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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尤用衣袖挡住其口,将其控制于墙角。人群后官兵涌现。“都散了,散了,倘若还有人聚集闹事,一律按谋反之罪处置。”何患无辞。“请跟我来。”左尤带着慕蓝来到城东月云楼。旧日饮酒作诗之地,却不见了那一席翩翩公子。“慕兄,如今之势,天一黑我就设法送你走,你如此大张旗鼓回来,有心之人怕早已盯上你。以我之力,虽救不了莫兄一家,保你平安我一定竭尽所能。也算是……”慕蓝神色恍惚,不知左尤所言为何。只是一味的问:“莫离现在身在何处?”“主上下旨不得有人收尸,所以莫王府几百男丁尸首此时应该皆在原镜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莫离就这样丢下我,他说过会来找我,只要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啊……所以他一定会来,从小到大,他从没欺骗过我,我相信他。”手脚颤抖,怎地那窗户开的这样大,似有凉风穿皮刺骨。“带我去原镜坡,现在,立马。”起身欲走。“你且稍等。”拉住慕蓝,左尤走至窗前,月云楼下果真有两个深蓝上衣纯黑腰裤男子紧盯窗口,见左尤探出身来,假装买卖。左尤伸手关窗,不一会儿屋内琴声四起,一派歌舞升平之象。原镜坡上腥臭四起,挖地三尺可见血迹,虫蝇满天,尸首之上却不见一只吃rou吮血之物。眼见那几百头颅或仰或伏,四肢交错重叠,慕蓝坚信莫离绝不在那里,他风度翩翩的莫公子岂会葬身此地。却忍不住大喊一声“莫离……”随即泪如泉涌,双腿颤抖,跪于血染之地。“有人来了……”左尤迅速拉起慕蓝往坡下奔走。只见坡下正涌出大批官兵,左尤不得不带着慕蓝往坡后转移。那原镜坡后原是一道观所在,名曰“寰圣观”,不知发生何事,一夜之间,道观众人悉数失踪,从此便逐渐荒废,无人问津。左尤带着尚在恍惚中的慕蓝走进寰圣观,正殿中央是一尊老子像,几乎占据正殿三分之二空间,坐雕上刻着“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绕过老子像,背后竟是一道紫檀木制阳台,悬于半空之上,另有一楼台建于阳台东侧,仍悬于空中。左尤四下打量,发现再无他处可去,室内东侧有一门,却挂着一把硕大铜锁,四条铁链交错于四个墙角将门封死。若等这门开,怕早已是他人砧上鱼rou。再者打开这门,谁人又敢说那背后不是一道万丈深渊。他转头看慕蓝,慕蓝正痴痴看着底座上那行鎏金大字“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以其不自生,顾能长生。以其不自生,顾能长生……左尤眉头一蹙,一阵大风从阳台而来,衣袂飘飘。慕蓝忽然转头看向阳台,几步飞奔而去,纵身跳下。左尤想阻挡已来不及,随身而下。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点快节奏?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啊……第2章第二章劫后重生寻君去阴差阳错入他城“左尤兄,你知道,当年莫离跟随莫王平定异族时带回刚出生的幽荧给我做礼物,它与我和莫离同生同长。今后,还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他,等他日我寻得莫离,定会回来带他同莫离浪迹天涯。”柳荫河岸边已无绿阴,深秋寒意不觉生死,刮过耳畔,似有割痕。慕蓝面水而立,身形飘摇,却不再是那个十五岁的稚气小生。“你当真相信莫离还活着……”亦临水而立,语声似被流水吞噬,忽明忽暗。“你相信吗,我好像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从小到大,每次他外出将归我都能感觉到。所以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那你打算从哪儿开始?”“玄清道长不是说‘离人在离镜,奇花奇域生’吗?我想先去‘奇域’”“既然你已经决定,异族蛮荒之地,还请多保重。”“后会有期。”黑马素衣,今去何时归。幽荧望着渐远的背影长鸣一声,那未说出的话,可是“我等你”。幽荧幽荧月光之神,异族之月可还是以你为神,若是,你定知莫离身在何处。天黑时分,慕蓝行至一村落。房屋依水而建,随河流成蛇型。站在远处只隐隐看见些房屋轮廓,似有游走之态,却不见有灯火。“蛇”尾有一高楼金鸡独立,泛起红色火光,与暮色同辉。慕蓝向着火光沿小路前行,不知不觉间,头皮渐紧,眼色渐昏,却听得丝竹渐起,女声萦绕,仿若梦境。但身心疲惫,手脚酸软之感异常真实,天旋地转。跌身下马,身体却不觉疼痛,心脏仿佛被掏走,空落落。一会儿,又重重的砸回来,全不是那个合适的重量,似一块石头压的人无法喘息,只使尽力气唤了声“师兄”。“公子可是醒了?”睁眼,一白纱蒙面女子立于眼前,见慕蓝醒来,黛眉轻动,似有笑意。“我为何会在此处?”起身,打量四周,只是一普通农家,简居素床。抬脚欲下床,却觉酸软无力,是了,就是这感觉。“莫不是我晕倒在何处,被姑娘所救,如今还有天旋地转之感。”冥烟见慕蓝行将有弱柳扶风之感,便知事情已无法挽回,告知真相,恐平添忧愁。既是缘分所致,想必自有安排。只是这人怕又多了几份愁绪。“确如公子所料,小女子路过时见您昏睡于路边,便自作主张将您带回,还请公子见谅。”“是在下应该谢过,不知您可曾见过我的马?”看来还记得自身是谁。“马?我却不曾见得,公子可要去往何处?”去往何处?去往何处?“慕蓝,休要贪杯……”“衾儿……好好练,将来我定专门为你写百首曲子。”“慕蓝……你看,送你的礼物,我给他取名幽荧,月光之神,你可喜欢?”“衾儿……曲子写好了,你跟我来看。”“慕蓝……慕蓝……”“衾儿……衾儿……”“我到底是谁?”头疼欲裂,记忆交缠。“公子?公子?”冥烟知他痛苦,试图唤他回来。“我是谁?到底是谁?”“公子?”提高音量。慕蓝方抬头看向冥烟,眼神迷离,似有泪痕。“公子不必纠结于你是谁,忘记和记得同样是罪过,你且去做你想做之事便不负今生。”“可我似乎已经想不起我将去之路。更不知想做之事为何。”“人人生而迷茫,不知为何生,不知生为何,但你若选一条路走下去,时常问问自己的心,必能找到理想之地。如今,你不知前尘,何不是那出生的婴孩,且遵从内心,寻你前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