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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地呲牙,只可惜泛红的眼圈让他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行行行,你不是。”叶淮景无奈顺着他的话,只不过把刚才准备用来缓和气氛的酒杯远远推到一边。不过虽然想差了,但也算是错有错招,原本凝滞的空气终于恢复了流动。“刚才,是我一时失言了。”斟酌着用词,叶淮景慢慢道。“我只是想帮帮你,没有其他意思。”真诚地看向白墨,叶淮景算是明白了,对付大猫只能顺毛撸,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我知道,不是你的错。”白墨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和你没关系,就是一不小心想起以前的事了而已。”刚才的嚎啕大哭,与其说是因为叶淮景故意挑衅的话语,倒不如说那只是□□,一下子点燃了心底淤积的不甘和怨气,让一切随着眼泪宣xiele出来。他现在反而好多了。叶淮景干脆也从沙发上下来,和他一起并肩坐在地毯上。“看在你那么难过的份上,我们来聊聊天吧。”叶淮景将头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和你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当然,我应该比你要幸运些。最起码无论怎样,我在物质上都没有欠缺过。”只是,金钱是世上最有用的东西,也是最无用的存在。它可以给你很多,但有更多的,是它怎样也无法带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叶淮景有着同龄人羡慕嫉妒不已的一切,他高高在上,来往豪车接送,吃穿用具皆是最好的;他优秀聪明,学校里的各大奖项总是被他一个人包圆,女孩子的目光总是集中在他身上,是彻头彻尾的校园风云人物。表面上看上去的完美无缺,然而下面掩藏着的,是脆弱不堪一击的内里。十八岁之前,叶淮景都是一个人生活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哦,不对,这样说未免有些不准确,毕竟怎么说也是有保姆佣人的存在的。可他们却无法替代其它。那时候的叶淮景孤高冷漠,像刺猬一样竖起满身尖刺。只有一个人,踏着荆棘和戒备的目光走到他面前。叶淮景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学长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出于叶奶奶的要求,加入大学的文学社,却并没有依老人所愿和同学打成一片。他自小聪慧,看人看物的角度刁钻,总有一套自己的见解。这在成年人中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在同样心高气傲的同学中间,就显得太过高傲和自以为是。再加上尖锐的性格,毫不意外的,他被文学社的成员集体孤立了。叶奶奶本意是让自己的孙子能够有一些朋友,却适得其反,让叶淮景和周围人的那层壁垒更加坚固。直到那一年,文学社举行的读书会上。“读书会上邀请了不少社团之前的优秀毕业生,其中就包括了早早就自己创业的学长。”叶淮景把脑袋歪在一边,脸上是淡淡的回忆。“活动最后的一个环节,是每人上去随意讲一些自己最近看过的书,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悟。你不知道,那时候学长一个人站在上面,有多么光芒四射。”“所以我从未想过他会接近我——毕竟十八岁时候的我是那么不讨喜。”叶淮景回头,看到白墨认真聆听的样子不由一笑,继续说:“学长在社团的人缘很好,所以托他的福,我也渐渐被文学社所接纳,身边有了一两个朋友。”只是在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学长。“我今年二十八,和他相识十年。那些感情什么时候发酵变质的,我并不知道,只能小心翼翼地珍藏。”“而就在今天,他结婚了。”白墨唇一抿,眼里流露出心疼之色。他不由愧疚起来,手不安地蜷缩,之前不应该故意气叶淮景的。叶淮景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事实上,现在的叶淮景,并没有那么难过。也许是洗手间时白清河的举动太过出格,让他无法接受之余,也没心思在纠结这段长达十年的感情。就让它还藏在时光里,悠然自得地发着光。不过,叶淮景并没有解释,反而故意做出黯然神伤的样子。果然,刚才还端着的白墨立刻靠近,手足无措地把猫咪抱到他怀里,“你别不开心,给你抱猫好不好?”叶淮景继续低下头,不搭理他。白墨一下子就慌了神,“诶,你别难过啊。你,你不是要和我说事,我乖乖听着还不行吗?”叶淮景心里暗爽,总算让你知道我刚才哄人的无力了吧?“……你要怎样才能开心啊?”轻咳一声,叶淮景也知道不能把人欺负的太过。再说了,看着少年几乎不记仇着急的样子,他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没什么,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白墨与他对视一眼,带着怀疑嘟囔:“我怎么觉得你在耍我?”叶淮景无辜地回视过去,睫毛扑闪了下,神色瞬间黯然了下来。“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白墨连忙打住,愤愤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真要说了,白墨反而犹豫起来。但看着叶淮景认真倾听的样子,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被人在意的感动,那些藏在深处的心事也就缓缓流出了。“……我之前,一直都在家乡的小城里。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也只是考个好大学,离开小城。”“然后呢?”“然后我就真的考上大学了!”白墨得意地看着叶淮景,炫耀般地开口,“你知道我考上的是哪所大学吗?”“什么大学?”叶淮景配合地问。“海城大学!”白墨挺起胸脯,骄傲地说。叶淮景挑眉看他,有点意外。海城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分数线一直高的离谱,他倒是真没想到一直待在小城,教育相对落后的的少年,能考上这所大学。而且,这也是他的母校。不过叶淮景并没有说出口,而是配合地惊讶道:“是吗,你这么厉害?”“当然!”白墨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叉腰说,“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我还有录取通知书呢!”“那你怎么没有上学?”白墨卡壳了一瞬间,讪讪地放下手,小声道:“这不是没钱吗?”叶淮景蹙眉,海城大学的学费并不高,而且有各种补助,再不济也可以贷款,怎么会上不了学呢?而且,他不信以少年的聪慧,会想不到这些办法。白墨却还在继续说,“不过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本来也懒得——”“那你干嘛还留着录取通知书?”叶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