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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见云门掌门,玄晏自然不能失了玄天门的派头。周遭围观人群有些散修,已经认出玄晏的身份,神情激动地互相说着什么。若说玄晏的打扮是仙风道骨,云门则别具一格了。他们的身份饰物不像玄天门的腰坠,而是镶在法器之上。此刻云岳用的笔上,刻着云门掌门的六瓣莲花。玄天门长老,对上云门掌门。但凡好事之徒,都希望看到这两人一较高下。然而事实让他们失望了。云岳似笑非笑地瞧了玄晏一阵,又望了他身后的秦石一眼。“你来就来,何必带这些不相干之人?”他细眼一挑,示意弟子们开道,“得了,别站这儿让人看笑话,有什么事,到云门再说。”有云门掌门带路,去云门就方便许多。秦石浑浑噩噩跟着走,被云门弟子客气地请进一架马车内。刚坐下没多久,外面闹腾一阵,玄晏竟掀开帘子坐了进来。秦石呼吸一滞。“你来做什么?”刚才对方掌门明明客气地把他请到另一架马车上,他来这里做什么?玄晏挑眉。秦石有些犯怵。老实说,最近玄晏的神情越发不对,一个表情就能让他心底发毛。他几乎可以想到,玄天门弟子平日面对这个长老时,内心有多大的压力。该不会有人被他吓哭过吧?外头闹腾声渐渐平歇,马车开始行进。秦石一边腹诽,玄晏却似是没看见他的表情。“云门路途凶险,留你在这,我不放心。”秦石张口结舌,强辩道:“那,那还有云笙……”两人不放心将云笙单独留在云门镇,而且云门本就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她跟来看看,未尝不可。玄晏却连眼睛也没眨。“我给她的车贴了符咒。”无耻。太无耻了。真的太无耻了。秦石不及他舌灿莲花,此刻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字,顿时在心里将他骂了个千千万万遍。谁家长老这么厚脸皮的,清鸿那小兔崽子该不会从此以后就被玄晏压一头,过上了傀儡掌门的苦情日子吧?秦石翻个白眼,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与他靠太近。旁里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将他拖回去。秦石大怒:“你!”玄晏摇头,长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夜荒崇山峻岭四处皆是,从云门镇往外走不消片刻便钻进了山。秦石只能分辨出大略方向,路上七拐八绕的,马车不知不觉行进到某处山林。车轮重重地颠簸一下,马蹄声似是轻了,如同在耳边蒙着一层雾。车轮又是一震。马车仿佛驶入云水之中,外界的风声叶声,一概不见。秦石愕然,下意识扣着帘子,要往外看。“别动。”玄晏打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看出去。秦石这才意识到莽撞了,连忙端端正正坐好。“云门号称‘身在云水之间’,难寻踪迹。即便是我,也不敢贸然闯入云门之中。”玄晏淡淡说着,话音刚落,车外陡然响起一声尖笑,随后又有云门弟子的呵斥与鞭打。秦石听得心里发毛,直到尖笑淡去,才转向玄晏。“凡间有说法,‘宁闻鬼哭,莫听鬼笑’。方才那就是了。”秦石着实出了一阵冷汗。再看向玄晏,仍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这等稳重与淡然,与他在千军万马前的持重又很不相同。他竟有些羡慕。也觉得,有些遥不可及。玄晏那一问,如一根刺,慢慢扎在心头。马车缓缓驶出浓雾般的路途,秦石都等到快睡着了,终是到了云门之中。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与期待中不同,云门比玄天门更显幽深,常年阴云笼罩。门派坐落在山岭之间,屋舍四散,缥缈无迹,唯有掌门所在殿堂凌驾云霄之上,俯瞰整个门派。安顿好了秦石和云笙等人,玄晏一刻都没耽搁,直奔云岳那儿去了。云岳恰巧也在等他。见他前来,又冷哼一声,凉凉地道:“长老还真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厉害。”玄晏只是一笑。到达云门时已过正午,即便掌门殿堂内,也只有一层薄薄的日光。云岳反正不怕被人听去,便嘱咐弟子将门窗敞开,悠悠地说:“这事可不好办。”“掌门若是办不到,天下修士怕是没人能办到了。”云岳话题一拐:“听说还没捉到玄凛?”“玄天门内务,有劳掌门挂心了。”云岳似是嫌弃他拐弯抹角的说话:“在京城两个月,话也不会说了?我巴不得他活着,与你们斗个你死我活的,这样洞天大会上,我云门少个对手,自当潇洒。”玄晏半天没接话。云岳气不打一处来,“你要用我云门的法子分修为给那糙汉?可以,当然可以,但你分了修为,如何应对玄凛?要让清鸿那蠢货独当一面?”云岳是在云门中强势上位的角色,自然对陷入寒冰牢大半年的清鸿看不过眼。玄晏依旧是笑笑。云岳终于急了。他确定不了玄晏是根本没会意,还是装傻,索性坐在他面前,在他道袍上揪了一道。玄晏愕然。这唱的哪出?“你何必在那糙汉身上吊死?他毫无修为,你要分给他,那可不是伤筋动骨这么简单。长老不如考虑考虑我?”“……?!!”云岳似是根本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兴致冲冲地道:“我对长老可是很有兴趣。况且我云门与玄天门联手,可不让东海那贱/人气死了么?长老,当真不考虑一下?”第六十二章玄晏稍稍眯眼。云岳双眼发亮,沉醉在自己的臆想中。玄晏阅人无数,知道对方对自己其实没有深厚兴趣。只因为洞天大会的过招,让他生了执念而已。堂堂云门少门主,师弟师妹面前呼风唤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