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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这里,成了难以企及的事。他以为自己习惯了不眠,直到许从一的意外出现,他身躰的特殊性,让滕时越再次体会到了睡着是什么感受。青年是他女儿的男友,仅这个身份,还不足以让向来都黑白由自己归类的滕时越有任何顾忌。他原本想在等等,不这么快就将人挵身边来,今天发生的意外,一个毫无关联的路人都对许从一生出觊觎,让滕时越改变了等待的心态。为了将一切不安定因素都及时扼杀在摇篮中,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掌控住这个人。“和滕芸分了。”滕时越道。“什么?”这个人拿手碰自己脸,许从一暂时忍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让他和滕芸分手。“为什么?”滕时越拿开手,手臂自然垂落下去,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既然是命令,他就不会做任何解释。许从一梗着脖子,盯着滕时越,又问:“你总得给我理由,就这么让我离开滕芸,不可能!”“不愿意接受?”还从来没人违背他的命令,滕时越眸色陡暗。许从一简直要疯了,他气笑道:“我不接受。”“那好。”滕时越点头。许从一啊地低呼一声,这人到底在干嘛,他想抓着滕时越肩膀猛烈摇他。“那就让滕芸知道。”滕时越留下这么句无头无尾的话,就绕过许从一,走出了房间。愣了有好几秒,许从一嗖地转身,准备再问个清楚,后颈意外的一痛,眼皮变得沉重,身躰转瞬就倾斜倒了下去。这一睡,再次醒来时,眼睛睁开,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身芐是柔軟的牀单,许从一在暗黑中摸索着坐了起来,脖子微動了一下,之前被劈到的后颈传来一阵钝痛。他眼珠子四处游移,看到右边方向有一点微弱的光,猜测应该是窗户,下了牀,没找到拖鞋,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往弱光处靠近。刷地一声拉开窗帘,如银月光霎时倾泻下来,落了许从一一身。他仰头望向夜穹,半轮惨白的下玄月遥挂远处,周围有一两点闪烁的星辰,月光将屋里照亮,许从一眼睛从左边移到右边。房屋的装饰有种异样的熟悉感,嘴角微微菗動,有点不太能够相信。这应该不是滕家,上回滕时越将他带去的是另外一处地方,他心存侥幸,觉得滕时越应该不会把他带到滕家来,他要怎么向滕芸解释。许从一急需去验证这一点,他匆匆跑到门口,一拉开门,立马和外面行在走廊上的滕芸四目相对。彼此神色间都是震惊,滕芸笑着,不过笑容像哭一样。昨天在那个休闲场馆中,等她休憩了半个多小时候后,一张开眼,却是发现本来该躺在她右臂边的男友忽然就消失了影踪,她六神无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找到场馆负责方,让他们帮着找人,得到的答复是许从一当下正和她爸在一块,滕芸让他们给具体的地点信息,负责人就直摇头,不肯再透露多余的消息了。打许从一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滕芸在正门内的大厅里坐着等,想等到许从一出来,至于滕时越那里,她想给对方打电话,但指尖悬在号码上,到最后也没有落下去。坐了有二十多分钟,手机响了,滕芸以为是许从一打来的,正开心着,看到来电号码时,仿佛被都头淋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连脚底都不住地发寒。是滕时越打来的,什么都没有提,只一句话,叫滕芸回学校,不用再等了。而有过了不久,电话第二次震動,滕芸已经没抱多少希望了,可定睛一看,竟然是许从一打来的,她滑开接听键,已经听到那边许从一说话,咔,电话被人强行挂断,那之后,不管滕芸再怎么拨打过去,都是金属冷漠的提示音。一整夜,滕芸都在做着一个噩梦,梦里她在找寻许从一,可明明找到人,似乎伸手就可以拉住他,可是每当她跑上去时,她跑多远,许从一就退多远,她奔了整整一夜,始终都和许从一咫尺相隔,怎么都不能牵到手。那好像是在预示着什么,等滕芸自梦魇里惊醒,额头一滴汗水跌落下鬓角。她掌心贴着心口位置,觉得那里缺少了一块,冷风灌进去,冷得她蜷缩起四肢,并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起来。至接到滕时越让她回来一趟的电话,滕芸直接逃课赶了回去。到滕家住宅,门口出乎意料的,竟然站了个人,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贴身跟着她父亲,时刻保护他安全的部下之一,但理论上,在家里,这周遭都安装有高级监视器,根本不需要他们站门口。或者她爸在家里,滕芸揣着这个想法,进了屋。一楼客厅里空无一人,寒烈的风从一边窗户穿堂吹到另一边,滕芸穿的略微单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滕时越叫她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他说从一和他在一起,那么会不会从一就在这栋房子里。滕芸一想到这点,就快走,急奔起来。她爬上楼梯,先是去的左边,那里有两间客房,她一扇门接着一扇门推开,仔仔细细地找,没找到人。并不气馁,滕芸转向右边,右边四间房,尽头处是书房,其余三间有一间客房。滕芸直接走向客房。还没有走拢,就隐约听到里面有低浅的脚步声,下意识地觉得,那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滕芸止住了脚步,她目不转睛盯着,看着门一点点从里面拉开。然后走出来一个她爱的人。“从一,你……你还好吧?”滕芸冲到许从一面前,两手都抬起来了,想碰一碰许从一身躰,可手停顿在半空中,她很害怕,害怕许从一身上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伤口,她害怕自己弄伤他。许从一的惊讶不比滕芸少,他是怎么想不到,会一打开门,就看到滕芸。看到女友为他担惊受怕,看到滕芸眼眶里噙着的晶莹泪花,许从一顿觉心口撕痛,他一步上前,拥住掉了滴泪水下去的滕芸。“别哭,是我不好,让你为我担心了。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昨天遇到的事,许从一决定不告诉滕芸,不能告诉她,他被她爸下了药,更不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