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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叶翎在,自己今日怕是剁不了这小子。不过他叶家势力庞大,一个穷书生,弄死也是早晚的事情。新上任的首辅动不得,这小子还动不得么!他忿忿地甩开手,转头道:“寿宴要开始了,你随我一同赴宴。”叶翎瞧了薄尽斯一眼,示意他留下来,自己跟随着叶念初前去赴宴。她的出现,让朝中不少人颇为惊异。尤其是叶念初如此重视她,不少人也开始重新估量起这位叶家嫡女的分量。叶翎默默走到席间,瞥见赵煦和也来了。他正和叶弘铭寒暄,互相敬酒,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叶翎照旧是不喝酒的,只是觉得酒席烦闷,饭菜又不好吃。比起刚刚跟薄尽斯在一起的时间,简直愈发让她觉得煎熬。耳边隐约听到有人议论:“这新任首辅不是也接到了邀请,为何没有出现呢?”“只怕是不敢来吧。”“可不是么,一来就让叶大人下不来台,简直是自掘坟墓。我看他呀,也就是昙花一现。”叶翎瞧了眼父亲,他依旧是谈笑风生,好似下不来台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但从他给她的指令来看,这个新任首辅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正思索着,一名丫鬟匆匆跑了过来,凑到叶翎身边,低声道:“二小姐,三小姐在湖心亭,唤您过去。”叶翎皱了皱眉头,叶惜怜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今日老来烦她?不过在这儿坐着也无聊,她索性起身离了席。但叶翎并没有注意到,她离席之时,有一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叶府这座府邸是百年老宅,又经过几次加宽,所以弯弯绕绕的像个迷宫。叶翎没少在这里迷路,今日有丫鬟领着还好,一路找到了湖心亭。而此刻的宴席上,叶念初注意到叶翎的离席,却因为客人们的敬酒而□□不暇。待他好不容易抽身出来,忽然听到有人通禀:“首辅大人前来贺寿——”叶念初怔了怔,他似乎并未邀请这个新任的首辅。但所有人的目光却都转向了叶弘铭,今日朝堂之事传得飞快。不过是宴席开始的功夫,事情早就传遍了。但人既然上门了,也不好直接赶走。叶念初只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声:“有请。”众人屏息凝神,静待了片刻。谁都知道今日不同寻常,能亲眼见证新旧两任首辅的会面这等大事,简直不虚此行。不多时,一道红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在场的宾客都是长安城中的权贵,但此刻也都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真容。只见那人长身玉立,一袭红衣胜火,有如画中走出的少年郎。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再也无法从男子的身上挪开。薄尽斯一路走来,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在四下搜寻叶翎的身影。一圈下来竟没发现她在场,这让他半是失落半是庆幸。而身旁的江蓠看着众人这如痴如醉的神情,心下得意。任何初初见到他们家公子的人,都是这样的反应。只是叶念初却脸色大变,他下意识要拔剑去砍了这小子。可一抬手,才觉得手上无力。方才被meimei点了xue道,此刻还没化开。可是——可是这臭小子怎么会是黎国的新任首辅?!meimei知道这件事么?叶念初脸色很不好看,其他人也都瞧出来了。毕竟原本大家都以为他此刻打了胜仗,自边关赶回来,就是为了继任首辅一职。没想到平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抢走了。江蓠上前一步,高声道:“墨族大公子薄尽斯前来贺叶家大公子寿辰!”话一出口,席间发出了一阵惊叹。最近长安茶楼酒肆里到处都在说墨族薄家的故事,就在此际又来了一位薄姓的首辅,大家早就议论纷纷了。没想到今日得到了证实。难怪,陛下会让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担当此重任,原来是墨族的人。这一族的赫赫威名和曾经的传奇故事,在场每一个人自小便烂熟于胸。如今能见到活的,也是激动不已。但叶念初对薄尽斯的敌意分毫未见,这小子故弄玄虚了半天,又是抢了他的首辅,又打他meimei的主意,简直样样事情触他霉头。薄尽斯上前拱了拱手:“叶兄别来无恙啊。”此言一出,又是一阵议论。没想到新任首辅居然认识叶将军!叶念初忍住了心头的火气,冷声道:“来者便是客,管家,看座——”“且慢。”薄尽斯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既然是来贺寿,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呈上贺礼的。”薄尽斯抬了抬手,身后江蓠立刻将一只锦盒捧到了叶念初面前。叶念初负手不愿去接,正要让下人收了。薄尽斯却笑道:“叶兄不打开来瞧一瞧么?”叶念初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一旁的叶弘铭忽然出了声:“念初,既然薄大人好意,你就打开来瞧一瞧也无妨。”叶念初这才伸出手来,揭开了那锦盒。顿时一份红皮的公文簿和一只和田玉的官印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间四下都是抽气声。在黎国,只要是当官的都知道,这和田玉的官印意味着什么。唯独是内阁诸位大臣的官印才是和田玉的!也就是说,新任首辅此来送叶将军的第一份贺礼,便是内阁的任书!难道说,这位墨族的少年其实也是站在叶家这边的?首辅的换选并非他们想象中的要变天,而是黄汤不换药?众人心下揣测,纷纷瞧着叶念初的神情。他也有些讶异,不知道薄尽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眼下这种情况,他终究还是收下了这份贺礼。陛下让此人担当首辅,显然是要削弱叶家在朝廷的实力。而父亲的隐退只是第一步,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不会有其他动作。而内阁是整个朝廷权力的核心,倘若连他也被排除在外,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即便他手握重兵,可当年容亲王也是黎国的战神,还不是照样死于一场“意外”。叶念初虽是不甘愿,但还是咬牙请薄尽斯上座。他施施然走上前落座,一面同在场众人谈笑风生。之前在边关,叶念初觉得这人透着书生的酸腐气,没想到今日他表现得落落大方。谈吐间尽显广博的见闻,让在场的宾客时不时便要发出叹服之声。就在众人没有注意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