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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也不适应。听了我这句问话,小道长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黑,半晌磨着牙道:“是,我是他徒弟,你只说师父如今在哪?在做什么?难道他不知晓——他辛苦建起来的门派就要散了么!?”我看了这小道长一眼,叹息道:“他啊,好容易得偿所愿,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呐。”生生剔下的一块仙骨加上千年道行,上生拼着入魔也要去开那块木头的灵智,堵上性命也要听到那句喜欢。世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局里人听不得局外人的劝,局外人也总有一天要变成局里人。我还记着当年上生半死不活倒在王府门口的落魄模样,满头青丝化作苍苍白发,手里捧着个装了圣水的小银壶,手心脚底全是血,看着已有些入魔的征兆。遇上这些个烂事,谁能理的清。我在心里把上生这个倒霉催的狠狠问候一遍,抬眼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小道长——模样对,说话语气也对,急躁性子更是与上生描述的差不太多,我看着看着,没忍住勾了唇道:“小道长,你是妄言吧。”上生与我讲过他的几个徒弟,大徒弟妄尘是块木头,几十年的大师兄做下来,却连最简单的法决都不会用。二徒弟妄言是个熊孩子,平日肚子里歪点子一个接一个,偏偏一见师父就结巴。小徒弟妄谷是个哭包,悟性很好,勤快修炼或可得道。门派建成,上生却做起了甩手掌柜,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掌门不干活,大师兄是个傻子,比较下来,这门派内大小事务便理所当然又众望所归的,全落在了妄言身上。据说刚开始妄言这小孩儿还是挺尽责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学着他师父玩起失踪。妄言一失踪就是十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被我在北疆碰见了。琢磨通透,我抬眼朝妄言笑了笑:“妄言小道长,你不懂,你师父是个十足的疯子,这门派是他闲着没事建了玩的,或许根本没放在心上。话说回来,妄言,你怎么会在北疆?”妄言捏着拂尘的手一抖,眼里的绿光渐渐熄灭:“怎么可能……我……他……唉。”我满头雾水道:“你……他……你们咋了?”妄言摇头,看了我一眼,复又点点头,几句话被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没事,我晓得了,既然师父不在乎,我也没必要为它费心思,散就散吧。说到底,师父不会管我是善是恶做了什么,他一向偏心师兄,罢了罢了,这北疆待着没意思,我不待了。”妄言到底没和我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北疆,我俩又说过几句话,妄言耷拉着脑袋拖沓离开了,背影很像个兴冲冲拿着奖状跟父母炫耀,却没能得到期待中夸奖的小孩子。我在牢里关了七天,饭吃了不少,承诺的高人没来便罢了,这回还走掉一个。听看守的兄弟讲,赤那大汗气到掀了桌子,上火上的茶饭不思。赤那吃不下饭,我的胃口却很好,当晚便吃掉三大碗白饭。入了夜,我枕在稻草堆上流着哈喇子。梦里,柳彦清穿着层里衣眉眼带笑的靠在床头予我念书听,一句相思词读到一半,忽的由温声细语化为狂风暴雨。“王爷啊!你昨天到底和那位道长说了什么啊!你这回可真的玩大了,我大哥现在恨不能把你五马分尸啊!!!”我被塔拉比哭丧更撕心裂肺的几声哀嚎给闹醒了。睁开眼,塔拉正扳住我的肩膀一阵猛晃,其力道之大,约莫比水浒传里倒拔垂杨柳的那个花和尚差不了多少。塔拉一边晃一边喊:“赶紧的趁天黑跑了吧,王爷啊,你死了柳公子可怎么办啊!!!”我张着嘴看塔拉发癫,好半天方才缓过神来,不免皱眉委屈道:“妄言小道长要走和本王有什么关系,腿长在他身上,又不是本王劝他走的,赤那这龟孙子还讲理不,有本事自己拦住人啊?”还是熟悉的力道,还是熟悉的位置,脑门正中被塔拉狠敲一棍子。塔拉鼻孔朝天睨着我,开口一副护短腔调:“谁不讲理?啊?你说谁不讲理?不许你说我大哥坏话!”我:“……”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讲道理,下一章又该热闹了,阔别好久的小文同学要回归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第45章偷袭与放火塔拉说我不能死,我死了柳公子得伤心,柳公子伤心他就得跟着伤心,所以他偷偷把我给放了。夜半子时,乌云压顶,塔拉猫着腰走在前面,我手里举着根树枝傻缺似的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塔拉忽的顿住脚步,我刹车不住,猝不及防撞在他身上。塔拉不愧是练家子,全身上下都是钢筋铁骨,直撞得我鼻头红了一大块,鼻根酸着疼。塔拉转头朝我嘿然一笑,抬手指着东南方向道:“王爷,我也只能送你到这儿,你自己沿这个方向直走,十里后往左转个弯再走二三里,进了城就能租马车,你早点儿回京去吧,这仗打的是胜是败,说到底与你无关。”怎么无关?地府册子里白纸黑字的记着,要按原来楚九王爷主和的意思,蛮子破城后,当天便屠掉不下一万百姓,此次战事于我而言是件大功德,怎么能袖手旁观?我叹口气,抬手整理过脑袋上鸡窝一样的头发,抖擞起精神拍上塔拉的肩:“塔拉,你放心,城里百姓饿不死,你们也饿不死。”塔拉眼睛亮了亮,片刻又黯下去,狼头杖在地上咚咚敲两下,颓丧道:“哪有两全的方法,你赶紧走吧,赶紧走吧。”大恩不言谢,我抱拳鞠过一躬,转身走两步又折回来,我清清喉咙,对塔拉由衷道:“兄弟,你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呐。”塔拉被我这句话夸得满头雾水,两眼打着问号看我,我再朝他拜了拜,继续道:“能对自己情敌这么好的傻……啊呸,好人不多啊!”塔拉的脸立刻便黑了。我瞧出些不对,连忙脚底抹油掉头就跑,身后带起一阵扬尘。祖宗哟,我怎么又嘴贱了?前两天不是还发过再嘴贱活该天打五雷轰的毒誓吗!跑了一二里,回头已看不到塔拉的影子了,约莫对方早就原路返回。我背着手在原地转几圈,略一琢磨,盘腿坐下,开口中气十足的喊道:“土地——”没动静,我屈指扣几下地面,嗓子眼里滑出声笑:“土地,别太小家子气,我又不跟你抢供奉。”话音刚落,土地在我手边探出一个头,我望着土地探出的那个头,眼前一亮。土地四号是个老头,模样长得很符合民间传说,眉毛胡子白的很纯粹,一张圆脸红扑扑的泛着油光。这样的土地,大抵不会像头两位土地姑娘那样跟我索要什么奇怪报酬。心思转了几转,我一手拉住土地的木头小杖,将他从地里彻底拔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