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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方回来之后,他把通讯录里沈辞的名字改掉了,换成一个字,家。沈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清晰、犹疑、脆弱,还有一点点惶恐。陆瀚云一直不明白沈辞为何总是有点惴惴不安,但那样的沈辞也很可爱,像一只小兔子。沈辞怎样都很可爱。陆瀚云一直很感激自己能与沈辞相爱,好似一生的幸运都用在了沈辞身上。那样聪明的沈辞,选择了自己。那样胆小的沈辞,选择了自己。如果不能给沈辞幸福,陆瀚云简直没有脸活在世界上。“吃饭了吗?”陆瀚云温柔地问。“嗯。”“在实验室还是回家了?”“还在实验室。”“辛苦了。”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就像这些年每天的电话一样,各怀心事,不敢说破。“小辞,”陆瀚云的语调软得像是在撒娇,沈辞听得心都缩成一团,“我好想你。”“你才刚走一天。”沈辞有点脸红,他走到窗口,窗外是熟悉的楼群,亮着一盏盏暖人的灯,“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小别重逢董冲敲门的时候,陆瀚云已经挂断了电话,但他似乎还沉浸在那种轻松甜蜜的气氛中,整个人好像沐浴在冬日暖阳下一般惬意安恬。董冲第一次在陆瀚云脸上看到这么柔和深情的表情,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他只是想试着约陆瀚云出去吃个夜宵,并且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还有其他人要去吗?”陆瀚云没有拒绝他,锁了房门和他一起出去。“都问过了,大家都懒得动。”董冲很高兴地说,“陆总想吃什么?”“我不吃,就是想出去走走,随你吧。”两个身材颀长的英俊男人走在小城华灯初上的闹市街道,惹得不少女性路人回首注目,甚至还有人来搭讪,而两个人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一丝不自然。最终走进一家当地特色小吃店,董冲随便点了一碗面,陆瀚云就坐在他对面,一边喝水,一边与他聊天。“你之前在英国留学?”“是,在伦敦读了硕士。”董冲说了一所陆瀚云没有听说过的大学,“学国际贸易。”陆瀚云眼睛闪闪地看着他问:“来公司有没有觉得屈才啊?”“哪的话。能和陆总一起工作,我觉得很幸运。”董冲本来就吃得慢,这下停了筷子与陆瀚云对视,“陆总这样年轻有为,您是哪里毕业的?”“就是望城的W大,本科毕业就去了EA。”陆瀚云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说,“你也别总是叫我陆总,本来就算不上什么总,咱俩差不了几岁,私下里就叫名字吧。”董冲脑子一热:“瀚云哥?”见陆瀚云并没有拒绝,董冲高兴地露出笑容,又缠着陆瀚云聊起来。“瀚云哥在EA职位很高吧,我看今天开会的时候,店面主管都有点忌讳你。”“不高,我才入职不到5年,能有多高,只是协助过南区的大区经理而已。”这个行业的市场规模不大,EA在中国大陆只分了南北两个大区,陆瀚云说是协助南区经理,其实有所保留,有段时间南区经理已经离职,他实际就是在代行南区经理的职责。只是后来又调了别人过来接手,并没有让陆瀚云直接升任,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陆瀚云也离职回了北方。“能问一下为什么从EA离职吗?我听说您在EA的发展很好,这几年正是抓住机会升职的时候。”“因为一点私人原因。”见陆瀚云不愿意细说,董冲也就不再问了。这一晚已然收获颇丰,他心里不禁暗暗自得。这天中午,沈辞主动请学姐一起吃饭。两个人来到校外一间餐馆,在角落里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怎么了?”学姐开门见山。沈辞也不遮掩,直接问道:“学姐,我目前这个情况,想要应聘学校的教师岗位,是不是没有希望。”“对。”席斯洁直视沈辞的眼睛,干脆地回答。沈辞掩饰一般地笑了笑,闷头吃了一阵饭。在W大这样的学校谋到教职,起码要是个博士。沈辞当时来得匆忙,细究起来,现在他的身份就是个在实验室干活的临时工。之前去代选修课,严格讲也是不允许的,只是教务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追究而已。“你要是打定主意留下了,就考个博,最好再出国做几年研究,或者……”学姐放慢了语速,“直接申请到国外去。”“嗯。”沈辞含糊应了一声,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起头尴尬地笑笑,说,“学姐,你别笑话我,我就是觉得自己收入太低了,陆瀚云工资是我的好几倍……我觉得,这样日子长了不行。”“……”席斯洁倒没料到他说这些,刚才犀利干脆的语气轻缓下来,“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学姐你别笑话我就好。”沈辞又说了一遍。席斯洁被他学姐学姐叫着,心中生出一股柔情。她看待沈辞像弟弟一样,见沈辞这样欲说还休地惭愧着,很是不忍心。“你俩啊,怎么折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还在折腾。”“……差点火候。”沈辞自己也不相信似的,漫无边际地说,“其实,感情还不到那份上。或者说,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席斯洁疑惑地看着他:“是不是你一个人在瞎想啊,陆瀚云什么时候出差回来,我赶紧见见他。”“嗯,我也觉得是我在瞎想。”沈辞胡乱吃完了饭,“学姐,有时候,我觉得我不应该再做科研了。”“因为收入吗?”“算是吧。”其实不是。但是沈辞忽然觉得说了太多,他害怕这样将自己的内心全盘托付给别人,就含糊地隐藏了真话。学术科研,是他的父母和陆瀚云替他设定好的道路,他们用感情要挟他,推他走到这条路上。沈辞觉得自己没有做选择的机会,也放弃了抵抗顺从他们的意思。甚至他跳出事外理性思考,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对那个年年拿一等学业奖学金,本科就发了多篇论文的沈辞来说,继续深造,留在学术圈子里,是最好的。然而他又没有读博。他自己知道这样不对,但父母和陆瀚云并没有在这一点细节上逼迫他,他们都不是学术圈子的人,其实不懂这里面的很多门道。于是沈辞就轻易地在这条设定好的道路上拐了弯。他并不是为了陆瀚云,不是为了感情而放弃事业。他只是像重压之下的水流,碰到一个裂口,就义无反顾地冲了出来。在名为亲情的困笼中,在名为爱情的屋檐下,沈辞已经被保护了太久,也停留了太久。是的,他胆小