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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们,你们命中就那么缺烤鱼吗?苗冬春在周围转了圈,附近餐厅也全满座。一会人来了他该怎么解释?晚上吃什么?APP上随便一搜,大街上何愁找不到好去处,这本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苗冬春却异常焦虑。他讨厌没有计划性的事情,不喜欢规律性的生活被打乱,而今晚之事恰巧破了他的戒。一般相亲见面前双方都能得到对方的基本资料,但贺兰山这个家伙很恶趣味:“冬春啊,特殊活动特殊行事,这回不给你资料了。照片也算了,咱不是能闻香识人吗?来来来,前调是醛,艾蒿,栀子花,白松香,香柠檬……中调是……”苗冬春有座也不坐,躁得像一壶劣质滚茶,却偏偏好面子地想装得温和淡然,一时间他身上气味渐重,仿佛滚水烫入茶壶,浓郁的滋味随着白烟腾出。他低垂着眼静思,试图平缓此时的情绪。这一楼都是餐馆,大鱼大rou油水十足,菜香扑鼻,香水们自身的气味也被盖得淡了点。苗冬春忽地嗅到一线骄傲的皮革味,前调的醛味与栀子依兰交融得很好,有种愣头愣脑,强硬的温柔感,让人想起民谣里的午夜街道。是“匪盗”来了。苗冬春从前觉得皮革大多苦涩昏沉,未料这支花香甘苔调的皮革香居然是这种味道。十三、冰火奇葩苗冬春已是少见的一米九高个,平日更青睐身量比他小的男性,而来者比他还高。匪盗兄看起来像名地下乐队主唱,很年轻,肤色微褐,头发剪得很短,漂成了白色,一边手臂上缠着白色绷带。这么打扮很容易像个葬爱家族杀马特,幸好男人五官深邃,看上去还称得上是硬朗英俊。苗冬春注意到他睫毛非常地长,秀气的扇形双眼皮与深邃五官产生混搭感。这气味不是自己的菜,连酷哥式的长相也不是。他脑海中幻想的清秀小美人插着翅膀飞走了。这么硬的骨头怎么啃得了。“你叫我Kevin就好,我朋友都这么叫我。”连名字都非常洗剪吹。“或者你叫我名字,省去贾这个姓,叫我早榭。”听起来好像更糟糕了啊!互相确认了对方身份,二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相顾无言。相亲头一面总是有点尴尬,正当苗冬春想着怎么开口,匪盗兄突然笑了,露出两排大白牙的那种笑,明朗得有些冒傻气。苗冬春猝不及防被吓到了,心头咯噔一跳。大兄弟你笑起来怎么是这画风?对于订餐厅的乌龙,苗冬春很是歉意,解释过后道:“我刚才尽力做了PnB,C,D和E,写在手机上了,你挑一挑?”“不了吧,”贾早榭倒是一脸无所谓,闻言就迈开长腿朝电梯方向走去,“没事啊,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什么地方?”“你来了不就知道了么?”这真是经典忽悠人金句。那双大长腿“跨嚓”几步就进电梯了,苗冬春连说什么的机会都没有。电梯里很挤,有几个小女生一直在偷瞄贾早榭,有个胆大的还向他搭讪,想交换微信。“不好意思,”贾早榭一改刚才的傻白弱智笑,cao着把低沉烟嗓,做作道,“Sorry,我不能把微信给你,因为我在约会。”一旁苗冬春悄悄退到了他身后。贾早榭补充道:“不要误会,我也觉得你闻起来很可爱。”他的语气如某教主般霸道油腻。“那好,呃,不好意思了。”女孩摸了下自己的手臂,默默地偏过头。狭窄的电梯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众香水都眼观鼻鼻观心,祈祷电梯赶紧到。等出了电梯确定四下无人后,贾早榭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害羞似的吁了口气:“靠,吓死了,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希望没有伤到她的心。”大哥你是名Gay啊你在脸红啥!“虽然我是弯的,”贾早榭皱眉道,“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形象好一点。”苗冬春百感交杂。这家伙……别是个傻子吧?之后的一路,贾早榭更是将自己的不靠谱暴露无遗。比如俩人按着导航找路,相较于一直盯着导航的苗冬春,贾早榭看了一次导航就大无畏地向前迈步,插兜仰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搞得苗冬春半信半疑地收起手机跟着他。在大街上横七竖八地穿了几条街,十多分钟后贾早榭突然停了下来,掏出手机面色一凝:“我们这是到哪了?”苗冬春:“你不是认路吗?”贾早榭理所当然地摇头:“我不认路啊。”“不是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的么……”苗冬春哭笑不得。此时已经挺晚了,他站在杂货铺门口笑,铺头的灯光照着他,那笑意居然有几分温柔。拜这些哭笑不得的乌龙所赐,苗冬春居然忘却了初次相亲见面的尴尬,破天荒地笑着吐槽:“你不认路为什么走得那么理所当然?”贾早榭:“我只是随便走走,看你没说话还以为路走对了。”神一般的“随便走走”,有人找路会“随便走走”吗?苗冬春:“我在跟着你走。”贾早榭没有半分歉意:“无所谓,跟着感觉走嘛,反正总会找到的,时间早晚而已。觉得我走得不对你可以跟我说,我其实没概念。”他一挠头道,“跟人约会,总是翻导航有点尴尬,好像我很没用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哪里算约会。苗冬春一愣,笑着低头翻导航,慢慢摇头自言自语:“歪理。”一抬头,又看见他钻进铺子里买了两杯风行牛奶西米露。面对如此不靠谱的事,大部分人此时大概已经要气炸了,苗冬春绷紧成弦的神经却莫名放松下来。后面的路段都是他查导航领路,一查发现贾早榭走的大方向是对的,只是没拐到正道上。贾早榭跟在一旁依然不安分,动不动就钻进路边小店买点东西,大袋小袋拎了一路,也不知都是些什么。半路俩人还上了趟公交,贾早榭信誓旦旦说这就是正确路线,结果随时间流逝,车上乘客只剩他俩,公交车两旁的水泥车越来越多,目及之处人越来越少,他们才感觉不对劲匆匆下车。折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正确目的地,原来贾早榭想带他坐双层巴士。望着那黄色车身,苗冬春颇惊喜:“我住在这儿那么多年,第一次知道G市有双层巴士……以前都没见过。”“现在没剩几辆了,确实有很多人不知道。”这班车人很少,包括他们只有四人,“坐上面吧。”贾早榭大跨几步上了顶层,上头一个人都没有。G市的夜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