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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是他脚底下的蝼蚁!如发泄一般,明王猛挥衣袖,将目光死死地锁在层见身上,咬牙道:“元德,我看,你才是疯狗罢!”“当年,我已暗中控制温如炙,手里握有许城十万精兵。只要你将宁府灭门以后,收有宁将军虎符,交予我,而后潜回西北,带领保皇党,连同乌羽族三十万铁骑,与我里应外合,我便挟天子令诸侯,逼天顺就范。”“可你倒好,为了一个刚出生、未足月的婴孩,你竟然背叛本王!”“你暗中解救温如炙,让温如炙找机会弹劾我,而后居然敢带着刚沾满血沫子的衣服,潜入皇宫,劝傅君南舍身入幽云八荒,作乌羽族人质。接着你还敢回西北,带领保皇党退兵三十里,看着乌羽族与宁朝议和!”“你倒是反得一手好水,你倒是大仁大义,用计谋换得这些年来的天下太平!”层见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道:“王爷,你的探子倒是尽忠职守,竟然连那夜我去找傅君南的事,也能仔细向你复述。”末了,层见又作死地添了一句:“是,这都是我干的,可,你又能如何?”明王道:“你别忘了,你是前朝太子,这江山,这天下,原本便是你的!说反水便反水,说放弃复国便放弃复国,你可有颜面,面对安朝被糟蹋的列祖列宗!”闻言,层见眼底瞬间爬满了戾气,他就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字一顿地反问道:“我、的、江山?!”“呵,我的江山!呵呵,安朝被糟蹋的列祖列宗!这句话你可真问得出口!段非言,你可别忘了,当年趁着乾嘉之乱,替段君瑞策划叛变的,少不了你!不,我应该说,你是助段君瑞夺位的最大功臣。”“你帮助段君瑞杀了我沈氏多少人?!你帮助段君瑞糟蹋了我沈氏多少国土?!乾嘉纵然再年年征战,也不是个昏庸无道的国君,这一点,任何人都清楚!便是民怨四起,说乾嘉不能再居于天子明堂,沈氏宗室还有年少时期便得天下民心的元澄,只要元澄即位,便能安抚民心。”“我沈氏宗室气数尚未尽之时,你却唯恐天下不乱,一心在段君瑞面前制造民不聊生的假象,离间段君瑞与沈氏宗室的关系。借着段君瑞在民间的声望,助他一步步登帝位。呵,段君瑞登了帝位又如何,作为宁朝开国功臣,你却还是触摸不到皇朝的心脏!”一语中的。明王像是一条毒蛇,看向层见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怨毒,他脸上乌云密布,映衬着脸上那血符咒,森森可怖。层见阴着一张脸地把话继续下去:“天顺即位后,你来寻我,意图谋反,意图把好不容易建立的王朝再次推翻,让沈氏再次入主帝崚。”“段非言,攻于心计如你,又岂会白白助我重夺帝位,你真当我傻,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折腾些什么出来。如今还好意思讲我背叛你?背叛?背叛二字用得真好!从你策划‘许城于归’,相助段君瑞攻打帝崚的那一刻,你便该记住。”“你于我这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你却还好意思对我讲是我背叛你?我欠你?是谁欠谁的,你可搞清楚!你这般算账的方法还不如三岁幼儿,不如早死择个良辰吉日回炉重造!”层见一番话说下来,是面不改色,始终是那副冷冷的不屑态度。明王看见层见那态度,却也是不甘示弱,他讥讽地笑了两声,方道:“没错,我是心怀鬼胎,想要让你重新夺回江山,而后看着你登上帝位。我是想要借你的手,去为我拿一些凭借我的能力根本拿不到的东西。”“元德,你可还记得,当时你与元澄落荒而逃,隐入西北,那时你们不过是带着保皇党那些残兵苟延残喘!你手头上的一半势力,是我一手替你培植起来!不然你早已在景临的重重追捕下,身首异处!”“我是不好,我是唯恐天下不乱,我是弄致国家生灵涂炭。可你跟着我在西北的那几年间,又干了些什么好事?你最大的本领不就是招魂控尸,你勾怨灵,炼鬼兵,制凶尸,控蛟蛇。你用血尸引来天雷断江,将故者山变成召阴山,你用迷兮花困死五十位士兵,让他们葬身蛟蛇之腹,你将好端端的靖王陵变成一座鬼陵,将好端端的柳家幼女制成半人半虫并且永远不老的怪物。”明王眼眶欲裂,死死看着层见,咬牙切齿道:“追究谁欠谁,意义不大,毕竟,你我手上,皆是血债累累。你又怎可以,看着我在深渊里沉沦,而你却独善其身?!”层见脸色铁青,可他心里明白,明王这些话,主要是说给萧斜阳听,好让他们师徒两人的关系,更加火上加油。层见不想再辩驳,不想再给明王乘虚而入的机会,可话已至此,当年的真相,就这般血淋淋地摊在萧斜阳面前。真相血腥而又残酷。萧斜阳曾经的依赖,曾经的信任,曾经隐藏在没心没肺之下的相依为命,在□□裸的真想面前,瞬间土崩瓦解。心如刀绞,不过如此。层见稳坐如山,气息都不曾乱过一拍,他这般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彻底激怒了明王。明王抽出古剑孤棱,走至萧斜阳身前,将剑尖抵在萧斜阳胸口,眼看着层见道:“元德,你不是最疼这小子?”层见冷笑:“有何事尽管冲我来,你这般对一个小子做事真的大丈夫?”明王反问:“我难道不是冲着你来吗?你不是很疼这小子吗?你不是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害吗?那我越是伤害他,你便越是难过!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他那恨不得你死的表情!好一个师徒情深,一手将自己带大的师傅竟然是将自己灭族的仇人!哈哈哈,这关系,可真是乱得可以。不对,还有更乱的。”萧斜阳猛然睁开眼,道:“你还要讲什么?!”明王斜看萧斜阳一眼,道:“傅君南的祸胎,德贵妃的遗腹子,可都是……天顺的种。你说,这关系,乱否?!”萧斜阳一直避免往这个方面去想,可明王偏偏就是不如他愿,他就是想要狠狠地伤害他,就是想要用他发泄内心的不平不甘。闻言,层见欲要讲话,黑衣人却率先一步点上他的哑xue,让他有话不能言。便是在此刻,周围剑气大增,护在明王身旁的黑衣人抽剑迎战,明王病躯孱弱,被剑气震得往后退了几步。步倾流一身蓝衣,表情狠绝地踏入破庙。见此状况,层见勾起唇角,摆出一抹无声冷笑,明王见了他的笑,怒道:“笑你妹!”层见有意无意地看向那黑衣人一眼,便继续不动如山,反正吞了明王的药也无法动。见到步倾流,明王也不慌乱,只把剑架在萧斜阳脖子上,对步倾流道:“早阿,尊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