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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吾辈方才也勉为其难帮你算了一卦。”南尘闭着眼睛瞎胡诌,他哪里会算什么卦。“多谢圣使!结果如何?”“并非全无可能,关键在于西域王。”南尘深沉地道,“带我去见见你父王吧。”“我就知道是父王……”王子喃喃道,“他见到小幽,一定不会同意的。圣使,您可要帮我想想办法!”“卦中显示她的命运线已同你纠缠,此乃上天注定,无可违背。只是西域王或许看不透罢了。”圣使叹了口气。王子被他口中的“天定”定了心,深吸一口气,“既是如此,请圣使随我来!”圣使淡淡点头,兜帽遮住了脸,长长的斗篷下灵气包裹了脚底,他跟着王子飘出了园林。※※※※※※※“王上,圣使与王子觐见。”雄伟辉煌的王宫内,西域王头戴高冠,身着华服,气势英武不凡,高冠上镶嵌的那颗硕大无比的暗红宝石昭示着他西域之王的身份与尊贵。“王上,王上?”而尊贵地端坐在珍贵毛皮铺垫的王座上的西域王却神情呆滞。他印堂青黑,双目布满红血丝,两颊深深凹陷下去,两边颧骨高高凸起。他华丽微卷的头发散落在华贵的暗红色披风上,发尾却干枯如草。他眉间有一道深刻的纹路,那是常年拧眉留下的痕迹。唇角也紧紧地抿着,整个人看上去严苛刻薄,散发着庄严与沉郁混合的矛盾气息。“……谁?”身旁的宦官唤了他半晌,他才从凝神中回来,转头拧眉问道。“回王上,是圣使和王子来了。”“哦……王子?”他手指摩擦了一下身下的王座,“他竟会主动来找本王?以前不都是本王抽一鞭子他才动一下么。”“王上,许是王子真的有事呢,王子这回可是同圣使一块过来的。”宦官陪在他旁边小心地说着。“呵,那小子,我还不知道他……八成是有什么事求到圣使头上去了吧。”西域王了然一笑,摆摆手,“罢了,让他上来吧。”“是。”宦官转身,高声叫道,“宣圣使、王子觐见——”“参见父王!”“……王上。”南尘琢磨了一下宦官宣叫的内容,圣使竟排在王子前头,看来在西域,这圣使地位着实是高。于是他摆起了架子,只淡淡向高座上的西域王点了点头。“……嗯?”半天,那王座上才传下来一声。西域王本精神不济地撑着脑袋,一听南尘的声音眉头又皱起来。南尘给他这皱眉吓得心吊起来,又是老半天没声。他稍抬起兜帽,余光瞥见了形同枯槁的西域王,顿时一惊。怎么回事,没听说西域王已经年迈如此?看这精神不济、印堂发黑的模样,简直下一刻就要驾鹤归西啊!“王上……?”宦官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西域王“唔”了一声,耷拉的眼皮抬了抬,“圣使所来何事?”“父王,圣使是为儿臣之事而来。”南尘还没开口,王子便先一步开口。他低头回去,也省下了一番斟酌用词。不出所料,西域王指尖磕了磕王座的扶手,“哦,所为何事?”“儿臣想求娶一女子为妃。”此话一出,随侍的宦官一抖,连忙去觑西域王的脸色。后者仿佛是知道他所求之事会触怒自己,听闻圣使出现便早有准备。女子出现在王宫的那一刻他便得知了消息,只是如今一听仍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动怒。“你,执意如此?”声音低沉地从王座上飘荡下来,如将来的山雨,整个王宫被笼罩进一片云翳之中。王子攥紧了手指,膝盖弯曲,回想女子霜雪般的面容与眷恋的笑颜,心肠一软,大拜于庭。“是,还请父王成全。”王宫内气氛凝固,寂静半晌,仿佛有铅黑的云块压在众人心头上。所有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口,唯恐撞上王座上人的雷霆之怒。“你……”就算身体惶惶不济,那声音依旧庄严,此刻从西域王胸腔颤抖地传了出来,“你……是我西域的王子!”跪在台阶前的人背脊颤抖,却仍开口,“是,还请父王成全!”“逆子!”西域王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一声高喝仿佛又耗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面色有一瞬间的涨红,怒气充盈眼眶,倒格外显出几分生气来。只是这一声便终结了,他眼里怒火散去,重归浑浊,跌落一般靠在王座上。这样苍老疲倦的姿态,平白显出终老之态来,混杂着nongnong的、颓废的失望,将他最后一点生气也耗尽了。☆、第八十二章糟糕!被看穿了!“你,下去吧。”暴怒过后,西域王瘫坐在他高高的王座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那,父王,迎娶之事……”这王子也确实草包,如此之际,还要逗留询问,不是明摆着想再让西域王发一次火吗。南尘想着,一边前进一步,刚欲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僵硬的场面,未想到座上人却无力地摆了摆手。接着他身边的宦官道,“王子可以退下了。”“可是父王……!”“下去吧,本王想听听圣使如何看待此事。”西域王半合着眼,缓缓地道。王子听出此事尚有回转之地,立刻喜上眉梢,“是,儿臣告退!”王宫中重归寂静,接着西域王让其他人也都退下了,偌大的王宫只留下了他与南尘两人。南尘的面容严严实实地掩在白色宽大的斗篷下,对西域王这番动作一言不发,只是斗篷下食指微动,经脉内灵气流通起来。“圣使大人。”西域王苍老的声音响起。“王上。”“你对王子所求之事,有何看法?”“回王上,吾辈已替王子占卜一卦,卦象并非凶兆。”“哦?”西域王上身直起一点,“并非凶兆,难道是吉兆不成?”“他们命中姻缘注定,并非人力可以拆散。”西域王听了,沉闷地笑了一声。“圣使,这么多年来本王皆依仗你的威信……”“是吾辈依仗王上。”南尘上前一步,一边应付着他,一边寻着他感叹的契机,借用白色斗篷的遮掩,阴阳瞳开启。此刻西域王却突然不语,他低着头,状似上前两步,实则悄然抬起了一点兜帽——黑白的王宫,黑白的王座,以及,黑白的西域王。他不动声色地收手,心下却掀起惊涛:不是西域王,不是圣使,那该是谁?西域王印堂发黑,面无血色,才年过四十便已有六旬之态,显然是被怨气、死气或邪恶的妖气所影响;西域圣使打着改善西域的名号,暗地偷用血祭禁阵,那些东西又是谁教给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