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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昨儿下午便被侍卫捆上枷锁,带上镣铐,锒铛入狱。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张大人家鬼哭狼嚎的声音。万民白受称赞。户部一时成为众位臣工的热门话题。御史台言官们坐不住了,讽谏皇帝弹劾百官风闻上奏本就是他们拿手好戏,更何况这板上钉钉的事情呢。冷笑间落井下石,预备再添了把火,饭食不进连夜赶写声情并茂的奏章,势必要迎头痛击朝堂jian佞。当人也不忘记招呼户部众位官员,不能将其拉下马来,咬上一口鲜rou也是好的。饶是户部尚书周秉海着人悄悄趁夜打点,有些顽固分子,只要名不要命的,油盐不进。就算你是皇帝的国丈又如何,在皇帝老子面前,他们也是想骂就骂,想说就说,怕你个锤子。所以今天言官御史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趾高气昂的跨进金銮殿,小刀子似的眼神,直往户部官员身上招呼,户部众人蔫头耷脑的,眼神委屈极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们实在冤枉,被牵连了。反正皇上还没来,精力没地方发泄,闲着也是闲着,眉眼官司打的好不热闹。唐老太医带着孙子刚好遇见圣驾,跪拜在地请安:“皇上万安,可否容老臣再替娘娘仔细把脉一回?”戚湛略颔首,虚扶了他一把:“唐卿受累了,朕瞧你脸色不大好,回去好生歇会,他只是心悸罢了,服了汤药已无大碍。朕还要去早朝,便不留爱卿用早膳了。”君王都如此说了,唐老太医也不敢拦着帝王的圣驾,耽误早朝,只得退避到一边,让圣驾过去。心仍有不甘,咬牙拼着老命也得挽回声誉,堂堂太医院院判被帝王质疑一身医术,这口气如何也忍不下去。最简单不过的滑脉怎么可能诊断不出来,当真是人生一大败笔。唐老太医一下狠心,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孙子,实在不行,还有孙子在。罔顾君命这罪责可不小,可比起杏林声誉,不值得一提,性命可以丢,医术医名却不可以玷污。正给自己打气,一鼓作气冲进去,假传圣旨,给戚羽诊脉的唐老太医,还来不及提气豁出命去争一口气的之时,便见乾清宫逶迤出来一行人,当头便是昨儿信口雌黄的少年。戚羽停住脚步,神色恹恹的看了两人一眼,掩唇打个呵欠:“哟,这不是唐老太医么,一大早的站在门口作甚,昨儿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还望老太医看在本宫年幼顽皮的份上不与本宫计较。”声音嘶哑,却足够清亮,全然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子的声音,分明是一个少年的嗓音。“......”。“罢了,罢了,本宫还要去给皇后请安,改日再向老太医陪不是了。”揉着酸麻的腰肢,气咻咻的走了。“......”唐老太医浑身僵硬,露出个极其诡异的笑,唐超哪里还有功夫去惊艳少年的长相,急忙扶住身体已开始歪斜的祖父,莫名看了那人背影一眼,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妖气纵横”。第三十九章乾化帝脾性虽不似先帝和蔼慈善,但自登基以来,对待功臣勋贵宗室也同先帝时期一般优容宽和,往往犯了错的臣子只要没犯下十恶不赦大罪,顶多是口头训斥一番,鲜少动用廷杖责罚文武官员。不过乾化帝执政期间有一点与先帝行事大相径庭,但凡触及国家纲纪法规,罔顾国计民生,以至百姓怨声载道,处置起来犯员来绝不会心慈手软。金銮殿诸位朝臣心中隐隐觉得九五之尊行事作风该是如此,可细细想来,自乾化帝登上大宝,从未雷霆震怒,下旨查办过任何官员。思及深处,帝王行事虚实难辨,诡谲之处颇多,身上的虚汗越多,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堪堪打住复杂的心思。李三顺事发至户部郎中张大人被押解抄家连夜斩首,前后不过短短不足一日,戚湛雷厉风行的强硬手腕令涉案群臣百官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场血雨腥风便已尘埃落定。望着空荡荡的龙椅,在场众人中有人忧心忡忡,生怕祸及己身,有人脸色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人眼里露出精光若有所思,有人跃跃欲试,大有乘机挟私报复的架势,往那些看不顺眼的某些人背后补上一刀,纵使不伤筋动骨,也要某些人吐血三升,不得好过,更有些投机分子,竟妄想浑水摸鱼,趁机排除异己。户部一行人脸色非常难看,忧心能否全身而退,垂头丧气的恭候帝王上早朝,督察员御史台的言官御史们则是神情激动期盼皇帝快些早朝,皆翘首以盼,抻长脖子望向金銮宝座的方向。千呼万唤始出来,姗姗来迟的帝王终于在百官望穿秋水之际负手缓缓踏进大殿。诸位臣工跪伏朝拜,振聋发聩的山呼万岁之声险些将金銮宝殿的殿顶震飞。戚湛如往常一般坐在高高在上的宝座上睥睨在场诸位文武大员。心思深沉的官员蓦然间发现,只一夜过去,登基不满三载的帝王,情绪越发内敛沉稳,不怒自威,周身君王气势霸气彰显,心思越发让人捉摸不透。心有沉不住气好奇者忍不住偷偷抬头,悄悄偷窥面色冷峻的年轻帝王,身体一僵,张大嘴巴,戚湛似有似无的视线扫过,偷窥者一个机灵,低头垂眸,心里震惊不已,为何高贵的帝王唇畔嫣红,有块醒目破皮的伤痕。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越烧越旺,不由自主的暗自揣测莫不是后宫佳人泼辣野性难训,缱绻之际不小心在咬伤了龙唇留下痕迹,抑或是帝王有特殊嗜好,喜欢激烈野蛮的耳鬓厮磨,不留神磕碰到的,总而言之,心里十分震惊,向来面色冷酷的帝王竟有如此热情奔放的一面。正暗暗窃喜,终于窥测到帝王的某一奇特癖好,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音量并不如和响亮,却令在场众人胆寒不已:“周秉海,你身为朝廷二品户部尚书,执掌国家财政大权,却对手下郎中张之聪所犯之事一无所知,任他在任期间肆无忌惮私交大内宦官,窥探帝踪,诸如其他挥霍无度,贪墨横行轻狂举止,更是举不胜举。朕当初为何提拔你上来,将国家银库交予你管理,你可还记得?”自乾化帝登基后,周皇后一飞冲天,从本就地位尊贵的郡王妃一跃为天下间最为尊荣的女人,连带着周家也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