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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见惊色的樊鸿熙,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子,你挺大胆的啊?”声音如滚雷般在黑暗中不断回荡,樊鸿熙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盘踞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巨大到几乎遮蔽了他的所有视线,抬头根本望不到头。樊鸿熙向陶煜化身的黑影一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吾乃饕餮!”陶煜傲然的抬起头,也不管下面的樊鸿熙看不看得到。樊鸿熙闻言,不由一顿。饕餮?是他今天看到的古书上描写的缙云氏之不才子,贪如狠恶,积财而不用,善夺人谷物的饕餮吗?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着,樊鸿熙又对黑影一拱手,客气地开口说:“敢问缙云前辈有何指教?”陶煜一愣,什么缙云前辈?他回道:“我不姓缙云,我姓陶!”樊鸿熙从善如流,改口说:“陶前辈。”他心念一转,不姓缙云而姓陶,那是哪个饕餮?陶煜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吾之名号,相信在洪荒内也是响当当的。我看小子你根骨不凡,是洪荒难得一见的清虚道体,我欲把你引荐给清辉仙君。清辉仙君与我相似,仅次于两仪二圣,你可愿随我踏入道途?”樊鸿熙一怔,根本没想到黑影居然会对他说这个。他淡淡地笑了笑,说:“可我并无灵根,如何踏入修真道途?”灵根?陶煜睁着无知的大眼睛,反问道:“何为灵根?”好吃吗?第9章上古樊鸿熙完全没料到眼前说要带他入道途的黑影居然连灵根都不知道,不由沉默。他想了想,开口解释道:“灵根乃修真资质,具有灵根者都有一到五灵根不等,以少数灵根为上。灵根关系到能否引气如体、引气之速度和质量。若无灵根,便是被大道阻拦在外,绝无半点可能,而小子便没有灵根。”陶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在他的认知里,洪荒生灵都没有灵根这玩意,道途资质看的是体质、悟性和机缘等等许多因素。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灵根是个什么,只好开口说:“在我这里,看的不是灵根,而是道体。你身为洪荒难得一见的清虚道体,乃是修道的顶级资质。”樊鸿熙却只是笑了笑,再次对着面前的黑影拱手,问道:“那陶前辈可是要传下功法?”功法?陶煜再次瞪眼,什么功法?樊鸿熙见黑影又沉默,心底掠过了陶煜刚刚好几个口口声声的洪荒,不由试探性地开口:“陶前辈莫不是上古洪荒时的人物?”陶煜疑惑:“什么上古洪荒?难道现在不是洪荒了?”樊鸿熙回答说:“自从无数年前水神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后,洪荒便分崩离析。即使娲皇炼石补天,古时洪荒仍是崩毁成了无数碎片,重新形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世界……”樊鸿熙还没说完,眼前的黑影就骤然消失了,他重新落入了黑暗中。床上的人无意识地皱了皱眉,眼球微微转了转,重新陷入沉眠。原来是陶煜震惊到断开了与他的神识掌控。共工那家伙去撞不周山?支撑天地的不周山居然被撞断了?洪荒分崩离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陶煜猛地从床上跳下,一把从半开的窗户撞了出去,跑出庭院,冲着天空高悬的明月大声喵嗷。太阴幽冥圣上!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周山怎么会折断?清辉呢?清辉如今在哪里?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焦躁地在庭院里踱步,喵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凄厉。他收缩成一条细缝的竖瞳死死地盯着明月,尖利的爪子在砖石上留下来一道道爪痕。太阴幽冥圣上!你回答我啊!为什么你不说话?你也跟着洪荒破碎了吗?!太阴幽冥!!被动静吵醒的侍女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庭院里焦虑地不停踱步,嘶哑喵嗷的雪猫崽。她一愣,连忙上前试图安抚陶煜,轻声诱哄着开口:“琼光,来,跟我回去殿下的寝室殿里……”说着,她伸出手,想要把炸着毛的陶煜抱起来。陶煜尖利的竖瞳在黑暗中莹莹发光,他冷冷地瞥了侍女一眼,一爪毫不留情地在侍女的手背上抓出了几条血淋淋,几可见骨的伤口!滚!“啊!”侍女惊叫一声,剧痛骤然从手上传来,她的手一抖,下意识地缩了回去,鲜红的血液瞬间滚滚而出。碧兰也被惊动了,她从侧殿的小厢房里走出来,皱着眉轻声开口:“怎么了?在殿下寝殿前面吵吵嚷嚷的。”侍女从怀里摸出丝帕压在手上的血口上,颤着声忍痛说:“碧兰jiejie,琼光它,它好像受惊了,刚刚抓了我的手……”碧兰一惊,一看陶煜果然无比焦躁地在庭院里踱步,整个炸成了一个大了一圈的雪白毛球,嘶哑地叫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樊鸿熙犹带睡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了?琼光呢?”樊鸿熙随手在中衣外披了一件衣服便起身出来了,碧兰连忙对他行礼,低声说:“殿下,琼光似是受了惊。”在外殿休息的明风也快步走了进来,疑惑地看着陶煜。一看到明风,略微有些焦急的碧兰顿时镇定了下来。樊鸿熙眉头一皱,说:“琼光晚上跟我一起,怎么会突然受惊?”他看着依旧向着明月不断喵嗷的陶煜,朝着陶煜走去。“琼光,来,跟我回去。”樊鸿熙直径对陶煜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捂着手上伤口,已经退后的侍女惊叫一声:“殿下小心!”陶煜的双目一片血红,一看到又有手伸了过来,当即又一爪子凶狠地挠了上去。碧兰惊呼一声:“殿下!”鲜血在苍白的手上迸溅,樊鸿熙的眉头微皱,却依旧把流出鲜血的手伸向陶煜。于此同时,陶煜伸出来挠人的爪子猛地一疼,随后是香甜的灵力气息涌入鼻间。他瞬间定住了,抬起充血的尖利竖瞳看向樊鸿熙。樊鸿熙把蹲在地上看着他,浑身炸毛僵硬的陶煜拢了起来,抱在胸口,轻声开口说:“别怕,没事了。”明风连忙上前,沉声说:“殿下,您的手……”一滴鲜血顺着樊鸿熙的手掌滑落,陶煜看着樊鸿熙手上鲜红的伤口,下意识地伸爪抱住了他的手掌,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去了伤口流出的鲜血。滚滚的灵力随着血液落入陶煜的肚子里,极大地安抚了他的情绪,陶煜眼里的血色渐渐散去,恢复清明。碧兰拿着伤药上前,说:“殿下,您的手先上点药吧。”樊鸿熙摇摇头:“我没事,素兰也受伤了,你去给她上药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