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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这个人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贵家子,想来根本不会照看自己,否则也不会咳得这般厉害了还一个劲得喝酒。她不由蹙眉为难起来,若是他有个闪失她可担待不起一条人命,“你家中没有人照看你吗?”秦质抬手掩在唇边轻咳一声,才温和解释道:“我都是一个人住的,你等我一下。”白白站在门口看着他缓步走进里屋,消失在视线里,却还能听到他的轻咳声时不时响起,突然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怜,孤身一人住这么一个空荡荡的院子,生了病也没人照看……不像她家,无论什么时候回去都是有人在的,且每当兄弟姐妹聚在一团,那七嘴八舌的吵闹声都能将屋顶生生掀去一层。正想着,那人便从屋里出来了,缓步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一叠衣衫递来,“这身衣衫你先将就着换上罢,等把湿衣烤干了再穿上,免得一会儿着凉了。”白白看着他手里的衣衫不动作,心中疑惑渐起,这人咳得这般重却不愿意去医馆,非要让自己送他到家中来,到了这处又让她到屋里换衣服,这由不得人不多想。家中兄弟每每总与她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外头那些居心叵测的恶人可多了,万不能掉以轻心。她想着不由后退了一步,虽说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可要她在旁人家中宽衣解带换衣裳是不可能的,且这人似乎对她有些过于好了,对于一个不熟的人来说,显然不合常理。她本想转身就走,可见他浑身湿透,面色苍白虚弱,都是因为救了自己,一时又有些迈不开脚,末了,还是开口客气道:“你自己换罢,我不冷。”秦质见她这般,眼眸轻轻一转,拿着手中的衣衫并没有收回,微微转头看向别处,语调温和带着些许委婉,“其实在下让姑娘来家中只是想让你换身衣裳……你的衣裳是白色的,浸湿了水会有些许透……”白白闻言如晴天霹雳,忙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一时瞪圆了眼,这何止是有些许透!白色的纱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长腿上,勾勒出女儿家的曲线轮廓,鲜红色的肚兜衬得细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连肚兜上头鸳鸯戏水图都看得清清楚楚!难怪他不愿意让自己带他去医馆,且还非要将自己湿透了的衣裳披在她身上,一路上尽走偏僻无人的道……“姑娘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去院外等着,你将门锁了便是,不然这一身湿衣回去难免叫人占了眼上便宜。”眼前的人还在温和有礼地说着话,白白闻言耳根子都发烫起来,一时又羞怯又窘迫,忙伸手拿过他手中的衣衫挡在身前,垂首跑进了里屋,带上门又仔细看了遍身上,可真是等于没穿!这般岂不全叫他看光了,她面上不由阵阵发热,连忙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湿衣尽褪,快速换上他的衣衫,随手将自己的湿衣卷成一卷抱在手里,快步出了屋,却发现刚还站在外头的人不见了,整个院子空空如也,院门还紧紧关上了。她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心慌起来,这人不会是设了个圈套叫她往里头钻罢!白白连忙抱着衣裳,急里忙慌往院门那处奔,却忽然听见院外头传来一阵低咳声。她不由脚下一顿,伸手打开了门,便见他站在外头不远处,白墙墨瓦如一幅水墨画,乌发被水浸湿不时滑落剔透的水珠,眉眼晕湿越显面容皙白,衣摆发梢不时滴水,衣袖领口的素色繁复花纹被他衬得极为干净清隽。秦质见她一脸慌张出来,连忙几步走来,神情关切浅声询问道:“怎么了?”她现下是彻底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了,人家好心好意不顾身子虚弱,一刻不犹豫地下水救了她,又借衣衫又借地方的,自己却将人当成那些居心不良的登徒子。她有些说不出话来,直抱着衣裳摇了摇头,有些羞愧。眼前的人没再过多询问,只伸手过来语调温和道:“把衣裳给我罢,我替你烘干。”他这么一靠近,她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刚头这一身没落到旁人眼里,可到底……全叫他看了去,而且他的衣衫给她太大了,里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直漏风,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不由捏着身上的衣衫,垂着脑袋小声道:“没事的,我得回去了,谢谢你帮了我。”秦质见她声音这般轻,声音也不自觉放轻,因为咳嗽而微微哑然的声音带着不自觉地低沉温和,听在耳里叫人莫名心跳加快,“可你穿的是我的衣衫,一路回去叫人看见了,必然会有人说闲话坏你的名节,叫你家中人知道岂不是不好?”白白闻言愣住,站在原地颇有些为难不已。秦质见状一笑,伸手拿过她抱着的湿衣,“进来罢,用火烤一下,一会儿就能干了。”白白只得跟在他身后进了堂屋,极为拘谨地站着门口。他将湿衣放在榻上,又取了一块净布递来,“将头发擦擦干罢。”白白接过净布,见他穿着一身湿衣站在镂空铁炉子旁生火,不由低声道了句,“你还是先将衣裳换了罢。”他闻言看来,眉眼一弯,微微笑起,神情极为柔和,“好,我一会儿就去。”白白被他笑得晃了眼,目光不自觉落在他的薄唇上,刚头那温热的触感又漫回她心头,被湖水浸湿的衣衫穿在身上,越发衬得窄腰长腿,身姿颀长,这人不仅面皮生得好,身形也极为赏心悦目,与面容颇为相得益彰。屋里只有他们二人,本就不相熟的两个人突然站在同一个屋檐下,说话与不说话都会有些尴尬,白白一时越发拘束起来,只得拿着他给的布开始擦自己的头发。待炉子热了起来,秦质便将榻上的衣服拿起,一件一件拧干,待拿起了那件鲜艳的红色肚兜,若有似无的冷香幽幽传来,他动作不由一顿,半晌,手指克制不住微微一摩挲,触感极为柔软轻薄,似乎还带着一点微微温热的体温,这是她最贴身的小衣裳,他的白白穿肚兜了……秦质拿着手中少得可怜的布料,神情都有些微微怔忪起来,刚头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弧度……?白白一个抬头,瞥见自己的小肚兜被他拿在手中,鲜红的肚兜称得手指越发皙白,一红一白平添几分不与言说的暧昧,自己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