。穆向秋抬起头,淡淡说道:“她毕竟是西蒙的人,就算西蒙现在放弃了她,也轮不到我们动手。”孙少斌听后难得挑了下眉,也是,那些个势力可是等不及要“报仇雪恨”呢。思及穆向秋最近让他处理的事情,孙少斌沉吟一会儿,还是开口:“那件事情调查清楚了......是他做的。”他不明白穆向秋是如何做到的,按照穆向秋提供给他的线索一路按图索骥追查下去,过程几乎顺利得不可思议,也顺利得让他隐隐心惊——简直,就像是事先知道一样......“好奇唐煜风为什么要针对看起来和他完全不相干的罗娜夫人,到处散播她的‘光荣历史’?”男人锋锐的唇角冷冷勾起,“他们并非不相干的人,罗娜夫人是唐煜风幼时‘离家出走’的母亲。”被穆向秋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饶是孙少斌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是母子?怎么可能......”更大的疑惑浮上心头,过度的惊讶让孙少斌想也没想就问出口:“罗娜夫人的背景处理当时由西蒙亲自经手,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男人垂下眼,说出的话有些答非所问:“我的记性不错。”听到穆向秋的话,孙少斌以为是男人不想回答,就没有再问。看了下时间,他起身向外走去,“不打扰你了,代我向敛夏问好。”铃声准时响起,男人下一刻柔和了凌厉的眉眼,接起电话:“敛夏。”***罗娜夫人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全然不见往日优雅高贵的模样,那双美丽的眼睛带着满腔恨意盯着面前的青年,“唐煜风!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女人阴狠的目光对青年来说不痛不痒,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微笑着回道:“过奖。”“我当时一念之差,竟留下你这个祸患......”女人的目光如同一条怨毒的蛇,“这就是一时仁慈的代价。”“仁慈?”青年嘴角的笑意中满是嘲讽,“你当时之所以放过我,是因为我对你造不成威胁。可是你忘了,孩子都会长大。”“你真不该小看一个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着的,是你的血。”女人听后,竟然笑了,“不,我们不一样。我的目标从来无比明确,而你,孩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是么,我以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表现得很明确了。”“若你真的只是想复仇,当初就不会为了让我相信什么合作的鬼话,而大费周章地设局把穆向秋送到医院里去。”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青年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隐隐晦暗一片,他缓缓说道:“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尝一尝看到希望又渐渐绝望的滋味。”女人紧盯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你或许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你对付穆向秋的原因绝不是这个。”青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打个招呼吧,唐昕。”满身戾气的男子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里,闻言慢慢走近,女人看清了他横跨额际的狰狞疤痕,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殷红如血的眼,他平板地开口:“又见面了,莫荞。”“你难道不好奇吗,母亲?”“按照你的性格,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结果了父亲,而是选择用那么‘仁慈’的方法让他一睡不醒?”青年重新挂上面具般的笑容,转身向门口走去,顺便丢下最后一句话,“你或许可以问问唐昕,母亲,这件事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夜幕降临,唐昕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息来到唐煜风面前。唐煜风放下酒杯,“看来把她交给你是正确的......你比我更恨她。”“我要去看他了。”戴着墨镜的男子只说了这一句话,似乎在等唐煜风的回答。青年顿了一下,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去吧。”唐昕闻言转身,离去之前想了想,“再见。”洗去身上的血腥气,唐昕驱车来到郊外的一栋别墅,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千百遍,几乎可以在心中默背出来。走进别墅,沿着熟悉的路线进入主卧,他对房间中的医护人员说道:“你们今晚都离开吧,我在就可以了。”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戴着墨镜的男子在床边坐下,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人沉睡的容颜。“唐逸。”“那个女人再也不能伤害你了。”“我知道,这一天来得太晚。”“晚了足足十四年。”“那个女人嫁给你的时候我说她野心太大,要防着,你还笑我疑神疑鬼,说你自己的妻子不会害你。”“唐逸,你这个笨蛋。”“我也是个笨蛋。”“我以为只要对那个女人植入‘不伤害唐逸性命’这个想法就可以保你无忧,却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痛苦,是无知无觉地活着。”摘下墨镜,那双猩红的眼在月光下如同野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用这个能力,可我想保护你。”“可我还是失败了。”他握住床上男子的手,多年的沉睡让这个人只剩下一把清瘦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