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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叫你站起来。用四条腿走。」急着上厕所的幸生懒得跟他争辩,乖乖照做了。跪在地上盯着人家的脚踝,感觉有些奇妙。辔田光着脚,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走廊那边有间厕所,不过你只能用我卧室隔壁那间浴室。」通过紧邻客厅的厨房,往里头继续前进。来到走廊上的第二扇门前,辔田停下了脚步。「下次想上厕所就知会我一声,自己跑来坐在这扇门前。门要等我来开,你不可以自行打开。」「我要怎么知会你啊?难道要我汪!一声跟你吠叫喔?」「……你这张嘴就不能闭上吗?」重重的叹息令幸生火冒三丈。不开口叫人家怎么跟你讲啊!「我说过,我讨厌乱叫的狗。我养的狗不需要说话。有什么要求可以看着我。要是我没注意到,你可以咬住我的衣服扯一下。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机率应该少之又少。」「……为什么?」「因为,我的视线不会离开我的狗。」跪下单膝,视线与他平行的辔田如此回答。「只要在这个屋子里,我都会随时随地看着我的狗、关心我的狗在做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还是口渴了、会不会恶作剧受伤了。健康有没有异常、毛发的光泽……真是太差了。过两天我再帮你重染。」男人边说边轻抚他的头发。两人视线交会。辔田仍旧一笑也不笑。眼神平淡而冷漠,但没有排挤、鄙视他的意味。或许他对任何人都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吧。真是个奇怪的男人。看来他真的没打算要幸生替他做se清服务,只是要他扮狗罢了。为什么这个人会想出这种游戏呢?「进去吧。我先回客厅去,门开着就好,至于你想在厕所做什么,我都不会干预。」「为什么门要开着?」「……因为狗不会开门也不会关门。你听着,下次再开口讲话,我就拿胶带把你的嘴巴封起来。不希望被贴胶带的话,就把嘴巴闭紧一点。」幸生耸耸肩,进入单调却光亮洁净的厕所。辔田依言很快地离开了。幸生叹口气上完小解,洗个手走出厕所。在走廊想了一想,他主动换回跪行的姿势,用两条腿走路回客厅,辔田肯定又要唠叨了。之后,幸生沉默了一阵子,但在重新展开的坐下练习中,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声真是够了。辔田果真取出胶带,封住了幸生的嘴。「嗯唔……」「不准撕掉。」辔田拍了拍胶带边缘如此命令。纸胶带的黏着力并不好,想撕的话轻易就能撕掉,但辔田要是改贴布胶带就伤脑筋了。虽然气得七窍生烟,也只能在肚子里覆诵着房租房租来安慰自己任人摆布。只靠鼻子呼吸,比想象中来得辛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做了几次的坐下。明明不是正座,脚还是阵阵发麻,整个人也腰酸背痛。幸生心想再不认真点,恐怕会没完没了,终于发愤图强成功维持了五分钟的坐姿。「做得很好。」辔田第一次夸奖幸生,蹲在旁边抚摸他的头。小心翼翼地撕掉胶带,拿了一个抱枕给幸生,让他可以趴下来放松。幸生感觉全身骨架都快散了,把脸埋在丝质抱枕里。累死了,此想象中还要消耗精力。「痛吗?」辔田拉起幸生无力的手腕如此询问。他很想顶他一句废话!当然会痛!,但想到会被贴胶带,于是只轻轻点点头。「待会儿我帮你贴药布……久了就会慢慢习惯狗的生活模式了。不管是用四只脚活动,还是不能说话。」妈的,你自己去习惯!幸生心里反感到了极点,全身上下却陶醉在辔田的按摩中。他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在刚才的五分钟,他成功扮演了一条优秀的狗。虽然被神经病整得很惨,不过这个月的房租起码有着落了。「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下次来练习pickup。」该不会是捡球之类的动作吧?饲主丢出玩具或球,叫狗冲去捡回来。有没有搞错啊?老子才懒得跟这种疯子玩下去!哪天他异想天开了,搞不好还要我跳起来在半空中咬住飞盘!辔田一边抚摸幸生的背脊一边说:「俄国牧羊犬是我的梦想,我一直想养一条这样的狗。」手指插入受损的发丝轻柔按摩头皮,令人不自觉地昏昏欲睡。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挥开男人讨厌的手。「花点功夫调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去你的,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心里正在骂人时,设定两小时呼叫的手表发出哔哔声。时间到了。终于可以摆脱扮狗游戏。用两腿站立起来的幸生,听到膝盖发出啪咯声。他有满肚子牢sao,但最后一句话也没吭。辔田似乎也对恢复人类身份的幸田丝毫不感兴趣,转身就离开了客厅。幸田气得差点爆血管。当晚,幸生拨了一通电话给田所,抱怨他介绍了一个变态给他。比起无害的变态,有害的正常人更可怕。田所笑着如此解释。他有没有暴力相向?「那倒没有。不过把人当狗一样对待,这种人根本神经失常!」会吗?至少他没触犯我们的规矩。如果你受不了,我可以派别的人去。只需要扮狗不必做性交易,想去的人还大排长龙呢。那最好。幸田说完挂掉电话——他恨不得把这份差事踢得越远越好。好热。胸膛之间流过一道汗水。「pickit。」丢过来的是狗用的球。颜色是红色的,材质是天然橡胶,大小比拳头小一圈。幸生以四肢跪行的姿势追着滚动的球,动作委实称不上轻快。人类修长的腿并不适合爬行。这个天经地义的道理,他今天不知想过几百遍了。区区数公尺的距离似乎也格外遥远。以跪行来移动,感觉几乎多出两、三倍的距离。用下巴把弹来弹去好不容易停下的球夹住固定。一个不注意,球就会再度滚动。用下巴牢牢夹住后,幸生调整了一下呼吸。汗水沿着太阳xue滑落。好热,快要热死人了。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追着球跑了好几次,另一个则是冷气关掉了。赤裸的上半身在毛孔渗出的汗珠辉映下,显得光滑水亮。下半身裹着白色灯笼短裤。少了布帛的妨碍,膝关节活动起来确实轻松多了。里面被禁止穿上底裤,但布料还不至于薄到连肌肤都透出来。「Carryit。」唯有辔田的声音是冰凉的。坐在推开推窗的日光室藤椅上,身上所穿的亚麻布开襟衬衫和休闲长裤依旧是黑色的。虽是闷热无风的天气,辔田身上却不见一滴汗珠。小小的茶几摆着加入许多碎冰的粉红柠檬水。以及一枚瓷盘。王八蛋。嘴上咬着球的幸生在心底咒骂。球的体积虽小,人类和狗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