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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着,意识却是清醒的,自然知道玉秋都做过什么,听到叶钧迟的话,他有些紧张地看向纪垣,生怕他一开口就拒绝。纪垣默默瞅了眼叶钧迟,冲云承点了点头。云承松了口气,带着两人钻进道旁的树林里。树林不知通往何处,正是冬日,树叶凋尽,只剩孤零零的树枝。恰逢今夜有月。清冷的月光洒下,昏暗的树林中无数光秃秃的树枝横出,仿若鬼爪,寒风簌簌而过时偶尔晃动,霎时鬼影摇动,说不出的阴森。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云承身后,四下死寂一片,叶钧迟还记得纪垣怕鬼,伸手牵住他的手,漫不经心地用小指搔着他的掌心,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阿垣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了?”纪垣给他弄得痒到心里,也没心思去想什么鬼不鬼的,何况身边跟着个魔君大人、怀里还抱着仙剑归迟,不会有哪方不长眼的妖魔鬼怪过来送人头。他抽了抽手,抽不回,便使劲捏住那根作乱的手指,凉凉地道:“这么想知道原因?”叶钧迟思考了一下,微微一笑:“也不是很想知道,只要你愿意陪着我就够了。”“因为……”纪垣抿了抿唇,视线垂到地上,“我想陪着你。”叶钧迟的脚步明显一滞。随即又听到纪垣轻轻地道:“我也想让你陪着我,我也……喜欢你。”叶钧迟眸色沉沉,暼了眼专心带路的云承,伸手挑起纪垣的下颔。即使夜色朦胧,他也能清晰地看到那张清冷俊秀的面容上有淡淡红意,似乎有些害羞。他低下头,舔了舔纪垣的耳垂,叹息道:“我真想立刻把你扒光,压到床上做到天明。”纪垣只觉得被舔的地方一阵阵地发烫,像是有微弱的电流流过,脸彻底红了:“闭嘴!”他抖着戳系统:“系统,叶流氓又调戏我!”系统哦:“日了你都不关我的事,少在我面前秀恩爱,ai也是有尊严的。”叶流氓得寸进尺,含住他的耳垂吸了吸:“阿垣的表情好可爱,我更想那样做了。”因为澎湃的灵力涌入,纪垣也能在黑暗中视物,一扭头就清晰地看到叶钧迟眸中熟悉的危险神色。知道叶某人做事一向不顾别人目光,他顿了顿,飞快凑上去亲了下叶钧迟的唇,不等他反应过来,低声说了句“别闹”,就推开他快步往前走去。难得得到纪垣主动献吻,叶钧迟立在原地回味了片刻,才舔了舔唇跟上去,笑眯眯地搂住他的腰。两人互动全凭着一身修为,无声无息,说话也刻意压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云承忧心忡忡,压根没发觉本来身在漩涡处、更该发愁的两人在甜蜜蜜地给系统发狗粮。系统长叹一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但我现在觉得我想罢工。”轮到纪垣安慰它:“宝贝,节哀。”系统:“……”真是小兔崽子。走了许久,云承停在了一棵巨树后,扭头看了看叶钧迟和纪垣,率先走了过去——那树居然是幻象,云承走进去身影便消失无踪。按平日里叶钧迟的作风,即使里面有无数暗器险陷阱,他也会一笑置之直接走进去,可看了看身边的纪垣,又想起万剑阵中飞来的那根黑针,他的脚步一停,嘱咐纪垣拿好归迟,布了个结界,才走了过去。眼前的景象瞬间一变,竟是一条有些古老的暗道。云承持着火把站在一旁,见两人进来了,这才笑了笑,低声道:“这是承阳山下的暗道,没有几个人知道,还是赵洋带我来的,他就是在这附近被杀的……”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悲哀,叶钧迟冷眼看着他:“你带我们来此,是想做什么?”云承犹豫了一下:“你们跟我来。”都到这儿了,再进一步也没什么。叶钧迟面上漫不经心,手指却若有若无地在归迟剑柄上一抹。若是云承有什么异动,他不会用捆仙索捆住他,而是立刻镇杀。骂名多一声少一声都无所谓,他必须保证纪垣的安全。暗道的分支挺多,看来是通往承阳山不同地方的。云承似乎很熟悉此地,左拐右拐地,很快就到了一道暗门前,抬手推开了暗门。叶钧迟抬眼一看,就见到窄小的暗室里有一口棺材。心中掠过一个猜想,他看了云承一眼,走进去低头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同赵河颇有几分相似、脸色死白的年轻人躺在棺材里。纪垣习惯性一阵发毛,瞄了两眼就收回视线,淡声道:“这是赵洋?”云承缓缓走到棺材旁,眸中神色复杂,点了点头。赵洋的尸体不是被玉秋偷走了吗?纪垣原本以为被偷走后的尸体会被一把火烧了,或者扔到乱葬岗给狗啃了,不想居然还在承阳山。云承缓缓道:“你们来承阳山前,舅舅发了帖请我爹过来……尸体,是那个人控制着我偷出来的,就在你们来承阳山前不久。我在赵家祖坟见过你们,只是当时人太多,你们应该没注意过我。”“尸体居然还在。”叶钧迟挑挑眉,摸摸纪垣的发顶以示安慰,观察片刻,俯身拉开了赵洋的衣袍。听闻赵洋死得凄惨,叶钧迟拉开他的衣袍,却只在他的心口发现了一道剑伤。是一击致命。他平静地将尸体翻了个身,暼了眼后面的伤口大小,心中有了底,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云承:“原来如此。”云承的脸色苍白,目光有些躲闪:“我……”“赵洋似乎很信任你。”叶钧迟幽幽道,“肯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你们关系很好?”云承的喉咙发哽:“……很好。”“我想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的表哥为什么会在他背后捅他一剑。”“别说了……”云承的脸色越来越白,看都不敢看棺材里的人一眼。“赵洋是个酒囊饭袋,色胆包天,你跟他关系应该没你说的那么好,不过赵洋应当是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叶钧迟掏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才重新牵住纪垣,毫不留情地道,“将他的尸体偷偷留存在此,你是愧疚他对你的好,还是愧疚他对你的信任?”“我……我是被逼的!”云承眼眶泛红,声音都在颤抖,“那个人控制了我的身体!我一直都不知道……不知道,直到他控制着我杀了赵洋……”埋在心底的秘密就像毒液一样,放不出去,只能让它在心中肆虐。虽然碍于两家渊源不得不假意同赵洋交好,但他其实一直很鄙夷厌恶赵洋,直到赵洋临死前猛地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那双充血的眼睛日日夜夜折磨这云承,他想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却被那个人控制得死死的,只能靠这场闹剧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